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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家在雷霆之怒下轰然倒塌,当江振国的“江之味”彻底在红星市封神,成为一个无人敢于觊觎的传奇时。
在城市一个最阴暗潮湿,充满了霉菌与绝望气息的角落里。
林晚秋,正蜷缩在一张冰冷的床板上,如同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钱文辉被带走的消息,像一道催命的符咒,彻底击垮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知道,她最大的靠山,那个她本以为可以用来与江振国抗衡的港商联盟,以及那个看似强大的省城公子,在江振国那深不可测的背景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的灯笼,不堪一击。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体无完肤。
她不仅赔光了所有的钱,更彻底失去了与江振国在同一个牌桌上博弈的资格。
恐惧,如同无边的黑暗,将她彻底吞噬。
她整日整夜地做着噩梦,梦见江振国那张冷漠的脸,梦见赵金豹那双冰冷的豹眼,梦见自己被拖进一个无尽的深渊。
她甚至连门都不敢出,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一双冰冷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然而,就在这份绝望,即将将她彻底逼疯的时候。
那个被她鄙夷,被她当成废棋的高远,却出人意料地,展现出了他最后的价值。
他没有逃跑,也没有崩溃。
在得知钱家倒台后,他只是沉默地,喝了一夜的闷酒。
第二天,他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将屋子里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换成了两张南下的火车票和几百块钱。
他走到林晚秋面前,将一张火车票,和一半的钱,放在了她的床头。
“走吧。”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疲惫“这里我们是待不下去了。再不走,江振国迟早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我们就真的死路一条了。”
林晚秋看着他,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错愕。
“我们……能去哪儿?”
她喃喃地问道,声音里充满了迷茫。
“去南方。”
高远看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天,眼中闪过一丝对未来的不确定,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听人说南边靠近香江的那个特区,现在是另一番天地。那里,不看背景,不看关系,只要你有胆子有想法就能挣到钱。”
“晚秋,”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我们斗不过江振国,是因为我们总想着用他擅长的方式,去打败他。我们错了。”
“我们最大的优势,不是权谋,不是背景。”
“而是……我们比这个时代所有的人,都多活了二十年的记忆!”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林晚秋心中所有的迷雾!
对啊!
她怎么忘了!
她最大的武器,从来都不是这些被她临时拼凑起来的外部力量!
而是她脑子里,那些关于未来二十年,所有商业风口,所有技术变革,所有兴衰荣辱的……
记忆!
她为什么要跟江振国这个怪物,在权力的泥潭里打滚?
她完全可以,跳出这个棋盘!
去开辟一个全新的只属于她自己的江振国永远也无法企及的……
战场!
一股前所未有的野心与求生欲,瞬间取代了所有的恐惧与绝望!
林晚秋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
那光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明亮,也更加的……
怨毒!
江振国,你等着!
你以为你赢了吗?
不!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会去南方,我会用我脑子里的未来建立起一个你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商业帝国!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
我会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将你和你那个可笑的堡垒,都彻底地,碾成粉末!
半个月后。
林晚秋和高远,已经消失在了红星市。
而江振国,也终于从李顺德那里,得到了他们南下逃亡的消息。
“大哥,要不要我派人,去把他们截回来?”
赵金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在他看来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江振国却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
他看着南方那片遥远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充满了绝对自信的弧度。
“笼子里的蛇再毒也只是笼中之物。只有把它放回山林,让它自以为恢复了自由,它才会长出更毒的獠牙。”
“我等着它。”
他转过身将目光重新投向了自己那座已经正式投产,日夜飘散着**酱香的堡岔。
“我等着它,带着它自以为是的獠牙,再回到我的面前。”
“然后再亲手一颗一颗地,把它敲碎。”
他知道,林晚秋的B计划,已经启动。
而他,也早已为她,准备好了一个更宏大,也更残忍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