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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竹林沙沙作响，像谁在低声细语。
起风了，吹得窗纱轻轻飘动。
屋里没那么闷热了，有了几分乡村夏夜的凉爽。
不知过了多久，尤小雪猛地回过神。
今儿可是新婚夜！她发现自己被阎明川抱在怀里，坐在了床上。
上方挂着大红色的婚帐，床柱上的蚊帐不知啥时候放了下来。
白天铺在床上的红枣、花生，早被他挪到了一边。
这……莫不是要开始了？
尤小雪心里头打鼓。
但，似乎也没那么吓人。
何况，跟前这男人，长得这么周正，她也不亏。
得拿出点勇气来。
她暗自给自己鼓劲，在摇曳的烛光里，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解阎明川的衣裳扣子。
摸索着，一颗，两颗……
阎明川浑身燥热，肌肉紧绷。
正煎熬着，突然，那带着凉意的小手，落在了他皮肤上。
激得他浑身一颤。
理智上，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今晚不行。
可他又渴望她的触碰，渴望得紧。
犹豫间，他的手，还是朝她的衣襟探去。
男人手指略显粗粝，触到她细腻的肌肤，让尤小雪忍不住轻轻一颤。
她微微仰起头，透过纱帐，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的衬衫已被她褪下，搭在腰间，露出精壮的胸膛。
而她，手指正落在他结实的腹肌上。
烛火透过纱帐的缝隙，照了进来，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柔化，也给那流畅的肌肉线条，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他眉眼深邃，那双平日里就黑沉沉的眸子，此刻，像是燃着两团火，又像藏着无尽的……挣扎。
“明川哥，你……咋了？”尤小雪声音软糯，带着几分不确定。
阎明川把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要汲取她身上的香气，又像是要平复体内翻涌的浪潮。
“雪儿，明儿一早，咱去乡里把证扯了。洞房……明儿再补，成不？”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带着不甘，又带着几分……温柔的恳求。
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此刻，他决定继续耐心等待，只为给她一个更踏实的开始。
“啥？明儿？”尤小雪的眼睛瞬间睁大，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早知道，今儿晚上就不用这么……兵荒马乱了。
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就这么，打水漂了？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光，似乎比跳动的火焰，还要灼人。
他呼吸粗重，胸膛起伏，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尤小雪脸上那副又懵又好奇的模样，像小猫爪子一样，挠得阎明川心里痒痒的。
他眼睛一眯，心想：这丫头片子，不会真以为昨晚能发生点啥吧？
不过……还真不能！
领证，必须先领证！这可是头等大事，比天都大。
“你这衣服，穿着睡不舒坦吧？要不，给你找个软和的？”
尤小雪的声音，跟蘸了蜜似的，甜得他心都化了。她的小手也没闲着，在他胸口这儿戳戳，那儿摸摸，像带着小钩子，勾得他心神荡漾。
阎明川感觉自己像被点了穴，由着她“胡作非为”，眼神越来越暗。
几下之后，尤小雪直接上手，三下五除二把他衬衫给扒了，扔一边去了。
“不用麻烦了。”
阎明川声音哑得不像话，他抓过一旁的薄毯，一抖，盖在两人身上。
他一个翻身，把尤小雪压在身下，薄毯顺势裹住两人。
虽然啥也不能干，但抱着媳妇儿……总可以吧？
阎明川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
尤小雪这下可算踏实了。
她可不想一动不动地躺着。
她扭着身子，转过来，手撑在枕头上，盯着阎明川看。
昏黄的灯光下，这张脸，咋就这么好看呢？
以后天天都能看见，想想都美！
尤小雪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上手，在他胸口戳啊戳，摸啊摸。
然后，她又去戳他的喉结，一下，又一下。
指尖一路向上，眼看就要碰到他的嘴唇——
“啪！”
一只大手伸过来，抓住她捣乱的手。
“丫头，不困？”
阎明川的声音低沉沙哑，又带着点笑意，更多的是藏不住的宠溺。
他把她的小手拉到嘴边，亲了一口。
“不困！”
尤小雪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理直气壮。
谁说她喝醉了？她清醒着呢！
阎明川盯着她，眼神像要把她吸进去。
他突然伸手，轻轻放下她支撑的胳膊，然后……
一个翻身，尤小雪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严丝合缝，密不透风。
夜深人静，正好眠。
可怀里的小丫头，却精神百倍。
明天还得去领证呢……
阎明川默默叹了口气，这事儿，绝对不能耽误。
怎么办？
他突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轻轻地，柔柔地，像羽毛一样。
窗外的风，轻轻吹着纱帘，烛光摇曳，纱帐轻舞。
时间，好像停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怀里的人儿终于老实了，呼吸也变得又轻又缓。
醉意朦胧的尤小雪，终于睡着了。
阎明川却精神得很。
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儿，他哪儿舍得撒手？
可一想到明天的正事，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
他觉得自己纯粹是自己折腾自己，可又心甘情愿。
阎明川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窗边。
夜色下的竹林，黑黢黢的。
他透过窗帘缝隙，隐约看到远处有光点在闪。
一闪，一闪……
阎明川皱起眉头，使劲儿瞅。
没错，那忽明忽暗的，像有人在抽烟。
大半夜的，谁跑这儿抽烟？
他心里犯嘀咕，但也没深究。
在窗边吹了会儿冷风，阎明川才磨磨蹭蹭地回到床上，抱着怀里的小娇妻，闭上了眼睛。
***
清晨，竹林里炸开了锅。
各种鸟叫声，此起彼伏，热闹得跟赶集似的。
尤小雪就是在这一片“交响乐”中醒来的。
一睁眼，红彤彤的纱帐。
她猛地坐起来：结婚了！
身上没啥异样，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看来，新郎官说话算话。
尤小雪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打从小时候起，她就没跟明川哥睡过一张床了。
以后……
她心里突然有点慌，又有点甜。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伸出手，想趁着阎明川没醒，逗逗他。
可手还没伸出去，就对上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阎明川醒了，正盯着她呢。
尤小雪吓了一跳，像干坏事被逮了个正着，心虚得不行。
她赶紧咧嘴一笑，露出八颗小福牙。
“明川哥……”
阎明川在部队，从小就是个早睡早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