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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几分心疼。
紫莲抬头一看,褚戎正撸起袖子,在井边打水。
清韵赶紧出手阻拦,不让他干,一脸焦急。
紫莲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里一股火气直往上冒。
“三妹,你快让妹夫进屋,这儿哪有让姑爷干活的道理。”
清韵催促着紫莲,又转头对褚戎说道,语气坚决。
等清韵离开,紫莲走到褚戎身边,强压着怒火,冷声问道:
“你这是做什么?这些活儿轮得到你干吗?”
见丈夫这般“不争气”,紫莲再也忍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
“你看看其他几位姑爷,哪个不是陪着爹说话?你倒好,躲在这儿干这些杂活,像什么样子!”
“你能不能……”紫莲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褚戎,“有点出息!”
她实在受不了褚戎这副窝囊样,只觉得脸上无光,心里憋屈。
褚戎似乎没听出紫莲话里的不满,嘿嘿一笑,将她拉到一旁。
他往正屋的方向瞅了一眼,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娘子,我总觉得……太子殿下好像一直在看我。”
紫莲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正要开口训斥,却被褚戎接下来的话给噎住了。
“你说,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惹得殿下不高兴了?”
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要不,我去给殿下赔个不是?”
紫莲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
“你还知道太子殿下在看你啊!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这水井呢!”
“跟太子殿下同桌,那是多大的体面!别人想攀还攀不上呢,你倒好,躲得远远的!”
她越说越气,声音也忍不住提高了些。
“但凡你有点脑子,也该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跟太子殿下拉近关系……”
“人家清漪可是太子的心头肉,你这个做姐夫的,多少也能沾点光!”
紫莲恨不得撬开褚戎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还没到开饭的时候,紫莲觉得自己就已经气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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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临华也察觉到,褚戎在场,气氛有些拘谨。
他略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举止间尽显皇家气度。
临走前,他的目光,又在褚戎身上扫过,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褚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等到太子的马车驶远,消失在街角,褚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担。
而在马车上,尹临华的思绪,却飘到了清漪身上。
他想起清漪曾说过的话,那带着几分娇憨,几分认真的语气:
【我呀,就想找个像三姐夫那样的,对我好,又听话,把我捧在手心里……】
尹临华微微蹙眉,‘像褚戎那样?这丫头,到底看上他哪一点了?’
……
正午,阳光正好。
卢家院子里,摆开了宴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童雨薇最是活跃,妙语连珠,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他虽出身不高,但胜在机灵,嘴巴又甜,很讨长辈们喜欢。
霍辰出身名门,又是状元及第,如今身居高位,走到哪儿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古子云霆虽说家道中落,但骨子里的风雅气度,却是掩盖不住的。
至于太子尹临华,更是尊贵不凡,气度非凡。
看着这几位出色的女婿,紫莲的心情,却是复杂难言。
她偷偷地打量着身边的褚戎。
他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默默地吃着饭,不敢多说一句话。
在这一众出色的男子中,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像是一只丑小鸭混进了天鹅群。
紫莲从小争强好胜,事事都要拔尖,不甘人后。
可如今,在终身大事上,她却觉得自己输得一塌糊涂。
这种落差,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涩难忍。
霍辰起身,向茅明远敬酒,一番祝寿词说得情真意切。
紫莲见状,心中一动,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褚戎。
她希望褚戎也能说几句漂亮话,给自己长长脸。“好,好,谢三女婿。”
茅父笑容和蔼,端起酒杯。
褚戎连忙也端起酒杯,与茅父碰杯共饮。
见茅父似未察觉,褚戎暗松一口气,咧嘴一笑,尽量学着文人的样子,把酒杯凑到唇边。
“呲溜——”醇厚的酒液滑入喉咙,他满足地叹了口气,声音有点大。
这声音……
周围的人们动作一顿,又纷纷低下头,默默吃菜,只当没听见。
可紫莲……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像要滴出血来,连耳根都泛起了红晕。
褚戎不明所以。
他凑近紫莲,压低声音问:
“媳妇儿,咋了?我……我是不是又哪儿不对了?”
紫莲咬着唇,不吭声,脸色难看得像要下雨。
褚戎更慌了。
一场宴席,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客人们陆续告辞,茅父却把古子云霆单独留了下来,说是要考校一下他的学问。
书房里。
茅明远翻看着古子云霆带来的诗集,微微颔首:
“子霆,你的诗,很有灵气。”
古子云霆谦虚地笑了笑:
“伯父过奖了。”
茅明远放下诗集,看着古子云霆,目光中带着长辈的关切:
“子霆,你最近……过得可还好?”
古子云霆一愣,随即苦笑:
“让伯父见笑了。”
茅明远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更何况,你我身处这官场之中,起起落落,更是寻常。”
“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一时的挫折,算不得什么。”
“最怕的,是心气儿没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语重心长:
“当年,我初入官场,也曾意气风发,一心想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才明白,这官场,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有些事,不是你有才华,有抱负,就能做成的。”
古子云霆静静地听着,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话,他从未听父亲说过。
茅明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了笑:
“你父亲是个好人,但他……毕竟不是官场中人。”
“有些道理,他不懂,自然也无法教给你。”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读书人,都喜欢拜在朝中官员的门下。”
“他们学的,不仅仅是学问,更是为官之道,处世哲学。”
古子云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父亲和子霆聊了什么,这么久?”
回去的路上,婉柔见古子云霆神色轻松了不少,好奇地问。
“伯父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古子云霆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跟我聊了许多为官的经验,还有他的人生感悟,让我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