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砚离开后,客厅重新安静下来。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簌簌地拍打着玻璃,衬得屋内越发温暖。
裴烬皱眉,握着宋南星的手腕,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她的掌心被指甲掐出几个月牙形的红痕,最深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丝。
“下次不许这样。”
裴烬的声音又低又沉,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紧接着,他指尖沾了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药膏凉丝丝的,宋南星下意识想缩手,却被男人牢牢扣住。
他低头吹了吹她的掌心,温热的呼吸拂过伤口,痒得她指尖微微蜷缩。
“还疼吗?”
裴烬抬眼,深邃的眸子里映着壁炉跳动的火光。
宋南星摇摇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二楼。
外公刚才气急攻心的样子还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裴烬注意到她的走神,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星星,看我。”
没等她反应,男人已经俯身凑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要碰到她的。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裴烬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风雪气息的雪松香。
“笑一个。”
裴烬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声音里带着诱哄。
“你绷着脸的样子,让我很想……”
“很想什么?”宋南星下意识问。
“很想亲你。”
话音刚落,温热的唇就压了下来。
这个吻很轻,像羽毛拂过,一触即分。
裴烬退开一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好点了吗?”
宋南星抿了抿唇,嘴角却不受控制地翘起。
“幼稚。”
“有效就行。”
裴烬得意地挑眉,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苏家的事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他拉着宋南星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虽然过去二十多年,但当年医院的医生护士肯定还有人活着。”
裴烬神色认真,低沉的嗓音十分有安全感。
“我已经让人去查当年的值班记录,总会找到蛛丝马迹。”
宋南星靠在他肩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些许。
壁炉的火光映在她脸上,将苍白的脸色染上几分暖意。
想到苏家,宋南星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他们偷了外公的古方,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嗯?”
“配方被改过,虽然核心药材没变,但辅料调整了三味,药性可能会……”
原本的素心丸由九十九种珍贵药材炼制而成,关键时候甚至能救人一命。
但是,发布会上展示的药丸颜色明显不对。
宋南星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明天再想这些。”
裴烬突然伸手,抚平她眉心的褶皱,声音温柔却不容置疑。
“今晚是除夕,我们只说开心的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宋南星的心情渐渐平复。
窗外的雪还在下,但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让人昏昏欲睡。
“我去看看外公。”宋南星站起身。
裴烬点点头,跟在她身后。
两人轻手轻脚地上楼,来到宋怀瑾的房门外。
主卧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的灯光。
宋南星轻轻推开门缝,看到宋怀瑾半靠在床头,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顾安安正手舞足蹈地讲着幼儿园的趣事,小脸兴奋得通红。
顾梓昂虽然不说话,但也趴在床边,小手轻轻拍着太外公的手臂,像是在安抚。
宋怀瑾笑得胡子直颤,完全看不出刚才病发的样子。
他伸手揉了揉重孙女的小脑袋:“我们安安真会讲故事。”
暖黄的灯光洒在祖孙三人身上,温馨得让人心头发软。
宋南星站在门外,紧绷的肩膀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耳边传来裴烬低沉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
“放心了?”
他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
宋南星能感觉到男人胸膛传来的温度,还有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们也去休息吧。”
裴烬的声音低哑,带着暗示。
宋南星耳根一热,睨了他一眼,却没有反驳。
半个小时后,浴室的水声停了。
宋南星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身上只套了件丝质睡裙。
裙摆刚过大腿,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腿。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裴烬靠在床头,黑色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
他的目光像黏在了宋南星身上,从她滴水的发梢一路滑到纤细的脚踝,眼神暗得吓人。
“洗好了?”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宋南星被他看得耳根发烫,假装没注意到他灼热的视线,转身去拿吹风机。
“嗯,你先睡吧。”
她刚按下开关,吹风机的嗡鸣声还没响起,一只大手就从身后伸过来,把机器夺走了。
裴烬不知何时下了床,高大的身躯贴在她背后,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烫得惊人。
“我帮你。”
他凑在她耳边说,呼吸喷在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
宋南星还没来得及拒绝,男人的手指已经**她的湿发里,轻柔地梳理着。
他的动作很慢,指腹时不时擦过头皮,带起一阵酥麻。
吹风机的暖风拂过脖颈,混合着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熏得人头晕。
宋南星一怔,耳尖瞬间红得滴血。
“你、你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
裴烬低笑,故意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语气里满是无辜。
“我就是想帮姐姐吹头发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