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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我心里头顿时莫名咯噔了一下,陡然间生出来一股不妙的预感。
谢叔也听得愣了。
稍稍缓过神来之后,谢叔挠着脑袋一头雾水的嘀咕了一句。
“这咋可能啊!”
“老陈还给我打电话,他正往家赶呢。”
住对门的大姨一听谢叔那么嘀咕,有些不大乐意了,误以为我们认为她睁眼说瞎话呢。
“你这人咋还不信别人说话呢。”
“我这住对门的还能不知道这几天老陈回没回家?”
“老陈要是在家,早上都得出门溜达一圈买个菜啥的,回家还得做饭,我这两天啥动静都没听到,也没碰见人。”
“不信呐你们去问问小区里头其他人,看看这几天有谁见过老陈不。”
“哎你姓谢是吧?我想起来了你不是总跟老陈一块去钓鱼。”
“好像就前几天吧,我看老陈鼓捣他那些鱼竿呢,你两没一块出去钓鱼啊?”
这时候大姨似乎也认出来了谢叔。
然而说的话,却是让整件事顿时更加离奇起来。
“没啊,老陈前几天是去钓鱼了,可我没和他一块去。”
“这不那天他钓鱼碰上点事,从水库里头钓上来个孩子的尸体,让我找个师傅给看看。”
“昨晚还给我打电话呢,今天就联系不上了,我这不带人寻思过来看看嘛!”
谢叔这人啊,属于典型的心直口快。
这会一着急、一上火,心里头就完全憋不住事了,一开口就把前因后果也给说了。
谢叔他们这种岁数的人,大都啊比年轻人更相信鬼神之说。
一听陈叔前几天去钓鱼,从水库里头钓了一具孩子的尸体上来。
住对门的那大姨脸色也明显刷的一下子变了。
“这咋还能钓个死孩子上来?!怪吓人的。”
“老陈这几天的确没回来啊,这……这该不会出啥子事了吧?”
“我可听人说水里头经常有淹死的人成了水鬼,要找替死鬼啥的才能投胎!”
“谢叔你也别着急,陈叔昨晚不是还给你打电话了吗?”
“兴许是这事吓到陈叔,陈叔不是一个人住吗。”
“他没回家,兴许就是不敢一个人待着,去别的地方了。”
“要不谢叔你在想想看,陈叔除了回家,在这边还有没有啥亲戚朋友家能去借宿的?”
“我想想啊!我想想啊!”
谢叔一边念叨着、一边闭着眼睛,不停用手**太阳穴。
过了半晌,他猛地睁开眼睛:“有有有!我想起来了!”
“老陈和我提过,他在这边还有个娘家侄儿,好像是就住的不远。”
“在那新开的楼盘叫啥来着。”
“城……城啥来着!”
“成华小区,你说的是老陈的侄子,那小伙子我见过也认识,挺有心。”
“隔三差五的会来看看老陈,还会上我家坐坐,让我们平常帮衬下老陈。”
“对对对,就是成华小区,就是他侄子。”
“大姨,那您有电话吗?要不您给打个电话问问看。”
“也省得谢叔担心。”
“这有啥麻烦的,我们和老陈门对门住了十多年了,都老邻居了。”
“我记着上次留了个电话,等会我进屋翻翻看啊。”
说完大姨转身进了屋,过了大概几分钟,大姨拿着手机出来了。
“翻到了!”
当着我和谢叔的面,大姨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给接通了。
那头传来一个听着约莫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姨,咋了?我叔病了?”
听到这话,我们三都面面相觑了。
因为如果陈叔因为那晚上的事儿吓坏了,不敢一人在家里头住,去了他侄子家借宿的话。
他侄子就不可能在电话里头那么问。
“没,老陈他没去你家啊?”
电话那头,陈叔的侄子也明显愣了几秒钟,随即也立马反应了过来。
“没有啊,我这几天正好休息,带着老婆孩子在外面玩呢。”
“我叔也没联系我呐,他没回家啊?”
谢叔将电话接了过去。
“喂小陈呐,我是你谢叔啊。”
“老陈好几天没回家了。”
随后谢叔便将前因后果大概和陈叔的侄子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那头也急了。
“谢叔,能不能麻烦您先帮着找找看、不行先报个案啥的,我给我姐打个电话。”
“明天我们一定赶回来。”
“要是我叔有啥情况,还麻烦谢叔告诉我一声。”
“没问题,这算啥麻烦,我和老陈几十年老朋友了。”
“那就这样,先挂了。”
挂断电话之后,谢叔又记下了陈叔侄子的号码。
“哎这事闹得,老陈不会真出啥事了吧?”
“这样我等会在小区群里头问问,发动大家伙也帮着四处问问看看。”
“那感情好,我替老陈谢谢你。”
“这有啥,都老邻居老街坊。”
离开园丁小区后,谢叔站在路口,看着大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和行人,是一脸着急担忧的神色。
想去找,却又不知道从那儿开始找。
省城近千万人口,要找到一个人不说大海捞针,但也差不多了。
至于我,园丁小区这一趟走完。
心里头其实到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只是不到最后,我也不希望真相是我猜测的那样。
“谢叔你先别着急,咱们啊先去衙门报了案。”
“陈叔昨晚还联系你了,这才过了一夜,应该不会有啥事。”
“就算真是碰上水鬼索命找替身,也不会那么快。”
“明儿个他侄子、闺女不就回来了吗,到时候大家伙一块找。”
“哎,这老陈真是的,我早劝他上了岁数了,就别老一个人跑去钓鱼,老不听。”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我陪着谢叔去了就近的衙门报了案。
一通折腾完,天也彻底黑了下去。
回到城中村之后,谢叔一再要我去家里头吃饭。
我实在拗不过谢叔的热情,便也只好厚着脸皮去了。
到了谢叔家,梅姨见我来家里头做客,也很高兴。
“许仙你说你老这么客气干啥,之前让珍珍叫你来家里头吃饭,你总不来。”
“今儿个可算来了。”
“赶紧坐,梅姨再给你添个菜。”
“麻烦梅姨了。”
学院开学在即,谢珍珍这几天一直都在忙活开学的事儿,也好几天没回家了。
饭桌上呢也就只有我和谢叔老两口。
因为担心陈叔,谢叔一顿饭吃的是心不在焉。
偏偏因为钓鱼这事,他又不敢喝梅姨说,怕回头又被谢珍珍和梅姨训。
其实啊我看的出来,梅姨老早就看出来了。
几十年同床共枕,看不出来其实才奇怪呢。
我帮着收拾碗筷送去厨房的时候,梅姨撇了一眼正在客厅里头抽着上火烟的谢叔。
“许仙呐,老陈不会也真碰上水鬼了吧?”
“要真是这样,你可得想办法帮帮忙呐。”
“老陈那人是个热心肠、是个好人。”
“原来梅姨你都知道了。”
“放心吧梅姨。”
“行了,去陪你谢叔聊聊,这倔老头。”
我笑着点了点头,就在我转身要离开厨房的时候。
客厅里头,谢叔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随即整个人像是中了五百万彩票似的,激动的当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老陈!”
“尼特**干啥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去你家里头,人家说你几天没回去了!”
“你要吓死人啊!”
“你搁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