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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温言软语，好说歹说，总算把哭累了的雪儿哄得睡下了。
看着媳妇儿恬静的睡颜，感受着她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陈凡却毫无睡意。
他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一个月？他哪儿有一个月啊！满打满算，就剩下不到10天了。
再用装病的法子续命，别说家里人受不了，他自己都快精神崩溃了。
必须得想办法赚积分，只有积分才能真正解决问题。
想到这，他在脑海里用尽了力气，第一次主动呼叫那个该死的系统。
“喂！系统！你还在吗？给老子滚出来！”
“不是说可以做任务赚积分吗？到底是什么任务？快说！”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系统任务发布：限时任务。】
【任务内容：在10天之内，找到导致宿主母亲及妻子遭遇车祸的肇事车辆，并找出肇事司机，完成复仇。】
【任务奖励：宿主生命延长一个月。】
【任务失败：宿主将被立即抹杀。】
陈凡听到任务内容，整个人都傻了，随即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你个狗系统，你是真的狗啊！”
他在心里破口大骂，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你这是给我一点儿希望，又立马让我绝望啊！”
“10天？你知不知道公安同志都找了快一个月了，连个车毛都没找到！你让老子10天之内找着？我去哪儿找？上天吗？”
系统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语调。
【此为系统演算得出的唯一可行性任务，与本系统无关。】
【宿主只需要考虑接受或放弃。倒计时已经开始。】
陈凡气得牙痒痒。
“我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本系统会自行寻找下一位合适的宿主。】
“喂！狗系统，你别装死啊！找不到就换下一个？你当是换电池呢！”
陈凡躺在床上，在脑子里疯狂吐槽，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无赖劲儿。
“你想想，像我这么聪明帅气、根正苗红的宿主，你上哪儿再找第二个去？我完蛋了，对你也是个损失，对不对？”
“给个提示，就给一个！不然我天天啥也不干，就在脑子里骂你，烦死你！”
系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计算他这么做的能量消耗。
【警告：无效沟通将消耗宿主精神能量，缩短剩余生命时长。】
“我不管！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我不好过，你也别想清净！”
陈凡干脆耍起了无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久到陈凡以为它真的不会再理自己时，那冰冷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
【……基于宿主强烈意愿，可提供一项特征提示。】
【肇事司机，为独眼。】
陈凡愣了一下，随即更火大了。
“独眼？就这？天底下独眼龙多了去了，这算哪门子提示？你不如直接告诉我那孙子住哪儿，我上门去会会他，不是更直接？”
然而这一次，无论陈凡怎么撒泼打滚，系统都彻底没了动静，仿佛真的断电了一般。
没办法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简单跟雪儿交代了一声，便径直去了市里的公安局。
他想先从官方渠道探探口风，看案件到底有什么进展。
负责接待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察，看到他这副年轻学生的打扮，眼神里就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之前在城东路发生的那起车祸，就是撞了我妈和我爱人的那件案子，现在有进展了吗？”
那警察头都没抬，指了指旁边的一摞文件。
“案子都在查着呢，有消息了会通知你们家属的。”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疏离。
“可是这都快一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吗？比如肇事车辆的型号，或者往哪个方向跑了，这些总该有吧？”
陈凡追问道。
那警察终于抬起头，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你这小同志怎么回事？我们警察怎么办案，还要你来教？说了在查就是在查，你天天来问也问不出花儿来！”
说完，他便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行了行了，回去等着吧，别在这儿妨碍我们工作。”
陈凡看着对方那副敷衍塞责的嘴脸，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他非但没走，反而往前踏了一步，声音也冷了下来。
“回去等着？同志，你这话说的可真轻松。”
“我妈和我媳妇儿差点就没命了，肇事的人却逍遥法外，你让我怎么等？”
那警察没想到他还敢顶嘴，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
“嘿，我说了，案子在查！你在这儿嚷嚷有什么用？”
“有用没用我不知道。”
陈凡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知道，你们是人民警察，拿的是国家的工资，吃的是老百姓的粮食。”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人差点就没了，你们查了快一个月，结果却一问三不知，还在这儿推三阻四。”
“那老百姓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为了让你们坐在这儿喝茶看报纸，把人命当儿戏吗？”
陈凡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地上。
“你对得起你身上这身警服吗？”
“你**说谁呢！”
那警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指着陈凡的鼻子就骂。
“反了你了！一个毛头小子，敢跑到公安局来撒野了！”
他气冲冲地绕出桌子，伸手就去推陈凡的肩膀。
“给我滚出去！”
可他一掌推过去，陈凡却像脚下生了根，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又使劲推了两下，结果陈凡还是稳如泰山，反而他自己被震得手腕发麻。
这下，那警察的脸色彻底变了，从愤怒变成了惊疑。
“嘿哟，我倒是小瞧你这个小**了啊。”
他上下打量着陈凡，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敢在老子的地盘上耍威风，是吧？”
“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安局！在这里，老子说的话就是法！”
那警察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陈凡脸上了。
“既然让你走你不走，非得在这儿跟我臊皮。”
“行！那就别怪老子让你清醒清醒了！”
说着，他狞笑一声，伸手就朝着陈凡的领子抓了过来，想把他强行拖到里面的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