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忍冬弯腰,从他怀里钻了出去,连退数步远,一颗狂跳不已的心脏才稍稍平缓下来,想着说点别的什么,就跟霍炎说:“我给你的祛疤膏你肯定没好好擦,身上都留疤了。”
平日里霍炎穿的严实,忍冬也不好扒了人家的衣裳看他身上的疤退了没有。
今日霍炎穿的如此浪荡,本就轻薄的衣衫还衣领大开,大半胸膛都露出来了,上身的伤疤也跟着**在外。
其实霍炎身材高大且精壮,充满了男子气概,身上有疤也不难看,只是她现在脑子有点乱,霍炎问她没有别的想说吗她就说了这么一句。
霍炎都气笑了,只是跟忍冬相处了,见她面上飞红,紧张地胡言乱语,此时非但一点都不恼火,反倒怎么看忍冬怎么觉得可爱至极。
他再次逼近忍冬,宽大的身形完全将她罩住,俯身用温热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嗓音低沉道:“那你日日来帮我涂药。”
忍冬正要开口,就被霍炎握住了手腕,强行将她的手贴在他胸膛上。
忍冬一时间分不清是自己的手心在发烫,还是霍炎身上那么热,他的心跳极快,且十分有力。
静谧的小屋里,他们可以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忍冬仰头看着霍炎,一时间忘了收回手来。
霍炎很快就更进一步,把忍冬往床上带,他解开腰带,直接上层层叠叠的上衣扒开,露出整个胸膛,而后抬眸,直勾勾地看着忍冬,薄唇止不住地上扬,“有劳了。”
夜来风轻,烛火微晃。
忍冬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让她赶紧走,一个跟她说上个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也不是没见过霍炎不穿衣服的样子,可今夜他并非没穿,要穿不穿反倒更让人心猿意马。
“不是你嫌我身上留疤了不好看吗?”
霍炎适时出声催促道。
忍冬这才迈步上前,取出祛疤膏来,站在榻边给他擦药。
霍炎挺起胸膛,低声问她:“留了疤真的很难看吗?”
其实男人留疤没什么,只是霍炎从小娇生惯养,肌肤比许多姑娘家都白嫩,这样的身体留下了好几道寸长的疤痕,看起来难免让人心疼。
忍冬一边给霍炎擦药,一边轻声说:“也不是很难看,只是明明有上好的去疤膏你也不好好擦,这些伤痕留久了以后就去不掉了。”
“你之前每天都会来给我上药的。”霍炎小声抱怨道:“后来我伤势好一些,你就不管我了。”
忍冬一时有些无言。
霍炎守卫西州重伤之后就缠她缠的紧,忍冬不知道怎么跟霍炎相处,所以能避则避,让别的大夫去照顾霍炎。
霍炎在西州的时候倒也还算安分,结果来了京城,受封景王之后,反倒越发不顾脸面了,不管忍冬在哪,他都能凑过来,好似多说一句话多待一会儿都是好的。
霍炎见忍冬不说话,当即又道:“你以前说,在大夫眼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可是在你眼里,我就不如其他病人重要。”
忍冬听到这话,忍不住蹙眉道:“在我这里,何曾有别的病人比你重要?”
霍炎闻言心中狂喜,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那你为什么每天都为了病人忙的脚不沾地,却不管我?”
忍冬抬眸看向霍炎,“你的伤早就好了。”
“心上的伤却更重了。”
霍炎这话接的极快。
“你哪来的心伤?”忍冬说:“当初在西州,你整日对我喊打喊杀,动不动就说要我性命,真要落下心伤的人是我才对!”
其实忍冬不喜欢重提旧事。
跟霍炎一起从贼窝逃出来的时候,她想的就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可霍炎却不肯回他的富贵乡去,偏要强行跟她回了破落的小竹屋。
那时候她没什么钱,连两人的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
霍炎伤的重,又挑嘴,说这个不是人吃的,那个喂狗狗都不吃。
忍冬一向好脾气,都忍不了霍炎。
也就是小命被霍炎时时威胁着,没办法才强忍着伺候这尊大佛。
忍冬都没说自己有心伤,霍炎反倒在这伤心上了,真是好没道理。
霍炎噎了一下,当即又道:“我知道我当初做了许多错事,可我现在都改了,我那时候年少无知,轻狂任性,不知道自己早就喜欢上你了……你可以因为我以前做的蠢事生气,打我骂我都行,但你不能因此就无视我对你的情意。”
忍冬这药是涂不下去了,她把药瓶往霍炎手里一塞,起身欲走。
霍炎直接伸手揽住了忍冬的腰,勾住她滚到了榻上。
青罗帐缓缓垂落下来,将两人笼罩在床榻之上。
忍冬挣不脱霍炎的怀抱,又急又气还脸红心跳,“你总是这样,从来只想着你要什么,从来不管别人在想什么!”
霍炎说:“我不管别人,只管你。”
他压低声音,多了几分温柔,“那你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忍冬说:“很晚了,你不该穿成这样来我屋里,还……还拉着我一起滚到榻上!”
“你不喜欢,我下去便是。”
霍炎一副很听话的模样,揽着忍冬腰身的手却半点也没有松开。
他说:“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期限,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在一起?”
忍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说:“你太凶了。”
“我发誓,我以后都不凶你。”霍炎说完这话之后生怕还不够似的,当即又补了一句,“从今往后,都只有你凶我的份。”
“你脾气太坏了。”
忍冬每次觉得霍炎其实也挺好的时候,都会想想以前被霍炎威胁性命的日子,一回想就不敢跟他走的太近了。
“我改了。”霍炎说:“你就当以前那个坏脾气的我已经死了,如今在你眼前的,是新的我,是只会对忍冬好,喜欢忍冬喜欢到再也不会乱发脾气的霍炎。”
忍冬见到霍炎这般模样,很难不动容,只是又不敢完全相信这是真的。
她低声说:“那你把衣裳穿上。”
霍炎还想着借此机会更忍更进一步,这时候怎么能穿衣服?
可忍冬看他的目光充满了不知能不能相信他。
要让忍冬全然接受她,不能操之过急,还得慢慢来。
霍炎只得放开她,然后一件一件把衣衫穿好,“你看,我可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