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一座茅庐,学生全是大帝之资 第一卷 第44章 三英来访,龙潜于渊

“客人?”

郭嘉皱起眉头。

“什么客人,这么晚了还来拜山?不知道先生刚刚劳累,需要休息吗!”

“轰走!统统轰走!”

那名卫士被他吼得一哆嗦,脸上满是为难。

“军师……这三位客人,恐怕……轰不走。”

“嗯?”

郭嘉眼睛一眯。

卫士咽了口唾沫,声音因来者的名头而发颤。

“为首那人,自称……中山靖王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

“刘备,刘玄德!”

“同行的,还有其义弟,关羽、张飞!”

刘备!

关羽!

张飞!

三道名字,如平地惊雷!

徐庶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下山前,水镜先生司马徽对他的嘱咐。

“元直,你此去,若遇刘玄德,当倾力辅之,此人,乃当世之枭雄!”

可现在……

他已经拜了先生为师!

徐庶的内心,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而这惊雷于另一人,却是焚尽理智的血海深仇。

“刘!备!”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嘶吼,从江源的身后炸响!

刚拜师的吕玲绮,眼中重燃的光明瞬间被仇恨吞噬。

她脸上血色褪尽,煞气凛然,美眸一片猩红。

“白门楼上,就是他!这个大耳贼撺掇曹操,害死了我爹!”

她悲鸣着,被碾碎的道心为仇火填满,转身抄起方天画戟,沉寂的鬼神之气再度冲天。

“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言毕,人已化作残影,直冲帐外。

“站住。”

一道平静的声音,不大,却如山岳压顶。

江源,动了。

他未回头,只向左侧横踏一步,不偏不倚,恰好挡住吕玲绮的冲锋路线。一个单薄的背影,拦住了一尊复仇的鬼神。

“滚开!”

吕玲绮双目赤红,理智尽失,方天画戟挟着风雷刺向江源背心。

郭嘉与徐庶大惊失色:“不可!”

“快住手!”

可,迟了!

戟锋将触及后心的刹那,江源回首。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的命,是谁的?”

五字如烙铁,狠狠烫进吕玲绮的魂魄。

前冲之势戛然而止,方天画戟停在江源后心三寸之外,再难寸进。那凌厉劲风,只吹得他衣衫猎猎作响。

“我……”

吕玲绮嘴唇哆嗦,眼中的疯狂被那冰冷目光压下,彻骨的寒意升起。她想起了刚才的誓言。

“冤有头,债有主。”

江源的声音依旧冰冷。

“曹操是主谋,刘备是帮凶。这笔账,我替你记着。”

“你想报仇,可以。”

“但不是现在。”

“更不是用这种匹夫之勇白白送命。”

他目光扫过画戟。

“忘了我刚教你的?兵器若失了主人,不过是件玩具。”

吕玲绮浑身剧震,滔天杀意被一言击溃。眼中猩红褪去,恢复清明。

是啊……

老师刚以性命点化自己,怎能又变回被仇恨支配的疯子?

“哐当。”

画戟坠地。她低下头,声音嘶哑:“学生……知错了。”

江源脸上冰冷散去。

“去屏风后,听着,看着,不许出声。”

“喏。”

吕玲绮拾起画戟,默然退入帐内阴影。

郭嘉与徐庶松了口气,后背已然湿透,望向江源的眼神更添敬畏。这等鬼神之女,唯有先生这般人物方能镇住。

“元直,奉孝。”

“你们也退下吧。”

“是,老师。”

两人躬身行礼,退到了一旁。

江源整理了一下被劲风吹乱的衣衫,重新坐回主位,端起茶杯,神色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请他们进来。”

……

片刻,三道身影步入。

为首一人,身高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正是当世皇叔,刘备!

他一见主位上的江源,心头一跳,不敢怠慢,快步上前长揖及地:“晚辈刘备,见过先生!”

他身后的两人,也随之行礼。

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正是关羽,关云长!

他只是微微颔首,一双丹凤眼,却半开半阖,如两道利刃,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江源。

另一人,身高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正是张飞,张翼德!

他环眼四顾,对这书房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好奇与打量。

屏风之后。

吕玲绮透过缝隙死盯着刘备,指甲深陷掌心,掐出血痕。

伪君子!老师为何要见此人!

“玄德公,请起。”

江源声音淡然。

“玄德公不在整顿兵马,何故来此山野之地?”

刘备起身,笑容诚恳。

“备,久闻南阳有奇人,号‘江神仙’,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今日一见,方知先生之风采,远胜传闻百倍!”

他再次一揖,言辞恳切到了极点!

“备虽不才,却常怀匡扶汉室、拯救万民之心!只恨奸贼当道,天下分崩,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备辗转至此,正是为求贤而来!恳请先生,能怜天下苍生,出山相助!备,愿以师礼事之!”

一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若是换了旁人,怕是早已被他这番仁德之言感动得纳头便拜了。

可江源,却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他没有直接回应。

反问。

“玄德公可知,如今天下之病,病在何处?”

嗯?

刘备一愣,关羽半阖的丹凤眼也睁开一丝。

他恭敬作答。

“备以为,天下之病,病在国贼当道,汉室倾颓!若能诛灭曹操,重振朝纲,天下,自可大定!”

“非也。”

江源放下了茶杯,轻轻摇头。

二字,让刘备笑容一僵。

非也?

我错了?

“国贼当道,汉室倾颓,不过是表象罢了。”

江源的声音悠悠,如刀剖开了这个时代血淋淋的真相!

“天下之病,病在根上!”

“病在……百姓目不识丁,与牛马无异,不知何为家,何为国!只知埋头刨食,苟活于世!此为,民智未开!”

“病在……耕作之法,千年不变!纺织之术,停滞不前!冶炼之技,粗陋不堪!一场天灾,便饿殍遍野!一场风寒,便死伤无数!此为,生产凋敝!”

“病在……人才,被垄断于寥寥数家之手!寒门永无出头之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天下之大,却无可用之才!此为,根基腐朽!”

江源每说一句,刘备脸色便苍白一分。

关张二人更是听得瞠目结舌,戎马半生,何曾听过此等言论!

江源负手起身,目光似已穿透营帐,望向那片疮痍大地。

“玄德公所想,不过是为将死之人换件新衣。而我,要为这病入膏肓的天下,换血换骨,重塑脏腑。”

“这不是一计一策可救,更不是一城一地可平。”

“这,需要从育人开始,从‘工’开始,从最底层开始,为这天下,重新立起脊梁!”

言语如洪钟大吕,震得刘备脑中嗡鸣。

他那“匡扶汉室”的理想,在此等“为天下换新天”的宏图面前,显得何其渺小。

屏风后的吕玲绮也已呆住,心中恨意竟被这前所未有的震撼所取代。

原来……老师胸中所谋,乃是这般经天纬地的大业!

许久。

刘备才回过神,虽半懂不懂,却抓住了“育人”二字!

更觉眼前之人是当世大贤,渴望愈发炙热。

“先生之言,振聋发聩!备,受教了!”

他再次深深一拜!

“可……可是,育人百年,非一朝一夕之功!如今大厦将倾,时不我待啊!”

“备,愚钝!还请先生看在天下苍生的份上,出山相助!哪怕……哪怕只是为备举荐一二大才,备也感激不尽!”

江源看着他那副求贤若渴的模样。

“大才么?”

“我这里的确有几个不成器的学生,或许,能帮上玄德公一点小忙。”

刘备闻言大喜!

有门!

“敢问先生,是何等大才?!”

江源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南阳卧龙岗,有奇才,姓诸葛,字孔明。“

”豫州颍川郡,有名士,姓徐,字元直。”

“亮与元直,尚在我处蒙学。”

“还未到,出师之时。”

江源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身体僵直,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卧龙!

徐庶!

那两位他梦寐以求,寻遍天下而不得的绝世奇才!

竟……

竟只是眼前这个男人的……

学生?!

还在……蒙学?!

尚未……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