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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政委的雷霆之怒,如同最猛烈的风暴,以一种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席卷了整个红星市,乃至更高层的权力中枢。
当天深夜,当那颗被命名为“生命之果”的神物,在最精锐的警卫力量的护送下,被星夜兼程送往京城的同时。
一通由王政委亲自拨出的措辞严厉到近乎于最后通牒的加密电话,直接打到了省**一位与他有着过命交情的老首长的私人电话上。
电话里,王政委没有提什么商业纠纷,他只是用一种充满了后怕与震怒的语气,描述了一件“性质极其恶劣的企图窃取国家最高科研成果,威胁国防安全的重大事件”
他“不经意”地,提到了红星市那个由他亲自盯着的为军方提供“特供补品”的重点拥军企业,是如何被地方上一些“背景深厚、动机不纯”
的势力,以“检查”为名进行疯狂的打压与骚扰。
最后他用一句分量重如泰山的话,作为了结尾。
“老首长我怀疑有人,想通过打垮这个企业,来切断我们军队的‘特供’,其心可诛!其行,已近叛国!”
这顶帽子,扣得太大太重太吓人。
省**的那位大佬,在听完汇报后,当场震怒,拍案而起!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江之味”,也不在乎什么商业竞争。
他在乎的是军队的尊严,是那些为国奉献了一生的老帅们的健康,更是那颗已经上呈天听足以引起最高层关注的……
“生命之果”!
敢动这个东西的供应源头?
这是在动军队的命根子!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官场斗争了这是对整个军方利益集团的公然挑衅!
于是,又一通分量更重级别更高的电话,从省**的红色电话机里,拨了出去。
这一次电话直接打到了省委一号,那位正在为全省经济发展殚精竭虑的封疆大吏的办公桌上。
电话的内容,外人无从得知。
人们只知道,第二天一早,整个省委大院,都笼罩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之中。
而远在红星市,还在做着“温水煮青蛙”,企图用无休止的骚扰,来逼垮江振国的钱文辉对此还一无所知。
这天上午,他又一次纠集了市卫生局和防疫站的七八个人,浩浩荡荡地,杀到了江家小院,准备进行新一轮的“常规检查”。
然而,当他们的车队,刚刚驶入那条僻静的小巷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当场踩下了刹车。
只见江家那扇紧闭的铁门前,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辆漆着“八一”军徽的绿色吉普车。
两个穿着笔挺军装,腰间配着**,眼神锐利如刀的军人,如同两尊沉默的门神,一左一右地,肃立在门口。
在他们的脚边,立着一块崭新的牌子。
牌子上,用最醒目的红色油漆,写着两行杀气腾腾的大字: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东海舰队驻红星市军分区后勤部特供食品研发基地!
这块牌子,像一堵无形的墙,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散发着冰冷的不容置喙的强大气场!
卫生局和防疫站的那几个干部看到这块牌子,看到那两个荷枪实弹的军人,吓得脸都白了哪里还敢上前?
纷纷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车里的钱文辉。
钱文辉也懵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块牌子,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被一柄重锤,狠狠地砸了一下!
军事重地?
军分区后勤部?
特供食品研发基地?
这……
这他**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想查封一个乡下的酱菜作坊,怎么就捅到军方的马蜂窝里去了?
就在他惊疑不定,以为这是江振国在虚张声势,准备硬着头皮上前理论的时候。
他的大哥大,响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父亲那气急败坏,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绝望的咆哮!
“畜生!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畜生!你到底在外面,给老子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
“省**的电话,刚刚直接打到了省委书记的办公室!现在,省纪委和省**保卫部已经成立了联合调查组,正在来我们家的路上!”
“你……你到底得罪了谁!你快告诉我!你到底得罪了谁啊!”
钱文辉听着电话那头父亲那歇斯底里的咆哮,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被冻成了冰。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到底踢到了一块怎样坚不可摧的铁板。
他以为自己是在玩一场“权力的游戏”。
到头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那场真正的大国博弈中,一只被轻易碾死的无足轻重的……
蚂蚁。
恐惧,如同无边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也顾不上那些还在等他发号施令的手下。
他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丧家之犬,声音颤抖地,对着司机吼道:“掉头!快!回省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