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时,我们已站在城郊外古寺前。
这座寺庙隐在群山之中,青瓦飞檐上爬满藤蔓,香客寥寥,却莫名让人心生敬畏。
“寺中有佛灵。”江轻尘抬头望向斑驳的山门,眸中金芒微闪。
刚踏进寺门,一个白眉老僧带着几名小沙弥已候在石阶上。
老僧身披旧袈裟,手持九环锡杖,见到我们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
我这才惊觉,老僧带着一众弟子站在山门前静候多时,似乎是在等他们。
我震惊地看向江轻尘,他却神色如常。
“大师怎知……”
“这位施主身负孽蛊,已至心脉。”老僧目光落在沈白颈间黑纹上,白眉紧蹙,“需即刻施救。”
顾不得多问,我急忙点头。
几个小沙弥利落地抬着沈白进入大殿。
殿内檀香缭绕,还有几位老僧早已围坐成阵。
他们身前摆着金钵、香炉,显然早有准备。
“诸位大师……”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眉老僧打断。
“女施主且退后。”白眉老僧从袖中取出金粉,混着香灰在掌心研磨,“此蛊凶险,莫让怨气近身。”
沈白被安置在阵法中央。
老僧以指代笔,在他脖颈黑纹处勾画繁复梵印。
金粉触及皮肤的瞬间,竟发出"嗤嗤"的灼烧声!
“南无阿弥多婆夜……”
诵经声骤然响起,七位老僧同时敲响木鱼。
声浪如潮,震得殿内烛火齐齐摇曳。
那被镇住的蛇纹躁动不安,开始疯狂扭动,却终究被金印镇住,僵在原地。
就在我以为危机解除时,异变陡生。
“嘶!!”
沈白突然睁眼,瞳孔竟变成竖瞳!一条黑蛇虚影从他口中窜出,毒雾喷涌!
江轻尘冷眼旁观,随手轻挥,那道黑蛇虚影发出凄厉嘶叫,毒雾连同黑蛇虚影尚未扩散便瞬间化为虚无。
“继续。”他眸光平淡看向众人。
木鱼声陡然急促,几位高僧同时结印,诵经声如惊涛拍岸。
随着最后一声木鱼敲响,殿内诵经声渐渐停息。
沈白脖颈间的黑纹已完全消散,只是脸色依旧灰败如纸,静静地躺在蒲团上,紧闭双眼没有醒来的迹象。
我急忙上前:“大师,他……”
“阿弥陀佛。”白眉老僧擦了擦额间细汗,“这位施主体内孽蛊已除,只是元气大伤,需在寺中静养两日方能苏醒。”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我双手合十深深行礼:“多谢大师相救。”
白眉老僧却侧身避开,目光转向殿外静立的江轻尘:“老衲不敢当帝君谢礼。”
他居然知道江轻尘的身份?
我压下内心震撼,正欲询问他们为何能预知我们的到来,老僧却似看透我的心思:“女施主随老衲去见一人,心中疑惑自解。”
我心头一跳,“什么人?”
“见了便知。”白眉老僧拄着锡杖起身,示意我随他往后殿去。
江轻尘闻言迈步欲随,老僧却突然横杖阻拦:“帝君留步。我寺圣僧与女施主还有一丝尘缘需要了却,万万不能沾染帝君的因果。"
江轻尘眸光微动,与我四目相对。
片刻后,他轻轻点头:“我在山门外等你。”
我抿了抿嘴,对江轻尘微微颔首。
接着,穿过幽深的回廊,白眉老僧停在一座青苔斑驳的禅殿前。
“圣僧就在里面。”老僧退后一步,“女施主自行进去便知。”
我对白眉老僧行了坲礼,然后深吸一口气,推开沉重的殿门。
在推开殿门的同时,烛火如星河般在黑暗中次第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