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往旁边一避,吓了一跳,躲在窗边摸了**口,反应过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躲。
谢珩玉那个歹毒的东西,眼神还怪吓人的,就该一辈子活在阴沟里。
她咒骂一声,没再往前站。
“娘娘,”心腹附到耳边,“江二小姐去寻太监了。”
王皇后嘴角抽搐了一下,江二的恶毒超过她的想象了,她忽然庆幸没有打算重用江家,无情无义还恶毒愚蠢至极,重用这类人,容易反噬自身。
“蠢东西。”王皇后由衷感慨。
心腹:“娘娘,是要阻止,还是顺手推舟?”
王皇后:“就让她先得逞吧。”
心腹诧异,“娘娘不是打算帮助赵家吗?赵小姐若被算计……”
王皇后狡黠一笑,“危急时刻,本宫亲自救了她,赵家纯朴,还怕赵家不对本宫与烛儿忠心?若此番赐婚成功,赵氏嫁给摄政王,会对本宫有大用处。”
心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娘娘算无遗策,奴婢这就去办。”
直到心腹退下,王皇后也没再探出头往下看。
谢珩玉早就走了,抱着他手里那只昏昏欲睡的猫。
走到半路,碰见了江雪娥。
江雪娥眼睛一亮,当即行礼,“臣女参见摄政王。”
谢珩玉本来就没什么礼貌,对她更没有,见到她就要绕过去,对她的声音充耳不闻。
却听她忽问,“殿下是要寻福宁妹妹吗?”
谢珩玉驻足,扭头,狐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江雪娥心中悲凉,脸上却是笑着,“她,在那间殿中,可要臣女带您过去?”
江雪娥的做派,引得谢珩玉怀疑,“你那么好心?”
“臣女早就说过,”江雪娥规规矩矩地站着,没有主动贴近,善解人意道,“王爷若有心仪之人,臣女可以为王爷打掩护,那,臣女带王爷过去?”
谢珩玉不想跟她掰扯,“不必。”
语毕,不再多话,冷着脸与江雪娥错开,朝着她指向的偏殿走去。
江雪娥停留原地,没有跟上。
她不着急,方才从另一头过来,已经遣了小宫女去点香了,这会儿,殿中的香估计都染了小半段了。
只要摄政王进去寻一寻赵福宁,就算他力大如牛,也定会昏迷过去。
她只需要等他昏迷之后,再去即可。
还能避免冲突。
谢珩玉走到偏殿外,迟疑着,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但为让自己心安些,他上前敲了敲门,欲开口唤人,名字都到了嗓子眼,还是咽了回去。
给了跟在身后的女官一个眼神。
威压的眼神,女官非但没看懂,还有些害怕。
谢珩玉只好明示,“喊她。”
女官沉默须臾,没有问出“喊谁”这个蠢问题,自己消化了一下,上前唤道,“赵小姐,您更衣好了吗?”
里面没声。
谢珩玉看了眼女官,女官这次懂了,再出声,“赵小姐,您在里面吗?”
还是没声。
谢珩玉预感不好,想推门进去,女官见状赶紧拦住,“王爷!姑娘家更衣时害羞不敢出声也正常,您不能进去啊!”
也对。
谢珩玉收手,命令,“你去看看。”
“是。”女官得了命令,要推门进殿。
一推,竟推不开。
女官为难道:“好像从里面锁住了。”
若说方才只是预感不好,现在,谢珩玉可以确定不对劲了。
“让开。”
他严肃道。
而后,右手抽出腰间配着的长剑,簌地一声,冷兵器摩擦出鞘。
女官连连后退,退到很远。
谢珩玉将剑**门缝中,两下撬开门后的锁。
“嘭。”锁落地。
他面色沉沉,踹门快步而入。
屋内点着不知名的劣质香,香得让人头脑发昏,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见到赵福宁。
不知是太急,还是天气太热,他体内升起一股躁意。
谢珩玉连柜子都打开找了一遍,就怕万一她被人杀了藏了尸,他没寻到。
“人呢!”
他语气极差,意识到身体变得不对劲,是中了什么药了!
看来,赵福宁不在这里,他自己还被姓江的骗了,那个女人找死吗?
殿中没人应。
左手怀里兜着的小猫缓缓苏醒,“喵~”
她应了。
谢珩玉低头,与抬着头,用一双水润的眸子看着他的“赵福宁”对视。
四目相对,他很想问“你在哪”。
很快,谢珩玉的面容愈发凝重起来。
因为他意识到,这个时间,赵福宁能变成猫,就说明她出事了。
他更顾不上暴露“自己得知她秘密”的秘密,正欲直接开口问,“你——”
忽然,门“吱嘎”一声响,关上了。
一来二去,反倒耽搁了出去的功夫,谢珩玉自知“中毒”更深了。
起初有怀疑是江雪娥与王皇后联手要害他,直到看见步入殿中的江雪娥时,才往“催情”上想。
江雪娥关上门,准备**与谢珩玉共寝,却没料谢珩玉没中药——不,不是没中药。
是中错了!
屋内弥漫着越来越浓烈想香气,她的身体也渐渐开始不对劲。
她搞错香了?!
所以用在赵福宁身上的那根,才是迷香!
眼下看着没有昏迷、举着剑的谢珩玉,江雪娥愣住,不知所措,“你……”
“这就是你的计划?”谢珩玉冷笑一声,极尽嘲讽,“伯府千金,就这么下**?”
这话,如耳光般,扇在江雪娥的脸上,令她屈辱。
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么做很掉价很不要脸,可是她没得选了。
谢珩玉见她垂眸不语,不想与她多费口舌,只想快些出去,里头太难熬了。
江雪娥反应过来,当即用身体挡住门。
弄错香,也没办法了,只好将错就错。
触怒摄政王便触怒吧,反正就算让他出去,她也没有活路了。
不如搏一搏。
若摄政王要硬闯出去,她自然拦不住,但能拖一刻是一刻,催情香的作用会越来越明显,能他熬不住了,一切便水到渠成。
哪怕他真的意志坚定……江雪娥进入偏殿前,已经让小宫女去给母亲传话,让母亲带上国公府、侯府的女眷过来。
她赌上自己的名声,自己的性命,她不能退缩。
福宁好热。
热得都想剪掉毛毛,热得她**也不舒服。
她慢一拍地反应过来,谢珩玉说江雪娥下**是什么意思了!
天呐!
那种药,对猫也会有反应的吗?
还是因为她的芯子是个人,所以才有感觉?
她的躁动表现为,不停地在某人的手臂上踱步摩擦,偶尔发出几声撒娇般的叫喊。
“滚!”谢珩玉低哑的声音吼道。
江雪娥当然不听,双眸柔和地看着他,抬手欲为自己宽衣解带。
下一瞬,一把刀便横在了脖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