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买凶宅 第163章 忆江南(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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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囚为做平妻的表妹安排了一个适合的对象。那人是个戏子,家中老母沉疴已久,难以治愈。女囚帮他母亲治病,他帮女囚拉表妹下马。

慕笙:“这人是个孝子!”

女囚听出言外之意,抬起眼皮,轻声道:“不单是因为我能治他母亲的病,还因为他本身与那表妹有仇。”

沈渡:“一个戏子与一个上位的外室之间能有什么仇怨?”

女囚叹了口气:“自是有的。戏子之所以成为戏子,是因为家穷。但凡家中有些余粮的,谁舍得自家孩子去吃那种苦,受那种罪。一个家里,一旦出了戏子,就会被人看不起。”

沈渡:“这与那个表妹外室有何关系?”

女囚:“戏子有个妹妹,去店里买布料时与表妹撞到一起。表妹嫌她晦气,嫌她身上一股药味儿。戏子妹妹自知身份特殊,当即认错,退到店外。她以为这般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哪知这表妹是个无事生非,得理不饶人的。她不光故意排挤,刻意刁难,还让妹妹赔她衣服钱。”

慕笙:“就因为这个?”

女囚摇头:“当然不是!戏子的妹妹虽不想惹事,却也不是个怕事的。这布店人人可进,掌柜的都没嫌她晦气,一个进店买衣服的凭什么嫌弃?且她是先进店的,是那个表妹不看路撞到了她身上。她已赔礼道歉,处处忍让,

表妹却恶意欺凌。她挺起胸膛,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明明白白。”

戏子的妹妹固然被人看不起,可无媒苟合,与人做外室的更叫人瞧不起。说来也巧,戏子所在的梨园离他们家的酒楼很近,妹妹常去梨园探望哥哥,偶尔会碰到这个表妹与酒楼掌柜在一起。他们很亲昵,亲昵的不像是表妹与表兄。她虽然梳着未婚女子的发式,却是已育女子的状态。

身为戏子的妹妹,最擅长的便是看人。她笃定,表妹与酒楼掌柜不清白。至于酒楼掌柜的身份,不用打听也知道,毕竟他与夫人的感情早在多年前就被写进的话本子。作为赘婿,维持爱妻人设是必备。若非表妹刻意挑衅,她也不会说人是非,介入旁人的因果中。

欺人不成反被欺,表妹恼恨在心,故人欺辱了戏子的妹妹,且刻意在城中散播与她有关的流言蜚语。戏子的妹妹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她欠了戏子妹妹一条命,再加上女囚帮他救治母亲的恩,莫说让他把表妹拉下水,就是让他把她千刀万剐,他都不带一丝犹豫。

女囚让戏子辞了梨园里的工作,将他安置在别院细心调养。他本就是戏子,擅长演戏与修饰妆容,加上女囚刻意为他安排的教习师傅,三个月后,他变成了从外地进京的神秘贵人。

在女囚的安排下,他与表妹偶遇,上演了一场酣畅淋漓地英雄救美。那时表妹已经因为孩子的事情在府中与夫君多番争执,两人感情不及往昔。在最郁闷的时候,遇见了这么一个贵人,可不是一见倾心吗?

相貌好,身份尊贵,温柔体贴,对她极好,不消半月,她便与戏子扮演的贵人如胶似漆。情到深处,她哪里还记得什么夫君,什么平妻,什么儿子,她只想把握住新的机遇,新的幸福,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成为极其尊贵的官家夫人。

被抓到那天是个黄道吉日,夫君撞门时,他们还在浓情蜜意。面对着夫君的质问,表妹不仅不思悔改,反倒让她的夫君想想错在哪里?

戏子见状,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撇清自己。他说他是被表妹设计强迫的。他亮出自己梨园戏子的身份,说表妹去梨园看戏时一眼相中他。可他不喜表妹这样的,严词拒绝。哪知表妹动了歪心思,在他的饭食中下了那种不堪入目的毒。

他想死,然家中还有患病的老娘要养。表妹以自己的清白作为威胁,要求他日日都来此处陪她,否则去府衙报官。

他一个戏子,哪里去过府衙?单是从门前过,都会吓得战战兢兢。胳膊拗不过大腿,他只能强忍恶心与她逢场作戏。

戏子还说,表妹之所以纠缠他,是因为自己的夫君不行。表妹还说要跟他生个孩子,让夫君去养,说等他们的孩子长大了,让他继承家中所有的产业。

戏子说的有板有眼,容不得夫君不信,况且表妹腹中确有孩子。夫君大怒,命人将戏子打出去,将表妹带回府中,给她灌下落胎药。

听到此处,慕笙好奇道:“那孩子当真是戏子的?”

“自然不是!”女囚嘲讽道:“她不配!每次行事前,戏子都会在房中点上一炉香,除了被捉那天,每次与她相好的不是街上的地痞,就是街头的乞丐。没人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连监视她的戏子也不知道,毕竟每次来的人都太多了。被捉那次,用的也是特制的工具。戏子嫌她脏,不想碰她。”

打蛇打七寸,落井落巨石。

在她被带回府中后,女囚还做了两件事。一件是让她的贴身丫鬟举告她,说她在外面养着时就与人勾连不清。她的那个孩子不是早产,而是足月出生的。是表妹买通了为她看诊的大夫,故意将怀孕两个月说成一个月。

丫鬟是夫君从人牙子那里买来伺候表妹的,可惜表妹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子,对她是非打即骂。她早就恼恨在心,只是苦于无法报复。女囚给她银钱,给她卖身契还她自由,她自会叛主,帮着女囚这个可怜的夫人说话。

大夫也在表妹那里受过气,且表妹说话不算话,拖欠他银钱。都是造假,当然得选个出手大方的。

有表妹的贴身丫鬟举告,孩子的病也被说成是她故意。因为她知道孩子不是夫君的,她怕孩子逐渐长大,被夫君看出猫腻。

有了被打掉的那个野孩子,夫君自会怀疑长子的身份。在他犹豫不决时,那些曾与表妹好过的地痞和乞丐上门了,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有表妹的贴身物件儿。表妹百口莫辩,被恼羞成怒的夫君生生打死。

女囚报了案,让他在抛尸现场被抓。家里的宅子,铺子,以及相关产业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回到了女囚手中。

娇娘蹙着眉头:“这么完美的计划,你是怎么被抓的?你该不是心灰意冷,投案自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