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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走到最近的一口箱子前。
箱子没有上锁。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掀开了沉重的箱盖。
金光刺眼。
满满一箱，全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在密室顶端不知名夜明珠的照耀下，反射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李季随手拿起一根。
入手沉甸甸的，至少十两。
他目光扫过，粗略一算，光是这一个箱子里，装着的金条，至少有上千根。
这就是足足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换算成白银，就是十万两！
而这样的箱子，放眼望去，在这巨大的密室之中，至少有五百个！
五百个！
李季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有些急促。
他随手又打开了旁边的一个箱子。
这一次，不是黄金。
而是各色各样的珠宝玉器，拳头大的夜明珠，鸽子蛋大小的红蓝宝石，晶莹剔透的翡翠手镯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李季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五百箱金银珠宝！
这笔财富，是多少？
五百万两黄金？还是价值五千万两白银的珠宝？
他已经算不清了。
他只知道，大周朝一年的国库收入，也不过两千万两白银。
而这里的财富，足以买下好几个大周的国库！
富可敌国！
卫青说得没错，这笔宝藏，真真正正的富可敌国！
有了这笔钱，北征大军的粮草军饷，再也不是问题！
他甚至可以招兵买马，打造一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用金钱喂出来的无敌雄师！
李季的眼中，闪烁着炙热的火焰。
那是野心，是欲望，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李福永，赵灵，还有京城里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羞辱他的人，跪在他脚下瑟瑟发抖的模样！
然而，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
“元帅！”
一声急促而又带着一丝兴奋的呼喊，从甬道外传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展昭的声音！
李季的眉头一皱。
他立刻盖上箱子，没有丝毫留恋，转身便向外走去。
金钱虽好，但人的价值，永远在钱之上。
他快步回到三岔路口，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左侧那条属于展昭的通道。
这条通道，和他的那条截然不同。
空气中，没有尘土味，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金属的铁锈和硝石的味道。
李季的速度提到了极致，身形如同一道青烟。
很快，甬道的尽头，到了。
同样是一扇被暴力破开的石门。
门后同样是一个巨大的密室。
甚至比李季刚刚发现的那个，还要大上三分！
密室里，依旧是堆积如山的黑色木箱。
但数量，目测超过了数千个！
展昭正站在密室中央，他的身前，一口箱子已经被打开。
卫青也闻声赶到，正站在展昭旁边，两人脸上，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和狂喜。
李季走了过去。
“展昭，何事？”
展昭听到李季的声音，猛地回头，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他指着那口打开的箱子，声音都有些颤抖。
“元帅，您看！”
李季的目光，投向了箱子内部。
箱子里，没有金光，没有珠光。
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暗夜一般的黑色。
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套叠放整齐的全身铠甲。
头盔，胸甲，臂甲，腿甲，战靴一应俱全。
整套铠甲通体乌黑，材质非金非铁，表面被打磨得光滑如镜，在夜明珠的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冷光。
甲片的连接处，用不知名的兽筋串联，设计得极为精巧，既保证了防护，又兼顾了灵活性。
李季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伸出手，拿起了那顶头盔。
入手，竟是出乎意料的轻。
但指尖传来的质感，却坚硬冰冷，远超精钢。
“这是玄铁甲？”
李季吐出了三个字。
“没错！”
展昭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了八度！
“元帅，末将刚才试过了！”
“末将用尽全力，一剑劈在上面，竟然连一道白印都留不下！”
“这东西的坚固程度，比我们御林军的制式甲胄，强了不止十倍！”
“而且重量，却只有御林军甲胄的一半！”
李季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展昭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更坚固，更轻便。
这对战场上的士兵，尤其是骑兵来说，是足以改变战争走向的神器！
展昭的目光，扫过这满屋子的黑箱，他的呼吸变得滚烫。
“元帅，这里的箱子，至少有数千个！”
“如果里面装的都是这种玄铁甲……”
他的话，没有说完。
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卫青在一旁，接过了话头，他的声音同样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元帅，一套玄铁甲，如果再配上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驹，那就是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
展昭重重地点头，眼神里燃烧着熊熊的战意。
“元帅！”
“有了这些铠甲，我们足以武装一支上万人的重甲骑兵！”
“一旦这支军队成型，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在战场之上，那就是活生生的绞肉机！”
展昭的声音，在这座堆满了战争凶器的密室中回荡，带着一股嗜血的狂热。
李季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一套套乌黑发亮的玄铁甲上。
绞肉机？
不。
不够。
这还远远不够。
他的脑海里，一副更加疯狂，更加恐怖的画卷，正在缓缓展开。
重甲骑兵，的确是战场上的王者，冲锋陷阵，无坚不摧。
但他们有致命的弱点。
他们惧怕陷马坑，惧怕狭窄的地形，更惧怕无穷无尽的，悍不畏死的步兵。
可如果如果给这些穿着玄铁甲的士兵，再配上一种东西呢？
一种他脑子里独有的，这个世界还未曾出现过的东西。
火铳！
一种可以喷射出火焰和铁丸的，长长的铁管子！
李季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几乎停止了。
他看见了。
他看见一排排身穿玄铁甲的士兵，如同一堵黑色的钢铁城墙，屹立在战场之上。
他们刀枪不入，弓箭难伤。
他们甚至不需要冲锋。
他们只需要站着，端起手中的火铳。
瞄准。
射击！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硝烟弥漫。
成百上千的铁丸，裹挟着死亡的风暴，呼啸而出，将前方的一切敌人，撕成碎片！
那不是战争。
那是单方面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