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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族长匆匆而来,虽然他们算是德高望重的宗亲,但整个程氏还是仰赖程肃在朝中的地位,所以自是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身为妇道人家,把家宅闹得鸡飞狗跳不说,还与妾室争宠,不贤善妒,现在勾结外人惹出丑事,和离书是不可能的,要想和这个家割舍干净,就拿着休书滚出去!”
对这个年少时就义无反顾跟着自己远嫁到上京的发妻,撕破脸后程肃没有半分的情分,冷漠地说道,一边就让人去草写休书。
和离书太便宜杨氏了,自从成亲后她的心就不在自己这里了,生下一个丫头之后,竟然就不愿意和自己同居一室了。
说是因为妾室,但他看来杨氏就是忘不了那个青梅竹**老相好杜成堂,不然上京哪家没有小妾,没有庶子庶女?
所以他要给杨氏一封休书,是程家不要这个残花败柳了,是自己不要这个不贞不洁的下堂妇了!
程容珈听到这样的羞辱,一直隐忍不发的怒火终于再也压制不住了,走上前来一把抓来了那所谓的休书。
“——结缘微末,渐生不睦,忤逆尊长,本意宽待,盖因红杏有出墙之意?”
她看到这里就红了眼睛,狠狠将文书甩回案几上,怒道:“说出这些话,您还有心吗?”
她看着那一句句数落,不再顾及对面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冷声质问道:“原来您也知道母亲当年嫁给还是微末的您,但是你是怎么对她的?
她怀着一腔深情背井离乡,与家人反目也不惜嫁给您,您呢?在成亲半年后就还了她一个外室和庶子庶女!”
“母亲嫁来上京十余年,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为这个家付出,祖母最后三年卧病在床,母亲侍奉如亲母,垂医问药,擦身洗漱皆是亲力亲为。
她衣不解带照顾祖母的时候,你还醉卧几个姨**膝头呢!她在床前侍奉尊长的时间比您这个做儿子的都长!”
几句毫不客气的话让程家的宗亲都是面面相觑,知道这个大小姐脾气古怪,现在看来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指责?
程肃都气疯了,指着程容珈你你你了半天,竟然骂不出反驳的话来,只是狂怒道:“你这丫头反了天不成?你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
程容珈立刻迎着他的目光瞪回去,“从我记事起,见到最多的就是母亲的暗自流泪,听到最多的就是您的冷言冷语。
母亲将一切都给了您,给了这个安平伯府,换来的却是你们的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现在您就这么污蔑她?还要给休书,人在做天在看,您花着母亲嫁妆平步青云才走到今天,这个家靠着吃杨氏的绝户才如此显赫,你们难道就不觉得半点羞愧吗?”
轰!
“住口,你这死丫头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这句话算是彻底扯开了程肃一直以来的遮羞布,他果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愤怒地扬手就要打程容珈。
只是在他的巴掌落下来之前,一直就站在程容珈身旁的男人就已经眼疾手快地拦住了。
众人这才看到,那个连迎亲都没有亲自来程家的姑爷徐镇,原来今日是一同来给大小姐撑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