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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钱峰站在沼泽边,看着眼前这片被浮萍和芦苇覆盖的水域。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水草的腥味,偶尔传来几声蛙鸣。
五脉峪这片沼泽因为水面全是浮萍和杂草,根本无法下网捕鱼。最多就是放些地笼和地钩,但这些陷阱很难抓到黑鱼。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里的黑鱼资源异常丰富。
“这里的黑鱼应该不少。”钱旭说着,从背篓里取出了几只活青蛙。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进特制的网兜里,生怕它们跳脱。
他取出渔轮,熟练地穿好青蛙,瞄准一个草洞抛了出去。
青蛙落水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他缓缓收线,让青蛙在水下游动,模拟出一个**的猎物姿态。
钱峰皱着眉头看着弟弟的动作:“用活青蛙钓黑鱼?这方法靠谱吗?”
“黑鱼最喜欢吃青蛙,这是它们的天性。”钱旭笑着解释,手上动作不停,将一只青蛙固定在特制的钩具上,“你看这钩子,我特意改装过的。”
他展示着那个做了伪装的鱼钩。这种钓法在国内还没有普及,大多数人即便知道黑鱼凶猛,也想不到用这种方式来钓它们。
活青蛙挣扎时产生的水波和血腥味,比任何假饵都更容易引诱黑鱼上钩。
“有意思。”钱峰眼睛一亮,“让我也试试。”
“噗通!”
水面炸起巨大水花,一条六七斤重的黑鱼上钩了。
钱旭稳住身形,
鱼线绷得笔直,钱旭稳稳地控制着力道,熟练地与水中的黑鱼周旋,不紧不慢地将鱼儿往岸边带。十几分钟后,一条五六斤重的大黑鱼被拽上岸来。
钱峰看得目瞪口呆:“老弟,你这手艺……”
钱旭笑而不语,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远处,孙锋父子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钱旭将黑鱼用绳子穿过鳃孔,暂时养在水里。鱼在水中不安分地摆动,激起一圈圈涟漪。
“老弟,你看那边那个水面。”钱峰指着前方一处小水面,兴奋地说,“那里的浮萍有点稀疏,说不定有大家伙。”
“试试就知道了。”
钱旭重新装好鱼饵,朝那片水面抛去。鱼线刚收了两三下,远处就传来“噗通”一声巨响。
“又中了!”钱峰兴奋地跳了起来。
这次上钩的黑鱼比刚才的小一些,大约三四斤重。钱峰看着这成果,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老弟,这方法真是绝了。这事可不能告诉别人。”
“那是自然,咱们悄悄钓就行。”钱旭笑着说,“不过得小心些,活青蛙容易被水草缠住。”
两人分开一段距离继续寻找合适的钓点。虽然鱼钩做了伪装,但还是难免会被水草缠住。好在钱旭带了足够多的线和鱼钩,青蛙在这沼泽地里也不难抓。
烈日当空时,一直钓到太阳当头才收竿。收获相当丰厚。钱旭凭借娴熟的技术,钓了五条黑鱼,最小的三斤,最肥的能有七八斤,总重量二三十斤。钱峰虽然是新手,也钓到了两条,加起来有八九斤。
“这比打猎过瘾多了。”钱峰坐在柳树下,看着小水洼里养着的七条黑鱼,满脸笑容。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钱旭从背篓里拿出小茴馍馍,递给哥哥一个:“就是不好卖,得去城里才行。”
黑鱼的一大优势是生命力顽强,离水都能靠腮撑上仨小时,不用专门加氧气打包就能活着带回去。
二人找了棵大树歇息用餐,喂了狗,又下了几个地钩钓鲶鱼。
午后,他们在周围搜寻野鸭、野兔之类的猎物。可惜找了一个中午都没什么收获。遍地都留着人类活动的足迹,偶尔看到几只野鸭也因为距离太远打不着。
“既然猎物不上钩,那就继续钓黑鱼吧。”钱旭提议道,“有保底总不亏。”
夜幕悄然降临,林间偶尔响起枪响。现在很多人都学会了在山上待几天,五脉峪的人也多了起来。到了下午五点,钱旭又钓了五条黑鱼,算上清晨那波总共十尾,可以说是大丰收了。
“走吧大哥,回去做酸菜鱼。”钱旭笑着说,已经开始想象晚餐的美味。
“要不改日再战?”钱峰还有些意犹未尽,“晚上再找找猎物?”
“没必要,这里的猎物已经不好打了。”钱旭摇摇头,“改天换个新战场,去爸挖人参那边试试。”
两人将黑鱼装进加厚的塑料袋,表层再包裹双重防水袋,加点水放进背篓就往回走。因为位置在五脉峪上游,离他们去年搭的庇护所不远,索性就走山脊回去。
没走多远,前方传来动静。走近一看,是韩守义和孙亮远一伙四人。韩守义的脸被太阳晒得通红,但精神还不错。
“韩老头,你还在这打猎呢?”钱旭打招呼道,“没去别的地方?”
韩守义笑着说:“这边最近有狍子,我在找,要不要一起?”
“算了吧。”孙锋在旁边冷笑一声,“就算他们来了又能怎样。我早说他们今天肯定打不到东西,果然如此。”
韩守义立刻怒了:“你打到什么了?就会逞口舌之快,再闹就给我滚蛋,别跟我们一起打猎了!”
“咱们这趟确实没啥收获。”钱旭淡然一笑。话音刚落,背篓里的黑鱼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发出“啪啪”的声响。
“你背的什么?”韩守义立刻来了兴趣,“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他快步走过来要看钱旭的背篓。掀开一看,顿时惊呼出声:“**,这么多乌棒子!这玩意简直就是宝贝!”
旁人纷纷凑上前来,看到袋中十尾大货惊呆了,不明白钱旭是怎么抓到的。
“这个就不能说了。”钱旭笑着将袋子口扎紧。
韩守义转头对孙锋冷声道:“看到了吧,你以为个个都像你这样。”
“不就是逮了几条野货。”孙锋嘴硬道,“又不是狍子,压根不值一提。”
“是啊,不值钱。”钱旭背上背篓,语气轻松地说,“你们继续,我们先走了。”
走出老远,钱峰才问:“老弟,他脖子上那个闪闪发光的链子你咋不提?说出来他铁定要倒霉。”
钱旭笑道:“开这个口不就是给他解围?等他们打几天猎都打不到,再发现这问题,那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