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假千金她只想教书 第433章 你是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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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宇河,你上辈子是猪吗?”

顾宇川的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脸色冷得像结了冰,眼神死死盯着桌前手足无措的顾宇河。

整个顾家,能把他这“冷面阎罗”气得口不择言的,也就只有这个亲弟弟了。

顾宇河吓得一缩脖子,肩膀往下垮了垮,眼神飞快地在屋里扫了一圈,想找个人帮自己解围。

可他心里清楚,家里谁都不敢惹正在气头上的顾宇川。

果然!

李氏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扶住身边的顾父,脸上挤出笑容,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轻快:“哎呀当家的,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该洗脚了?走,我去给你打水。”

顾父也连忙顺着话茬点头,用一只脚往后退了退。“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确实该洗脚了,咱们先回屋。”

夫妻俩说着,就用最快的速度往门外走,生怕晚一步被卷入这场“风暴”。

大伯娘见状,也赶紧拉了拉二伯**胳膊,手里还攥着半块没缝完的布料,语气急促。“二弟妹,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给大孙子做的这衣服,是不是领口裁错了?咱们回屋说,回屋说。”

说着,也拽着二伯娘快步逃开了。

顾宇河把最后的希望落在爷爷奶奶身上,眼神里满是恳求。

可奶奶非但没帮他求情,反而弯腰从墙角捡起一根棍子。

那是根晒干的桃树枝,又直又细又长,还带着几分韧性。

奶奶把树枝递到顾宇川面前,语气认真。“宇川,就用这个,打人疼,还不会伤着筋骨,打在身上十分让人长记性!”

但是一定要记住,打了他就不能再打奶奶了哦。

顾宇河看着那根递到眼前的桃树枝,心里一阵委屈,只觉得自己的原生家庭实在太“薄凉”了!

他在心里哀嚎:好想逃离这里啊!这样的日子真的要让人崩溃了!

顾宇川接过桃树枝,手腕轻轻一甩。

树枝在空中划过,发出“哗哗”的声响,带着几分威慑力。

“给你一刻钟时间,若是再做不出这道题,可别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他就将树枝重重敲在顾宇河面前的桌子上,“啪”的一声脆响,吓得顾宇河浑身一抖,肩膀都跟着颤了三颤,眼里瞬间泛起了水光。

呜呜呜……怎么就没人救救他呢?

跟这边鸡飞狗跳的场景不同,书房的另一角却是一派安静祥和的模样。

张初筵将自己写完的作业一本本叠好,摆得整整齐齐。然后站起身,走到顾宇川面前,恭敬地说:“夫子,您布置的课业,我已经做完了。”

顾宇川走过去,拿起张初筵的课业,低头认真批改起来。

眉头渐渐舒展。

张初筵的字写得工整,答案也条理清晰,倒是让他省心不少。

趁着顾宇川批改作业的间隙,张初筵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慢慢挪动到顾宇河身边,飞快地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纸团,丢在顾宇河的桌子上,然后又若无其事地退了回去。

顾宇河低头看到那个小纸团,眼睛瞬间亮了。

抬头看向张初筵,眼里满是感激。

好兄弟!这辈子没白交!

他赶紧把纸团攥在手里,偷偷展开。借着桌子的遮挡,飞快地把答案抄在自己的作业本上。

抄完后,他偷偷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今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了吧?

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抬头就对上了顾宇川的眼神。

那眼神冷得吓人,带着浓浓的危险气息,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

再一看旁边,他的“好兄弟”张初筵,此刻已经乖乖地跪在了地上,头低着,不敢吭声。

顾宇河心里“咯噔”一下,双腿一软,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声音带着哭腔。“二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宇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语气冰冷:“呵……你们两个的感情真是好到让我都惭愧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才是亲兄弟呢。”

他的目光落在张初筵身上,声音里满是失望。“张初筵,你觉得你这样是在帮他吗?你这是在害他,知不知道!”

“夫子,我错了。”张初筵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他只是觉得顾宇河这段时间太可怜了。

每天被顾宇川逼着做题,那些题目对顾宇河来说确实太难,若是自己不帮他,他一晚上都做不完,第二天肯定又要挨罚。

反正顾宇河本来就没打算参加科举,学不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笨一点也没关系。

他想不明白,夫子们为什么非要这么逼顾宇河。

大不了以后自己考上了功名,多照顾顾宇河一些就是了,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自己怎么可能不管他?

顾宇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你们两个,把《弟子规》抄五十遍,明天早上交给我。”

“五十遍?”顾宇河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变了调,“二哥,你是想让我累死吗?一晚上根本抄不完啊!”

“怎么?不愿意?”顾宇川的眼神更冷了,“不愿意就从我的班级滚出去,没人求着你留下。”

“滚就滚!”顾宇河也来了脾气,猛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眶通红。“明明二姐已经答应过我,不会再强迫我学习了!你们说话不算话,你们大人都是骗子!”

吼完这句话,他转身就想往门外跑,想要逃离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可刚跑到门口,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

顾嘉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外,把里面的争执都听了个大概。

“跑什么跑?”顾嘉月伸手拉住顾宇河的胳膊,语气严肃,“遇事就想着跑,可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顾宇河转过头,眼里满是委屈和控诉,声音带着哭腔:“骗子!你就是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顾嘉月皱了皱眉,“不是你自己说要好好学习,想试试考科举的吗?我什么时候强迫你了?”

“我……”顾宇河顿时哑口无言。

确实是他自己当初拍着胸脯说要好好学习的。

可他没想到,二哥的教学方法跟二姐的差这么多。

二姐上课会讲笑话,会用有趣的例子讲知识点,可二哥只会盯着他做题,错一道就罚,根本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

他觉得自己都快要被逼死了!

“那我能不能不在二哥的班级?”顾宇河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恳求。

顾嘉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劝导,顾宇川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依旧冰冷:“让他滚。”

“滚就滚!”顾宇河又被激起了脾气,对着屋里喊道,“你以为我稀罕待在你的班吗?你知不知道班上的同窗都叫你什么?他们叫你‘大魔头’!班上没有一个人喜欢你,大家都怕你!”

“我是他们的夫子,他们本来就该怕我。”顾宇川从屋里走出来,脸色依旧冰冷。

他的教学理念本就和顾嘉月不同。

顾嘉月讲究寓教于乐,可他坚信“严师出高徒”。

在他眼里,整个桃花村的学子除了张初筵有读书的天赋和基础,其他人根本不适合走科举这条路。

他们既没有天赋,基础又差,在这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科举路上,若是再不严格要求自己,最后只能被淘汰。

他上辈子就是因为没有家族帮衬,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托付,才在官场上步步维艰,最后落得个凄惨下场。

这辈子重来一次,他才愿意花时间教这些“蠢材”,等他们成长起来了就是他的助力,是他可以托付后背的亲人。

不然以他的性格,才不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可在顾宇河看来,顾宇川就是故意折磨他们的魔鬼。

“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以来,班上有多少同窗看到你就浑身打摆子?晚上睡觉都在哭!”

“那又如何?”顾宇川丝毫不让步,“当初我就说过,不能接受我教育方式的人可以离开,是你们自己选择留下来的。既然留了下来,就要听从我的安排。你们达不到我的要求,是你们自己的能力问题,怪不得别人。”

他的目光扫过顾宇河,语气里满是失望。“张初筵的课业比你们多两倍不止,他为什么能按时完成?而你们呢?不过是些基础课业,就喊天喊地说累说难。就你们这样的态度,就算再读一百年,也考不上童生。”

“是,我们是笨,我们是傻,不配让你教!”顾宇河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厉害,你自己在家里教张初筵一个人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学堂折磨我们?”

眼看兄弟俩又要吵起来,顾嘉月赶紧出声打断:“好了,有话好好说,这么吵下去也解决不了问题。”

她转头看向顾宇河,语气缓和了些。“宇河,我知道当初答应过你,只要读完这个学期,就送你去找康子学经商。可也是你自己说,想好好学一段时间,试试能不能跟上。所以在你摸底考试考到第五十名,有资格留在科举班的时候,我没想着把你踢出去。”

她顿了顿,认真地说:“如今如果你觉得确实承受不了这种强度的学习,你可以选择退出,没人会逼你。”

“二姐……”顾宇河的声音低了下去。

冷静下来后,他也在反思。

当初确实是自己答应要好好学习的,现在又反悔,确实不是君子所为。

可二哥的教学方法实在太“**”了,连他这种自认为心理强大的人都快扛不住,更别说其他同窗了。

顾嘉月也觉得,顾宇川的教学方式或许真的有些严苛了。

都还是小孩子呢,若是太过于严格可能会对他们的心理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不是说一定要按着她的教学方式来,也不是说不能对孩子们严格要求。

只是顾嘉月觉得,是不是可以松一些?不要逼得这么紧?

看来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了。

“好了,你和初筵先出去吧,我跟你二哥好好说说。”

将两个孩子叫了出去,她刚想转头看向顾宇川,就瞥见顾宇川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猛地抬起头,脑袋微微一扬,一口乌黑的鲜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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