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第一纨绔,烧纸买下双胞胎 第419章 正经的和尚(下)

了尘过午不食,张永春也不勉强,对何诗菱道:

“既如此,给大师倒杯奶茶暖暖身子吧。”

奶茶这玩意也是隐藏的热量**,糖,奶,植脂末三大天王,一口下去也顶不少事。

很多小姐姐都表示奶茶太胖人了,给我用零卡糖,然后库库往里放奶球。

随后就是越喝越集美。

但是此时这热量**对于眼前这和尚对他来说还挺有用的。

毕竟他坐在那都能看出来打晃,别饿死了。

何诗菱应声,很快端上两杯温热的奶茶,一杯奉给张永春,一杯轻轻放在了尘面前的桌上。

奶茶浓郁的奶香和甜香瞬间弥漫开来。

了尘道了声谢,小心地端起茶杯,先是嗅了嗅那从未闻过的奇特香甜气息,然后谨慎地啜饮了一小口。

温热的、带着浓郁奶香和惊人甜味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抚慰了饥肠辘辘的肠胃,带来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现代奶茶粉冲出来的植脂末香味实在是太强,让他眼睛微微睁大,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舒适和赞叹:

“阿弥陀佛……此茶……滋味甚妙。贫僧多谢施主款待。”

“奶茶而已,大师喜欢便好。”

张永春摆摆手,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听闻大师是从陈州来?陈州今岁灾情如何?竟让大师远赴京城化缘重建庙宇?”

陈州离开封有个三百里地,也算是近京畿的好地方。

能让这么一个正经和尚过来讨饭,想必遭灾估计也不轻。

提到陈州,了尘脸上的舒适感瞬间消失,被深重的悲悯取代:

“阿弥陀佛。

陈州之事,此地自古多灾,今岁蝗旱交加,尤甚往年。

百姓早已,习惯了艰难。”

他语气沉重,“若只是天灾,百姓尚能咬牙苦撑。

只是今年陈州官仓,却迟迟不开仓放粮赈济!

眼见饥民日增,饿殍将现,我般若院虽小,却也不能坐视。

方丈慈悲,遂倾尽庙产积蓄,开粥棚、施药散,周济灾民。”

张永春一皱眉。

官府不开仓,那就说明官仓有问题了。

只是陈州离京畿这么近,这官仓从来都是满的,要是出问题了……

这时,张永春想到了李浮光做的勾当,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估计可能是陈州这位知州和某个外县的县令之流勾搭好了,又把这一仓粮食倒腾出去了。

反正开封离陈州不远,老百姓要是活不下去,撑着一口气也能到开封要饭来。

如此一想,倒是格外合理。

就在这时,了尘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话到此处,了尘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痛的回忆:

“起初,灾民感念佛恩,尚能守序。

可后来,我庙中粮尽财空,饥火灼心之下,秩序便崩坏了。

灾民冲入庙中,见粮抢粮,见物抢物,最后……”

了尘的声音微微发颤,闭了闭眼。

“连殿中佛像身上的金漆,也被刮剥一空。

我庙无奈,只得僧众离散,而庙宇被洗劫一空,几成废墟。”

张永春眉头紧锁:“如此暴行,大师未曾报官?”

不是,这都上升到抢了,你们这帮和尚手里的禅杖是假的?

朴卡卡的继承人有言,甩棍有力度啊!

而了尘睁开眼,眼中反而是深沉的悲悯,竟无一丝怨恨。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

“报官?为何报官?”

“施主,我等出家人,受十方供养,一衣一食,本就取自众生。

这庙中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乃至我辈身上袈裟,皆是众生心血所聚。

彼时彼刻,灾民所求,不过一线生机,抢走便抢走吧,若能救其一条性命,亦是无上功德。

只是……”

说到这,他又深深叹了口气。

“可我庙产散尽,终究无法再庇护更多黎民。

贫僧无能,只能厚颜来此,望能募得些资财,回去再搭几间草棚,熬几锅薄粥,救一救那些尚在苦海挣扎的乡亲。”

张永春这么厚脸皮的人,都被这和尚的行动整的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不知大师一路化缘,所得几何?”

了尘脸上露出深深的苦涩和羞愧,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惭愧……贫僧……尚未化得足陌。”

他这一路被拒之门外,连那富户门房的一吊钱都因没有“功德簿”而未能收下。

反而是有几个看他可怜,赏了几个铜子。

“大师可知为何化不到缘?”

行了,你没要到钱就好了。

心里放心下来,张永春才开口追问。

了尘茫然摇头,眼中是真切的困惑:

“贫僧愚钝,恳请施主指点迷津。”

张永春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

“大师乃佛门中人,可曾精研《阿含经》?”

了尘肃然,这就相当于问一个联盟玩家你会不会补兵一样:

“《阿含经》乃佛陀亲宣根本圣典,贫僧自然诵读,只是资质驽钝,未能深解其妙义。”

“那经中所述,祇树给孤独园长者请世尊说法之事,大师当知晓吧?”

张永春引导着。

这种一根筋的正经轴和尚,你不能用别的东西跟他玩。

你就得跟他辨经。

了尘点头,眼中流露出对佛典故事的熟悉与敬意:

“贫僧知晓。

昔年给孤独长者发大菩提心,欲请世尊说法。

为购祇陀太子园林,不惜以黄金铺满园地。

此乃千古佳话,彰显长者布施之诚,供养之重。”

“正是如此!”

张永春目光炯炯地看着了尘,还好他从小看西游记,还知道这么个故事。

下面,就是展现自己连续七年销冠口才的时候了!

“禅师请看,纵使是世尊如来亲临讲经说法,无上妙法普度众生,亦需要给孤独长者以‘金砖铺地’之重礼相请,方能成就祇园精舍这处弘法圣地!

这‘金砖铺地’,难道是为了世尊贪图黄金吗?

非也!

此乃长者表达至诚恭敬之心,亦是昭示法会庄严、功德无量的外在显化!”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穿透世俗的力量,那是来自多年卖保险专业人员的自信:

“大师今日化缘,所求亦是重建道场,广施慈悲,救度黎民。

此乃大功德事。

那些富户豪绅,他们布施钱财,所求为何?

无非功德二字,求个心安,求个福报,求个身后名!

那‘功德簿’看似俗物,却是他们眼中记录其善行、彰显其功德的凭证!

是他们对自身善举的确认,也是他们认为能通禀佛祖的凭据。

你拒绝功德簿,在他们看来,非但不是清高,反而是让其‘功德’无处着落,让其善心石沉大海!

他们如何肯施舍?”

了尘听得愣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他只觉得索要功德簿是贪图虚名,有违佛法本意。

如此说来,反而是自己错了?

张永春一番诡辩,成功把这个正经的和尚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