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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不用麻烦!”
大概真是被社会的毒打磨平了棱角。
我忙起身点头哈腰陪着笑退出了办公室,又轻手轻脚替这孙子关好了门。
“我呸!要不是欠你债,谁特么给你当奴才使唤。”
骂了一句后,我又很无奈的笑了笑。
人啊,很多时候就像是那鱼缸里的鱼,看得到外面的花花世界,却又无力改变被困在鱼缸内的现状。
事事多无奈。
离开殷森办公室后,我也就没往教学楼那边去。
虽然还不知道外国语学院那边具体什么情况,但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
殷森这家伙,说的越简单容易,最后这事啊肯定越复杂、越危险。
我也不知道具体需要几天能处理好。
逃课肯定是不现实。
思来想去也只能请假了。
我呢就给谢珍珍打去了电话。
“喂师兄,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哎,外国语学校那边有个新生跳楼死了,也不知道是死的不甘心还是咋的,闹出怪事了,殷教授让我去看看。”
“得麻烦你帮我去请几天假。”
“啊跳楼?!不是被人杀害的吗?”
一听谢珍珍这话,我当时也愣住了。
外国语学院呢,主校区也在大学城这边,和我们医学院隔着两条街。
谢珍珍已经在医学院任职一年多了,认识几个外国语学院的讲师、领导之类,听说一些消息也不足为奇。
只是殷森告诉我的明明是跳楼。
怎么到了谢珍珍这儿,就变成了被人杀害。
这事还没开始着手处理,就已经开始扑朔迷离了。
缓过劲来,我也是只感觉一阵头大。
“师兄你怎么了?”
“没事,你也知道外国语学院那事儿了?”
“嗯,我有个朋友在那边任职,聊天的时候和我提过。”
“出事的是个大一的女学生,具体叫什么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因为感情问题。”
“那女学生有个男朋友,两人是高中同学,上大学以后呢没在一个学校,也没在一个城市,不知道因为啥事就闹分手了。”
“然后那个男生连夜赶了回来,跑去那女生宿舍楼底下求复合,这事呢当时同宿舍楼的好多女生也都看到了。”
“好像还抱着鲜花、点了蜡烛,不少学生看热闹,场面闹得不小,后面那女生也出面了,不过两人没复合,女生拒绝了。”
“再后来,那男生走了,大家也都以为没事,谁能想到那男生乘着学生上课、宿舍楼里人少,偷偷溜进了那女学生寝室,躲到了床底下。”
说到这儿,谢珍珍停了下来,似乎是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了。
后面的事儿,其实也不难猜。
狗血,却又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偷偷溜进宿舍、藏到床底下的男生跑出来求复合,女生还是没答应。
盛怒之下发生争吵,争吵演变成了肢体冲突。
女生被推下了阳台。
“哎,那女学生多可怜多无辜,运气也不咋好。”
“她们宿舍在三楼,这种高度就算掉下去,其实也有很大概率能保住命的。”
“恰巧当时那栋宿舍楼后面绿化带翻新,新修建的栅栏还没完工。”
“那女学生从阳台被推下去,直接摔倒了立起来的栅栏上。”
“铁栅栏从下巴穿了进去,刺入了大脑,当场死亡。”
“当时还有学生拍了照片,我也看过。”
“就跟稻草人似的,被栅栏挑了起来、血淋淋的。”
“哎,现在这些年轻人……”
后半句话谢珍珍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殷教授和我说的是跳楼死的,师妹你这些消息准确吗?”
“当然准确了,凶手当时就被衙门给按了。”
“你不是和那牛队长很熟吗?这案子好像就是他们负责的,你给他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
“我估计啊,是那女学生死的太惨,怨念不消。”
“闹出什么怪事来,我这到没听我朋友提过,要不我给你问问?”
“不用麻烦了,我今天就过去那边看看。”
“也好,别回头在波及到其他学生,请假的事交给我。”
“拜托。”
不知道是心理因素作祟,还是外国语学院这事的确背后不简单,挂断谢珍珍的电话以后。
我心里头久久无法平静下来,脑海之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
一个正值芳华、刚刚大学报道没多久的花季少女,稻草人似的挂在了铁栅栏上。
尖锐的铁栅栏从尸体的下颚,直接穿透了脑袋。
殷红夺目的鲜血顺着铁栅栏哗哗往下流淌着,染红了绿化带里的花花草草。
因为死的太惨。
尸体的眼睛始终瞪得很大。
想着想着,我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尸体张开了嘴,抬起手的的画面。
我猛地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抛到了脑后。
殷森告诉我的明明是那女学生是跳楼死的。
而谢珍珍和我说的却是被人推下阳台残忍杀害。
谢珍珍肯定是不会骗我,更不可能拿这种事儿胡编乱造、乱开玩笑。
至于殷森,这孙子虽然行事风格诡谲、不近人情,而且蛮横不讲理。
但也从来不会说瞎话。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和我们这些蝼蚁,没必要编瞎话,那纯属浪费脑细胞。
如果殷森、谢珍珍都没撒谎的话。
唯一的解释大概就只有一种了。
那便是在普通人看来,那女学生是因为感情矛盾,被男友推下阳台杀害。
而在殷森看来,那女学生并不是这么死的,而是背后有脏东西作祟。
要真是这样的话,外国语学院闹鬼这事,可就真不简单了。
绝非是因为那女学生惨死,继而闹出了动静。
因果、因果,因不是女学生惨死。
自然也就没办法解决这果。
那外国语学院闹鬼这事的因具体在哪儿?又是什么?
一时之间,别说头绪了,甚至连个大概方向我都不知道。
“奶奶个腿,老子就知道这孙子是周扒皮。”
“那会安排什么容易事!”
“得,谁让人家是债主。”
“是死是活、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害人,也得硬着头皮上。”
牢骚几句后,我给孙祖耀发了条短信。
告诉他这几天我有事要去办,请了假。
让他帮我把课本给带回寝室去,回头我找他拿。
短信发过去没几分钟,孙祖耀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
“喂许仙,你老实说你和老王是不是又碰上啥麻烦事了?!”
“老王也特么请假了,你跟着又请假!”
“虽然现在你和老王都搬出去住了,咱不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块!”
“可你别忘了,咱们四个那是过命的交情!”
“真有啥事不能瞒着兄弟!”
“我知道我没能耐帮你们,可总得让兄弟知道一下!”
电话里孙祖耀真有些急了,而我也听得心里头一阵暖流。
同样的,心里头也是一阵疑惑。
怎么王城也请假了?
他那边难不成也遇到事了?
会不会和外国语学院有关呢?
不过眼下也不是我考虑这些的时候。
我忙开口安抚孙祖耀。
“阿祖放心吧真没啥事,我呢是要给殷教授去办点事。”
“老王那边啥情况我还真不知道,他也没跟我提过。”
我正说着呢,王城的电话突然也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