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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星耳根一热，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里就传来裴烬含笑的嗓音。
“安安？”
“裴叔叔！”顾安安眼睛一亮，凑到手机前。
“周末我们幼儿园春游，你能来吗？老师说可以带爸爸妈妈一起。”
裴烬的声音温柔下来：“我尽量抽空，好不好？”
“真的吗？太好啦！”
小姑娘兴奋地手舞足蹈，激动道：“我们可以一起野餐，还可以放风筝。”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宋南星低头，揉了揉女儿的头发：“饿不饿？妈妈给你煮面？”
顾安安正要回答，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喂？”她接起电话，脸上的笑意在听到对方的话后瞬间凝固。
“什么？”
顾安安被妈妈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愣愣地站在原地。
电话那头是赵管家的声音，语气急促。
“宋小姐，小少爷在不在你那儿，他放学后没回家，学校门口也没接到人。”
什么？
宋南星的心脏猛地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手机。
“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两个小时了，我们找遍了附近……”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顾不得多说，匆匆对电话那头道：“我现在过去。”
紧接着。
宋南星蹲下身按住顾安安的肩膀，沉声叮嘱。
“安安，妈妈现在有急事要出去，你乖乖在家等王妈回来，好不好？”
顾安安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妈妈焦急的样子，还是懂事地点点头。
“妈妈快去吧，我会听话的。”
宋南星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学校门口的监控室里，保安正调着放学时段的录像。
画面中，顾梓昂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却没有上顾家的车，而是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进了旁边的小巷。
宋南星赶到时，顾沉砚和顾老爷子已经在那里了。
顾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顾沉砚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监控录像。
“梓昂最后出现在哪里？”宋南星快步走过去，声音因为奔跑而有些喘。
顾沉砚抬眸看了她一眼，刚要开口。
顾老爷子就冷哼一声：“现在知道着急了？养了一个寒假，把孩子的心都养野了！”
宋南星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如刀。
“顾老先生，现在不是指责的时候。”
“不是指责？”
顾老爷子重重拍了下轮椅扶手，气呼呼道：“要不是你整天带着他到处跑，他怎么会——”
“够了！”
宋南星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
“监控显示他是自己走的，说明他不想回顾家。
您是不是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孩子宁愿离家出走也不愿意回去？”
顾老爷子被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顾沉砚突然开口：“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他看向校领导，沉声问道：“最后看到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东边！”校领导赶紧指路，“那边有个废弃的公园，孩子可能会去．”
宋南星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走，顾沉砚快步跟上。
“我开车，一起找。”
顾老爷子眼看着两人站在一起，又气又急，在后面怒喝。
“沉砚！你给我回来……”
“爷爷。”
顾沉砚头也不回，冷声道：“找到孩子要紧。”
……
夜幕低垂，废弃公园里一片寂静，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
顾沉砚的车停在公园入口，宋南星不等车完全停稳就推门冲了下去。
夜风带着凉意，吹乱她的长发。
她却顾不上整理，一边跑一边喊着顾梓昂的名字。
“梓昂！你在哪里？”
宋南星的声音在空旷的公园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顾沉砚快步跟上，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四周。
“分头找，我去东边，你去西边。”
宋南星点点头，转身就往西侧的小路跑去。
她太着急了。
脚下突然踩到一块松动的石板，整个人猛地往前一倾——
“小心！”
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刚好，既不会弄疼她，又足够让她站稳。
宋南星下意识抬头，对上顾沉砚那双深邃的眼睛。
夜色的阴影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但此刻，那双眼睛里却带着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谢谢。”
宋南星站稳后，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顾沉砚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随后收回。
指尖残留的温度莫名熟悉，像是曾经无数次这样扶过她，可记忆里却一片空白。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