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伯父还说,我的诗写得不错,让我以后常去府上,跟他一起切磋诗词呢!”
婉柔也替他高兴:
“我就知道,父亲一定会喜欢你的。”
两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可另一边,紫莲和褚戎的家,却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
“褚戎,你能不能长点心!”
紫莲一进门,就再也忍不住了,冲着褚戎大吼。
“吃饭吧唧嘴,喝酒像牛饮!你当这是在军营里吗?”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注意仪态,要注意规矩!可你呢?全当耳旁风!”
“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紫莲越说越气,眼泪都快下来了。
褚戎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改。
紫莲看着他那副木讷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根本就不懂!”
她转身进了里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场家宴,让紫莲郁闷了好一阵子。
————
太子尹临华低调前往卢家贺寿的事,终究还是传到了平棠的耳朵里。
原本稍稍放松的心弦,再次紧绷起来。
“一个罪臣之家,竟能劳动太子大驾,亲自登门……”
平棠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看来,这位卢家小姐,在太子心中的分量,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得多。”
她想起父亲之前的担忧,越发肯定,卢家背后,定然有太子在撑腰。
可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仅仅是因为兄妹之情?
平棠不敢再往下想。
“太子微服私访,本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可你却能轻易打探到消息……”
平太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说明什么?说明太子根本就没想瞒着你!”
“或者说……他是故意让你知道的!”
平棠猛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父亲。
“老爸的想法就是……太子在警告我们?”
平太师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前些日子,太子对我们苏家的打压,你也是看到了的。”
“手段之狠辣,前所未有。”
“如今,他又做出这番姿态,分明就是在告诉我们,卢家,他保定了!”
“我们若是再轻举妄动,恐怕……”
平太师没有再说下去,但平棠已经明白了。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
“罪臣……不足为惧……”
平太师叹了口气,安慰着女儿,也安慰着自己。
“但是闺女却?”
平棠在心里问。
那个女人……
她才是最大的威胁!
……
自从住进东宫,茅清漪的日子过得还算清闲。
没有名分,不用请安,也不用应付那些勾心斗角的嫔妃。
她每天除了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待着,就是溜出府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守卫们对她的进出,从不阻拦。
茅清漪心想,这一定是太子默许的。
至于未来……
她很少去想。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明白,世事无常,计划赶不上变化。
只要家人平安,比什么都强。
这天,茅清漪正在院子里放风筝。
忽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茅姑娘,太子殿下让您搬到书房旁边的耳房去住。”
茅清漪愣住了:
“耳房?那不是下人住的地方吗?”
小太监笑了笑:
“茅姑娘有所不知,那间耳房,太子殿下早就命人重新修缮过了,比一般的寝殿还要舒适呢。”
茅清漪将信将疑,跟着小太监去了耳房。
果然,房间虽然不大,却布置得十分精致。
窗外,就是太子的书房。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伏案工作的身影。
茅清漪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
每到深夜,当整个东宫都陷入沉睡。
尹临华会独自站在书房的窗前,凝望着隔壁耳房的窗户。
那里,透出一点微弱的烛光。
他知道,茅清漪还没有睡。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堵墙。
可这堵墙,却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太子哥哥……”
茅清漪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尹临华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又走神了。
他苦笑一声,转身回到书桌前,继续批阅奏折。
东宫里的日子,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自从茅清漪住进耳房后,各种流言蜚语,就没停过。
有人说,她是太子失势后,用来安抚卢家的工具。
也有人说,她是太子一时兴起,宠幸过的玩物。
总之,没几个人相信,她是太子的亲妹妹。
这些流言,自然也传到了太子妃平棠的耳朵里。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这天,是平棠的生辰。
按照惯例,东宫是要设宴庆祝的。
可平棠却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
她只想跟太子单独待一会儿。
傍晚时分,尹临华终于来了。
“殿下……”
平棠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满是柔情。
自从上次和亲的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生辰快乐。”
尹临华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殿下能来,就是给妾身最好的礼物。”
平棠说着,亲自为尹临华斟酒布菜。
两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吃着饭。
直到一顿饭快要结束,平棠才鼓起勇气,开口道:
“殿下,臣妾听说,茅姑娘搬到书房旁边的耳房住了?”
尹临华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平棠的心,猛地一沉。
果然……
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楚,继续说道:
“殿下对茅姑娘,真是……情深义重。”“昨日,我去给母后请安,”平棠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母后又问起殿下的子嗣。”
她顿了顿,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精致的绣纹,仿佛要将那细密的针脚都数清楚。
“母后言语中……颇为惋惜。”
平棠抬起眼眸,看向尹临华。
她的眼神中,有失落,有无奈,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自责。
“都怪妾身无用,进宫多年,却始终没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让母后和殿下失望透顶。”
说着,她缓缓起身,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像是水面上的涟漪。
她走到尹临华面前,盈盈下拜。
“殿下日理万机,妾身不敢以琐事烦扰。”平棠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丝决然,“但如今……子嗣之事,已是迫在眉睫。”
她抬起头,直视着尹临华的眼睛。
“殿下若是无事,今晚……便留在正房安歇吧。”
平棠的声音微微颤抖,却透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