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从诱拐胡桃到沦为娇妻开始 第209 章 大摆宴席

毕云涛那短暂却真实的睁眼,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往生堂内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希望狂澜。

虽然那惊鸿一瞥后,他又陷入了更深的、仿佛耗尽心力的沉睡,但这一次的沉寂,不再是无望的等待。

白术每日诊脉后,脸上的凝重都少一分,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增长的笃定——脉象中的生发之意越来越明显,枯木的深处,新芽正积蓄着破土的力量。

胡桃更是容光焕发,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眼下的青黑虽未褪尽,但那双梅花瞳却亮得惊人,里面燃烧着灼热而坚定的火焰。

她不再只是守候,更像一位精心呵护着脆弱幼苗的园丁,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期盼。

“摆宴!”

当白术在又一次诊脉后,终于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宣布“毕先生身体根基已有复苏之象,灵魂之火趋于稳定,苏醒指日可待”时,胡桃几乎是拍案而起,声音响彻整个往生堂,“大摆宴席!往生堂上下,不,我要请整个璃月港都知道!毕云涛,要醒了!”

压抑了半年的阴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足以点燃整个璃月港的狂喜与喧嚣。

胡桃说到做到,往生堂的仪倌们倾巢而出,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喜庆的绸缎从堂口一直铺到内院。

万民堂的卯师傅亲自带着一帮伙计来掌勺,锅巴兴奋地在灶台间穿梭,浓郁的香气飘散数条街巷。

香菱更是拿出了看家本领,调制出寓意“否极泰来”、“枯木逢春”的佳肴美馔。

宴席就设在往生堂宽敞的前厅和后院。

天色渐晚,华灯初上,整个往生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璃月港三教九流,与往生堂有交情的,听闻消息的,纷纷前来道贺。

商贾送上珍奇补药,邻里带来瓜果点心,说书人田铁嘴即兴开讲一段“游魂归途显神迹,往生堂主守得云开”的段子,引得满堂喝彩。

胡桃抱着穿戴一新的念安,站在堂口迎客。

小念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热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在胡桃怀里兴奋地蹬着小腿,引得众人一片怜爱赞叹。

镜悦也换上了一身漂亮的新裙子,被胡桃特意安排在身边,小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紧紧牵着胡桃的衣角,好奇又有点怯生生地看着络绎不绝的宾客。

白珩穿梭在宾客之间,紫色的长发在灯火下流光溢彩,慵懒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真切的欣慰。

她时不时逗弄一下念安,又或是捏捏镜悦的小脸,紫色的眼眸却总是不经意地扫过内院的方向。

内院,毕云涛的房间外,气氛则截然不同。

房间依旧笼罩在钟离留下的暗金辉光和白术精心布置的药香之中,安静得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镜流抱着手臂,背靠着廊柱,站在房间门外的阴影里。

她并未去前厅应酬,一身深色劲装在灯火阑珊处显得格外孤寂。

血红的眼眸如同冰冷的红宝石,倒映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弱光芒,以及……门内坐在床边,正小心翼翼用温水给毕云涛擦拭脸颊的胡桃的身影。

胡桃的动作极其轻柔,低垂的眉眼间满是专注的温柔。

她一边擦拭,一边低声细语,声音淹没在外院的喧闹中,只有门外的镜流能模糊捕捉到几个音节:

“…今天外面好热闹…大家都在等你…念安穿着新衣服可漂亮了…悦悦也一直问叔叔什么时候醒…”

她俯身,用脸颊轻轻贴了贴毕云涛依旧冰凉的脸颊,那亲昵的姿态,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得镜流血瞳深处一阵紧缩。

她猛地别开脸,下颌线绷得死紧。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更加响亮的喧哗和整齐的脚步声。

“千岩军,江无渊,奉李金将军之命,特来道贺!”一个洪亮而沉稳的声音穿透了喧闹。

只见一位身着千岩军制式轻甲、身姿挺拔的青年军官大步走了进来,他面容端正刚毅,眼神锐利如鹰,正是毕云浩生前的好友,千岩军小队长江无渊。

他身后,跟着数名同样精神抖擞的千岩军士,抬着几个沉重的箱子,上面覆盖着红绸。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江无渊身后那位身材魁梧、气势如山岳般沉凝的中年男子。

他并未着全副甲胄,只着一身深青色的千岩军高级将领常服,但那股久经沙场、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喧闹的前厅瞬间安静了几分。

他面容方正,目光深邃,顾盼间自有威严,正是璃月港千岩军的最高统帅——李金将军!

“李将军!江队长!”

胡桃连忙抱着念安迎上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眼中却有真切的惊讶。

她没想到连这位日理万机、身份尊崇的将军都亲自来了。

“胡堂主,恭喜!”

李金将军声音洪亮,带着军人特有的爽朗,目光扫过胡桃怀中的念安,眼中掠过一丝温和,“闻听毕先生吉人天相,沉疴将愈,实乃璃月之幸!李某特来道贺!”

他大手一挥,身后军士将箱子放下,揭开红绸,里面是码放整齐的、品相极佳的璃月特产珍稀药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多谢李将军厚礼!将军亲临,往生堂蓬荜生辉!”胡桃连忙道谢。

江无渊的目光则越过胡桃,带着深深的感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望向内院的方向。

他上前一步,对着胡桃深深抱拳,声音带着真挚:“胡堂主,辛苦了!无渊代云涛兄弟…多谢你!”

他口中的“云涛”,让胡桃心头一酸,也让周围的喧闹又安静了几分。

江无渊与毕云浩情同手足,毕云浩牺牲后,他对毕云涛这个“兄弟”也一直多有照拂,只是毕云涛重伤沉睡,这份联系也中断了许久。

“江队长言重了,分内之事。”胡桃压下心绪,引着李金和江无渊入座。

李金将军的到来,将宴席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众人纷纷上前敬酒,场面更加热烈。

内院门廊的阴影里,镜流冷冷地看着前厅的喧嚣,看着李金将军与胡桃交谈,看着江无渊那带着追忆和感激的目光。

她血红的眼眸深处,冰封之下是翻涌的暗流。

毕云涛…他不仅牵动着往生堂,牵动着胡桃和白珩,牵动着那个叫镜悦的孩子,甚至…还牵动着璃月的军方高层?

他与毕云浩的关系,李金的亲自到来…这一切,都让她感到一种更深沉的疏离和…难以言喻的烦躁。

就在这时,白珩端着一杯酒,施施然地踱了过来,紫色的眼眸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看向阴影中的镜流:

“怎么?嫌外面吵?还是…怕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虚掩的房门。

镜流血瞳一厉,冰冷的杀气瞬间锁定了白珩:“管好你自己。”

“啧,火气真大。”

白珩毫不在意地抿了一口酒,“放心,里面那位祖宗暂时还醒不了那么彻底。不过嘛…”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看着镜流瞬间紧绷的身体,才慢悠悠地道,“刚才我进去送参汤的时候,他手指头好像又动了一下哦?就在胡桃给他擦脸的时候。”

镜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血红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下意识地就想转头看向房门,却又强行忍住,冰冷的视线重新钉在白珩脸上,带着警告。

白珩却像是没看见,自顾自地说下去:

“所以说啊,有些人,守在外面是没用的。该看的,该听的,该…感受的,他可能都模模糊糊有点数了。等他真醒了,你这副苦大仇深、拒人千里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怕是不太讨喜哦?”

“闭嘴!”镜流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着压抑的怒意。

“行行行,我闭嘴。”

白珩耸耸肩,晃着酒杯转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就继续当你的望夫石吧,我去找小念安玩咯!”

说着,紫光一闪,人已消失在热闹的前厅方向。

阴影里,只剩下镜流一人。白珩的话如同毒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

他可能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胡桃的照顾和亲昵?那…他感觉到了自己站在门外冰冷的注视吗?

一种混合着恐慌、愤怒和巨大委屈的情绪在她胸中翻腾。

她猛地一拳砸在身后的廊柱上!坚硬的木头发出沉闷的声响,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强行将那股失控的情绪压了下去。

只是那双血红的眼眸,在阴影中亮得惊人,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前厅的宴席还在继续,推杯换盏,笑声震天。

李金将军正与白术低声交谈着毕云涛的恢复情况,江无渊则被几个相熟的千岩军兄弟围住,回忆着与毕云浩的往事。

胡桃抱着念安,穿梭在宾客间,接受着众人的祝福,脸上洋溢着两年半来最灿烂的笑容,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内院的方向。

而在那喧嚣的中心,那间安静得格格不入的病房里。

毕云涛依旧沉睡。

但这一次,当外院震天的喧哗声浪透过门窗缝隙隐隐传来时…

当胡桃抱着念安靠近床边,念安咿呀着伸出小手试图触碰他时…

当白珩那带着促狭和穿透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

当镜流那压抑着巨大情绪的冰冷气息在门外阴影中剧烈波动时…

他那覆盖在暗金辉光下、紧闭的眼睑…

再一次,极其轻微地、却带着一种不同以往的、仿佛在努力分辨外界声响的…颤动了一下。

同时,他搭在床边的手指,指尖极其微弱地…勾了勾。

仿佛在无意识中,想要抓住那喧嚣红尘中的一缕熟悉气息,想要回应那穿透灵魂的呼唤,想要触碰那近在咫尺的温暖。

这细微到几乎被所有人忽略的动静,却被一直守在床边、刚放下水盆的胡桃,清晰地捕捉到了!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巨大的喜悦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

她猛地俯下身,凑到毕云涛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带着无尽期盼和颤抖的声音,低低呼唤:

“云涛…你听到了吗?大家都在…等你回家…”

往生堂的喧嚣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内院那扇紧闭的房门。

宴席正酣,酒香混合着菜肴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然而,这扇门仿佛一道无形的界限,门内是沉睡的静谧与微弱的生命挣扎,门外则是阴影中独自燃烧的孤寂。

镜流靠在冰冷的廊柱上,背对着灯火通明的宴席方向。

白珩那番带着刺的话语还在她耳边回响,像毒蛇般噬咬着她的神经。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门内胡桃的存在,那份专注的、带着独占意味的温柔气息,如同细密的针,扎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更让她烦躁的是,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毕云涛意识深处那缕星火,在外部喧嚣和胡桃低语的刺激下,正进行着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顽强的“苏醒”尝试——

那是一种意志的搏动,如同困在茧中的蝶,奋力挣扎着想要破开束缚。

每一次她捕捉到那缕意志的搏动,心中的焦灼和刺痛就加深一分。

凭什么?凭什么她只能站在这里,像个无关紧要的看客?

凭什么那个能握住他手、能在他耳边低语、能被他潜意识里努力回应的人,是胡桃?

半年的牵肠挂肚,那个在毕云涛房间里捡到的、寄托了她隐秘慰藉的孩子镜悦…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毕叔叔什么时候能醒呀?悦悦想给他看新学的字…”

镜悦软糯的声音从前厅传来,带着纯真的期盼,穿透了喧闹,清晰地落入镜流耳中。

这声音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强行维持的、摇摇欲坠的理智堤坝。

镜流猛地转身!血红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熔岩,直直刺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不再犹豫,不再顾忌!

一股冰冷而暴戾的气息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空气温度骤降,廊柱上甚至凝结出细小的霜花!

她一步踏出阴影,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伸手就要推开那扇隔绝了她与毕云涛世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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