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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场比试下来,长明身上挂了彩,可鹰羽卫们的心情却好了不少。
茅清兮一直没吭声。
长明也咬着牙,一声不吭,继续挑战。
一旁的富峻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们,还要不要脸了?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才学了多久的武?你们心里没数吗?有本事,你们跟夫人打去啊!”
这话说得鹰羽卫们脸上火辣辣的。
一个习武才半年的人,都能在他们手底下过上十几招……
他们这脸,真是丢到家了。
长明站在擂台上,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快用尽了。
但他还是强撑着,开口道:
“能跟各位前辈切磋,是我的荣幸。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学到了很多。”
这番话,倒是让鹰羽卫们心里舒服了些。
可经历了今天这一连串的打击,他们哪还敢把自己当回事?
一个个都觉得脸上无光。
操练的时间到了,墨川过来整队。
冀容白虽然是鹰羽卫的将军,但平时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像个将军。
脸色总是苍白的,人也懒洋洋的。
不过,没人敢说什么。
他们都见过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模样。
“今天中午,伙房弄来了几头野猪,说是要给大家加餐。”
墨川的声音在校场上空回荡。
“夫人也去?”
冀容白问了句。
“当然。”
茅清兮笑着点点头。
军营的伙食,跟澜府自然是没法比。
但她也不是娇气的人。
更何况,她还挺怀念这种氛围的。
几个人一起来到伙房,就见几头野猪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香气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
那些鹰羽卫见了他们,一个个都站得笔直,恭恭敬敬地行礼。
茅清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走到烤架前。
“我来吧。”
她对伙房的士兵说。
那士兵吓了一跳,连忙摆手:
“使不得,使不得,这等粗活,怎么能让夫人动手?”
“没事儿,”
茅清兮笑着打断他,
“我手艺还行,保证烤得比你们好吃。”
那士兵还是有些犹豫,转头看向冀容白。
冀容白微微颔首,示意他退下。
士兵这才放下心来,把位置让给了茅清兮。
茅清兮熟练地拿起刀,在野猪身上划了几下,又撒上各种调料。
没过多久,香气就更浓郁了。
周围那些军营汉子们,一个个都忍不住吞口水。
“好了,你们分了吧。”
茅清兮切下一大块烤得金黄的肉,余下的全部分给兄弟们。
她端着那盘肉,走到冀容白面前,递给他:
“尝尝,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
先前贤王来府里的时候,提过一嘴炙鱼的事,如今正好。
冀容白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像是春日里的暖阳,温柔得能把人融化。烤肉的香气,像一只只无形的小手,粗暴地撕扯着军营里每一个人的神经,口水在口腔里疯狂分泌。
冀容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刚想再撕一块肉,一转头,动作僵住。
空了。
那只原本被烤得金黄流油、滋滋作响的野猪,此刻只剩下一副光秃秃的骨架,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仿佛在嘲笑着他的后知后觉。
冀容白的脸,黑得像锅底。
平日里,这群兔崽子见了他,哪个不是腿肚子打颤?恨不得把头低到裤裆里。可现在,一个个眼睛里只有肉,哪还记得他这个将军?
“还有两头呢!我给你们烤!”
茅清兮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在喧闹的军营里格外清晰。
话音未落,欢呼声如炸雷般响起,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几个反应快的,已经围到了茅清兮身边,一个赛一个大声地嚷嚷着:
“夫人威武!”
“夫人烤的肉,能多吃三碗饭!”
“跟着夫人,有肉吃!”
茅清兮被这群直肠子的兵逗笑了。她喜欢这种氛围,没有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一是一,二是二。
战场上,他们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下了战场,他们就是一群没心没肺的吃货。
说话间,剩下的两头野猪也烤好了。
将士们一拥而上,将烤肉分了个干净。
说是分,其实就是抢。
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茅清兮在军营里又待了会儿。冀容白?他正忙着检验士兵们有没有偷懒,一个个被他练的嗷嗷直叫。
茅清兮的视线扫过训练场,最终停留在角落里的一个小型擂台上。
长明正在那儿。
一下,两下,三下……
他像个沙包一样,被揍得东倒西歪。
可他始终没有倒下。
每一次被打倒,他都会立刻爬起来,继续战斗。
那双眼睛,即使肿得只剩下一条缝,也依然闪着光。
“这小子,有点东西。”茅清兮心想。
她没有打扰长明,而是转身,指点了几个主动凑上来讨教的士兵。
这些士兵,一开始或许只是敬畏冀容白。
但现在,他们是真心喜欢这位夫人。
“夫人,您再教教我呗!”
“夫人,这招我怎么老是使不对?”
“夫人……”
一声声“夫人”,叫得比谁都响亮。
一个年轻士兵看得眼热,刚想往前凑,就被身旁的什长一把拽住。
“你小子不要命了?”什长低声呵斥,“没看到将军的脸色?小心他扒了你的皮!”
尤明月远远地看着,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
她想起自己在云陲军营的那些日子,那些为了融入集体而做出的努力。
可结果呢?
“或许,这就是差别吧。”尤明月自嘲地笑了笑。
她知道,有些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日落西山,茅清兮准备离开军营。
“夫人慢走!”
“夫人明日再来!”
身后,是士兵们热情的呼喊。
“我留在军营。”几天后,长明主动找到了茅清兮。他的眼神很坚定,没有一丝犹豫。“在那里,我能学到更多。”
茅清兮略一思索,同意了。长明的天赋不错,留在军营,或许比跟着她进步更快。
至于针灸,紫姨已经配好了药,定期送去便是。
离开军营,返回京城。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年。
可谁也没想到,一桩惊天大案,打破了这祥和的气氛。
潘云霄,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将当朝太子告上了公堂!
罪名是:谋害亲姐。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皇帝大发雷霆,下令将太子禁足,交由三法司会审。
这起事件的核心,是一个名叫明溪的女子。
她是潘云霄姐姐,也就是前太子妃的陪嫁丫鬟。
“太子殿下是冤枉的!”
太子**,如临大敌,四处奔走,为太子鸣冤。
“脱去冕服,以证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