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娘子。”
晏归澜中午没看到曲染，下午一进门就喊。
管家觉得他像个小孩子，一进门就喊娘。
“世子妃还没回来。”管家笑着说。
晏归澜皱眉：“看戏去了？”
管家点头。
“还没回来啊。”
晏归澜嘀咕了一句，一阵风似的跑了。
……
台上的戏结束了。
段老板下了台，冲着他来的人很多，打赏的更多，不管戏的内容如何，段老板唱的确实好。
柳清清本想和曲染一起去后台，可曲染说时间不早了，晏归澜应该已经回来了。
“那下次吧。”柳清清笑着和曲染告别，没有借机去见晏归澜。
这让曲染不由的怀疑，难道柳清清真的对晏归澜不感兴趣？
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再看看。
曲染一出门就看到了跑过来的晏归澜，国子监的院服非常显眼，晏归澜的长相也非常显眼。
不少人都在看他。
可他浑然不觉。
“娘子，娘子，娘子，你怎么才出来，那咿咿呀呀的戏有什么好看的？”
晏归澜转眼到了曲染跟前，他也不爱看戏，完全看不懂
曲染笑了下。
这地方热闹，两个人决定逛一逛再回去。
“怎么样？”晏归澜神秘兮兮的问：“柳清清有没有露出马脚？”
曲染好笑：“没有，她很正常，而且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喜欢的应该是段老板。”
晏归澜皱眉：“那个戏子？”
曲染点头。
晏归澜说：“那我让人查查。”
曲染一顿：“查段老板？”
晏归澜点头：“是啊，柳清清是什么人，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她能喜欢段老板，说明这个人不一般。”
曲染“……”
好强大的理由。
她一直想着查柳清清。
曲染被说服了。
两人走走停停，晏归澜忽然拉了曲染一把。
曲染看他。
晏归澜给曲染指了指：“那个是不是曲天宝？”
曲天宝，曲染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小子之前在白马书院念书，后来晏归澜去了国子监就没再看见他了。
此时，曲天宝和几个同龄的少年刚从酒楼出来，这几个人摇摇晃晃的，显然是还喝了酒。
“跟上去看看。”晏归澜拉着曲染走了没多久，就看见曲天宝和几个少年进了赌坊。
“好的不学。”
晏归澜认为进了赌坊的人基本就废了。
他像曲天宝这个年纪，也有人诱惑他，他也去过一次。
不过他受不了里面的环境和味道。
而且，晏归澜每次输了钱，都会换算成糖葫芦，想着自己若是不去赌坊，就能多吃多少糖葫芦。
于是果断放弃。
“咱们进去看看。”曲染说。
曲天宝进赌坊也挺可疑的，曲家虽然惯着曲天宝，可这小子并没有多少零花钱吗，而且，曲父自诩文人，有风骨，绝对不会允许孩子进赌坊。
晏归澜拦住曲染：“你不能进去，里面都是男人。”
曲染停下脚步看他。
晏归澜对吉祥说：“吉祥，你进去看看。”
吉祥点点头，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少爷，包在我身上。”
曲染和晏归澜找了个茶摊喝茶。
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坐着聊天，说的不是小月班就是赌坊的事。
“这戏若不是段老板唱的，我都不会去看，阴森森的。”
“听说这戏还是段老板自己编的。”
“段老板有才华，听说以前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呢，后来家里落魄了，不得已才去了戏班。”
“怪不得，我就说段老板有种不好说的气质和别的戏子不一样，”
“哈哈哈，再不一样不也是个戏子。”
晏归澜忽然问：“那小子卸了妆长的怎么样？”
曲染一愣：“谁？”
“还能是谁？正经男人谁脸上画东西？”晏归澜吐槽。
曲染想笑。
【偏见。】
【人家是唱戏的，当然要化妆了。】
“见过一次，不过没看清长什么样。”曲染很遗憾，当时在柳家，段老板本来在卸妆，曲染来了之后，他们动作就停了。
【脸型看着就不错，应该也是个美男子。】、曲染这么想，不想听晏归澜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问，这话她就没说。
晏归澜“……”
他都听到了。
如今已经是六月，天气还是有点热。
外面尚且如此，何况赌坊里面。
没多久，吉祥出来了。
“曲天宝带着几个白马书院的在里面玩。”吉祥还问了一下周围的人，有人说曲天宝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出手很阔绰，他们玩的挺大。
这就不对了。
曲染和晏归澜都知道曲家没钱。
哪里会给他那么多让他挥霍？
曲染看着赌坊的门说：“我想去曲家看看。”
顺便看看曲婉婉。
晏归澜完全同意。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曲婉婉，当时曲婉婉好像和他说了什么，可是晏归澜没听清，光从她口型，晏归澜判断她说的是……
“要完了？”
曲染皱眉：“你确定曲婉婉说的是这个？”
晏归澜点头又摇头：“可能她当时也知道自己要死了。”
曲染总觉得怪怪的。
谁会在死之前感慨一下自己要完了？
曲家还是老样子，门房看到曲染和晏归澜，脸色一变，从前没什么好脸色，如今倒是客气的很。
“小的这就去禀报夫人。”
没多久，阮氏出来了，她憔悴了许多，人也瘦的厉害，像是很久没睡好觉。
看到曲染，她眼眸沉了沉：“你们来干什么？”
每天看着床上的曲婉婉，阮氏肠子都悔青了。
若不是曲婉婉自己作死，嫁给晏归澜，她就是世子妃了……
可惜，这逆天改命的机会被曲染抢走了。
而曲婉婉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阮氏越想越不甘心。
如今看到曲染，她眼睛都要冒火。
曲染自然知道她想什么，笑着递过去一盒点头、
“听说姐姐病了，我和夫君过来看看。”
阮氏不想接什么点心。
她只想赶快将这两个人打发走。
眼不见，心不烦。
可曲染根本不理，自顾自的和晏归澜进了院子，直接朝着曲婉婉的院子去。
“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进去。”阮氏从后面追上来。
曲染回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能进去？”
阮氏冷笑：“若不是因为你们，婉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晏归澜一顿。
不会吧，阮氏不会知道他吧？
虽然曲婉婉是杨杰捅伤的，可确实是因为他绑架了杨杰才导致了后果……
等等……
晏归澜忽然想，当时杨杰是怕曲婉婉说出什么秘密？
说出他才是宁王的儿子？
如果真是这个秘密，那杨杰是如何知道的？
晏归澜忽然就想明白了。
小郡王。
就是小郡王。
他的怀疑是对的。
小郡王早就知道他是宁王的儿子，所以才从国子监去了白马书院，所以才设计陷害他，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
就是他。
晏归澜脸色难看。
可看着阮氏，他又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杨杰阻止的不是这个秘密？
那还能有什么？
晏归澜很快将念头甩出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