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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店铺,李四直接将人带到了后面的仓库里,指着满仓库的粮食说:“你看吧,支持验货!”
郑清和也不客气,从身旁的衙役手中接过一把长刀。
他走到一个麻袋前,用力划开眼前的一袋粮食。
那是一袋还未脱壳的小麦,颗粒饱满,色泽金黄,一看就是品质上好的。
他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在另一个麻袋上划了一刀,里面流出来的是白花花的大米。
大米已经脱粒,颗颗饱满,晶莹剔透,没有杂质,一看都是精品新米。
郑清和还是有些不确定,再次询问:“李兄,你确定将如此好的粮食都以六文钱的价格卖给县衙?”
他实在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李四不太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要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但他还是照着脑海里的程序说道:“是的,每样六文钱,如果县令大人觉得贵了,还可以商量。”
这个价格若是放在平时的话,确实略贵一些。
但如今天灾人祸频发,粮食可是比黄金还要贵重的硬通货。
没看到其他粮商,一斤陈年大米都卖到了十五文钱吗?而眼前这袋大米,一看就是今年的新米,一斤只要六文钱,简直可以说是在扶贫了。
“不不不不!我能接受这个价格,就以这个价格来签订契约吧。”郑清和连忙说道。
眼前这人可能是第一次出来做生意,不太明白现在的行情。
得趁着他还没有接触县城里的其他粮商,还不知道现在粮食的实际价格之前,就把合同签好,把粮食拉走,到时候他想后悔都没有机会了!
如此想着,郑清和连忙拉着人又回到了县衙,让师爷现场写了一份契约书,并且迅速加盖了县衙的印章。
嘿嘿,这样他就再也无法反悔了!
“来,李兄,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他将契约递过去,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李四粗略地扫了一眼契约内容,然后根据大脑里的法律模块核对,确认条款清晰,没有什么隐藏条款,便点了点头。“可以,无误。那么粮食就交给你们了!”
郑清和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了牙齿。“好好好,没问题没问题!”
“李兄,你现在住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去?”他热情地问道。
不热情不行啊,这样的冤大头,不对,好人可是要好好的维护关系。说不定下次有这种好事他再次想到他了呢?
李四拒绝道。“不用,我昨日刚到就买了一座院子,如今就住在那院子里,离县衙不远,一会就到了!”
郑清和点头,也不勉强。“好好好,那我现在有要事要忙,就不多留李兄了。晚上,晚上我在醉仙楼订了席面,还请李兄赏脸光临!”
对于这样赤诚之人,郑清和是打心底里生出了想要与其成为朋友的心思!再加上此人帮了他一个大忙,解决了他最大的烦恼之一,设宴款待那是必须的。
吃饭?他一个机器人吃什么饭?吃了又消化不了。
所以他直接拒绝道:“不用了,刚到安南县城,家中还有许多未安置的地方,实在抽不开身。”
昨日刚买的院子,肯定是要归置归置的。
郑清和很通人情地说道:“好,那改日,改日李兄有空的时候,咱们再把酒言欢!”
在李四将大脑里所有关于寒暄的存货都搜刮了一遍,简单应付了几句后,郑清和才放他离开了。
李四所买的店铺斜对面也是一家粮食店,那家店铺的老板姓赵,在安南县城做了几十年的粮食生意了,家底厚实,为人精明。
之前也是他家带头涨的粮价,想趁着灾年大赚一笔。
他有信心,只要他能扛住县衙的压力,不降价,在不久的将来,他就能凭着囤积的这些粮食实现一本万利!
今**也跟往常一样,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心情十分愉悦地来到店铺里。
可还未等他将店门完全打开,就看到郑县令带着一群衙役和十来辆牛车,从斜对面的店铺里不断地搬出一袋一袋装好的东西出来,搬东西的衙役们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容。
他疑惑地皱起眉头,向身边的小二问道:“这些衙役是在做什么?难道是吴掌柜得罪了县衙里的哪位大人,被追究责任了?”
店铺里的小二来得要早一些,见自家掌柜询问,连忙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听说昨天吴掌柜已经将店铺卖给了一个外地商人。那外地商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一来就跟县衙搭上了关系,这不,把自己带来的东西都卖给了县衙。”
系统提供的包装袋上面并没有印刷任何标识,所以单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什么。
但赵掌柜在这安澜县经营了几十年,也是有些自己的人脉和眼线的。
他走了过去,轻轻扯了扯其中一个衙役的衣袖,脸上堆着笑:“冯兄啊,这你们在搬运的是什么东西呢?”
被扯了衣袖的姓冯的衙役一看,是之前经常偷偷孝敬他的老掌柜,也没什么隐瞒,直接说道:“粮食呀,这一袋袋装的都是粮食嘛。”
什么?
赵掌柜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粮食?
他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些粮食从何而来?”他急切地追问道,声音都有些发颤。
冯衙役将抱着的粮食稳稳地放在牛车上,还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袋子,说道:“我听说是一个十分有善心的商人卖给我们县的,一斤才收六文钱呢!可便宜了。有了这些粮食啊,县城里的百姓都能买得上粮食了!”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掌柜的不就是卖粮食的吗?而且他家的粮食特别贵,十几文一斤呢,普通老百姓可买不起。
若是这些粮食流入市场,价格这么低,那么老百姓怎么可能去买他的贵粮食呢?
小衙役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做了几十年生意的赵掌柜自然也想得明白!
他发现自己的生财之路好像被人硬生生砍掉了!
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可知道卖粮食给县大人的人是谁?他强压着怒火,咬着牙问道。
此时这名衙役已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泄露了不该说的信息,自然不肯再多说什么。
再说了,他是真的不知道是谁卖的粮食给县大人的。“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没有见到人!”
“掌柜的您忙着,我还要搬运粮食呢,就不与你闲聊了。”说完这名衙役就像逃跑似的快步离开了,生怕再被问出什么来。
只留下赵掌柜一个人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管是谁,敢断我财路,我就断他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