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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乌,我不想翻了,看书看的我眼睛都要花了,你自己找吧。”
温时酌把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扔,躺在书堆上不愿意动弹了。
他和帝乌在藏书阁翻了一个多时辰了。
帝乌还好,心里还存着点念想。
但温时酌不一样,他是明知道这里不可能有解开禁制的方法。
所以帝乌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温时酌没心思陪他找下去了。
“好。”
帝乌也没多说什么。
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这狐狸也是个没耐心的,不愿意帮他找挺正常。
温时酌从那垒起来的书堆上跳下来,拍拍手不管了。
反正帝乌再怎么找下去,也不可能找到。
温时酌在旁边寻了个椅子,悠哉悠哉地坐下,在书架上抽了本志怪小故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他倒要看看,这些修仙者,怎么写那种人啊妖啊的缠绵悱恻。
温时酌在这边淡定自若地翻书,帝乌守在书架旁,一本本翻,翻看完还没找到线索的就用灵力堆在一旁。
反反复复地重复这单调的动作。
温时酌看得都有点怜爱他了。
温时酌一边翻着志怪小说,一边偷瞄帝乌的背影。
那人脊背挺直,墨发垂落?
修长的手指在泛黄的书页间翻动,神情专注得近乎固执。
“啧,**。”
温时酌用书挡住半张脸,小声嘀咕。
书里正写到狐妖报恩的桥段,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这些文人写的妖精,哪有他这只真狐狸懂得多?
窗外日影西斜,帝乌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温时酌看见他揉了揉眉心,动作很轻,但没逃过狐狸的眼睛。
藏书阁里安静得只剩下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自己已经陪他待了许久了。
“喂,帝乌。”
温时酌兀地合上书,出声,
“你饿不饿?”
他心里清楚,修炼到帝乌这样的境地,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帝乌头也不抬,只冷冷出声,
“修仙之人。”
“辟谷是吧?”
温时酌翻了个白眼,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
“桂花糕,吃不吃?我看你有点可怜,让给你了。”
甜腻的香气在古籍堆的墨香气里格外突兀。
帝乌终于转过身,看见这人晃着腿,书本倒扣在身上,活像只偷腥的猫。
“哪来的?”
这人一直待在这里都没动过。
“储物戒里的。”
温时酌朝他展示了下小指上古朴典雅的戒指,出声道。
“没坏?”
帝乌的关注点些许奇怪。
温时酌懒得搭理他。
这人不吃,他就自己吃好了。
储物戒有法器可以保存食物,怎么可能会变质。
眼睁睁看着这狐狸当着自己的面把说好要给你的糕点吃完。
帝乌怔了怔。
温时酌已经跳起来,拍拍手上的碎屑,
“走吧,天都要黑了。”
他故意绕过那堆被翻烂的典籍,点评,
“这些破书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去看看掌门答应我的新屋子有没有建好。”
“禁制...”
帝乌仍旧迟疑。
尽管这架子上和契约有关的书都让他翻遍了,但帝乌还是不甘心,总忧心自己疏漏了什么。
“这些书又不会长腿跑了,你要是想看的话,明天再来好了,反正我要回去。”
温时酌拽住他的袖子往外拖,
帝乌拿他半点法子都没有,只好应下。
“好。”
明**再来找好了。
如今确实不早了,他修为高,可以不用休息,但温时酌不同。
他不能让人就这样陪着他。
夜风穿过回廊,吹散了帝乌袖间沉沉的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