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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出现，陈凡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忍不住加速跳动起来。
“老哥，那你这次过来，带了多少双袜子？”
钱卫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样品带得不多，也就……也就两三百双左右，现在都放在招待所里呢。”
“行！”陈凡当即拍板，语气干脆利落，“2块钱一双，你这两三百双，我全要了！”
“什……什么？”钱卫国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懵了，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听。
他反复确认道：“老板，您……您是说，您全要了？按……按2块钱一双的价格？”
“对，全要了。”陈凡肯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确认，钱卫国激动得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跑了这么多天，受了这么多白眼，本以为要空手而归，
没想到在这家小餐馆门口，居然真的遇到了肯花2块钱买他袜子的主顾，而且一开口就要包圆！
这哪里是老板，这简直就是下凡的财神爷啊！
然而，钱卫国还没来得及感谢，旁边的杜海先炸了。
“小凡！”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拉住陈凡的胳膊，先是尴尬地朝着钱卫国笑了笑，然后硬是把他拽到了一边，压低声音急道：
“你疯了！你买这么多袜子做什么？”
杜海指着桌上的样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算你家里人要穿，你去附近的供销社买个八双十双的也就够用了，整个花费下来也不过是两三块钱。
可你这两三百双一买，按2块一双，那可是五六百块钱啊！
你钱多的烧的慌，咋的？要实在用不完，你给哥拿点儿也行啊！”
陈凡知道他是真心为自己担心，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杜哥，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笔买卖亏不了。”
“你……”杜海还想再劝，却被陈凡抬手阻止了。
“行了，这事我自有打算。”
见陈凡主意已定，杜海是真没辙了。
他看着一脸坚定的陈凡，再看看那边正满眼期盼望过来的钱卫国，只能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走到了一边。
他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刚刚自己就不该跟这个老钱掰扯这么多，直接让他吃完面走人不就完了！
这下可好，几毛钱的面钱没收回来，反倒是要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亏出去好几百块！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还等什么？”
“老哥，你赶紧去把袜子拿来，我在这儿等着。等会儿你回来，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绝对不会少你1分钱。”
“哎！哎！好嘞！”
钱卫国像是得了圣旨，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连声道谢后，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餐厅，
那“屁颠屁颠”的背影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他的效率极高，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就扛着一个大纸箱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箱子打开，只见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袜子，每一双都用纸带捆好，和样品别无二致。
陈凡随意拿起几双看了看，确认货品无误，满意地点了点头。
“杜哥，去柜上支六百块钱给这位老哥。”
杜海的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看着陈凡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憋了回去。
他从柜台里数出厚厚一沓大团结，每数一张，心就跟着疼一下。
陈凡将钱递给钱卫国，说道：“老哥，点点数。有了这笔钱，你回去总算有个交代，也能买张票安安稳稳回家了。”
钱卫国接过那沓对他而言如同救命稻草的钞票，手都在颤抖。
他看着陈凡，再看看手里的钱，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在山穷水尽的时候遇到了这样一个好人。
下一秒，他嘴里喊着“大恩人”，膝盖一软，扑通一声就要跪下。
“哎！使不得！”陈凡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钱卫国被扶着，却还是哽咽着，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嘴里一口一个“好人”，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等他彻底走远了，杜海终于忍不住了，他悄悄凑到陈凡身边，没好气地嘀咕道：
“还好人呢，我看就是个大**！小凡啊小凡，不是我说你，你看你，花五六百块钱就买了这么一堆袜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然而，陈凡接下来的举动，更是做出了一个让他想不通、甚至是匪夷所思的决定。
只见陈凡走到餐厅中央，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正在吃饭的客人的注意。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宣布道：
“各位街坊邻居，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们幸福餐厅的支持！今天老板我高兴，临时搞个活动！”
他指了指脚边那个巨大的纸箱。
“从现在开始，凡是在本店消费满10块钱以上的客人，都可以凭票到前台，免费领取一双江南服装厂出品的高档纯棉袜子！
就是这种，市面上要卖2块钱一双的好东西！”
“总共就这三百来双，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此话一出，整个餐厅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瞬间沸腾了！
“真的假的？吃顿饭还送袜子？”
“10块钱虽然不少，可这袜子要2块呢！划算啊！”
“老板大气！”
食客们议论纷纷，眼中放光。而一旁的杜海，听完这番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得脸都炸成了猪肝色。
他指着陈凡，手指哆哆嗦嗦，半天憋出一句话来：
“你……你这个败家子儿！”
杜海气得浑身发抖，一声“败家子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盘算着怎么凑够10块钱消费的食客，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然而，面对他的怒火，陈凡却只是不以为意地淡然一笑。
他之所以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在所有人看来都匪夷所思的决定，自然不是因为他钱多的烧手，而是因为就在他决定买下这些袜子的一瞬间，系统的提示音刚好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