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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这么一问,谢叔也有些吃不准了。
不过仅仅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谢叔却又立马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老陈这人我了解,本来就不咋会说话,更别提瞎吹牛侃大山了。”
“他说碰到了,十有八 九是真碰上了。”
“哦?!”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头也不由好奇了起来。
虽说时运低、流年不利的人容易碰上脏东西,可这也不是绝对的。
何况一晚上接连碰上两次。
“谢叔,那这陈叔他第二次也是在水库边看到水鬼了?”
“具体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老陈倒是和我说了一嘴,他说当时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先回家再说。”
“就沿着路往回走嘛,结果就在走过那大水湾,走到闸口的时候,大老远就看到闸口那儿坐着个人也在钓鱼。”
“那会天虽然还没亮,但也马上亮了,老陈还以为是有人来赶早口。”
“毕竟这早口鱼情也好嘛,老陈就想着上前和那人说一声,刚刚他在水里头钓上来个孩子的尸体。”
“也是给对方提个醒。”
“可等老陈走近了一些之后,就感觉不对劲了。”
“那人撑着伞在钓鱼。”
说这话的时候,谢叔下意识又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猛喝了几口。
我虽然不喜欢钓鱼,但也知道这钓鱼人很多都喜欢带个钓伞。
天晴的时候拿来遮阳,下雨的时候还能遮雨。
可这大晚上的没刮风也没下雨,更没什么大太阳的。
撑个钓伞钓鱼,不说有多诡异,但绝对是有点奇怪啊。
“然后呢?”
“然后……然后老陈也觉得纳闷,这大晚上不刮风不下雨的也没太阳,撑什么伞呢?这撑着伞还不好抛竿。”
“老陈就想问一嘴,没等他开口呢,那人突然就转过头来了!”
“没有脸!”
“那人没有脸!”
“就……就好像眼睛鼻子耳朵嘴巴这些玩意全给摘掉了,整个脸就像是个大面饼子似的!”
“而且……而且那人身上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才从水里头爬上岸一样,头发、脸上、身上一直在往下哗啦啦的流水啊!”
“老陈也给吓坏了,憋了老半天嗷一嗓子喊了出来,扔了东西就往回跑!”
“他这一跑,那水鬼还站起来了,这时候老陈回头才看到那人不仅是没有脸,好像还没有一双腿!”
“他不是坐在椅子、凳子上钓鱼,是……是飘在那儿!”
说完这些之后,谢叔也已经是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腻的冷汗珠子。
我则皱着眉头,反反复复在心里头琢磨这事。
稍稍回过神的谢叔突然站起身来,一把便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
“许仙呐!你说老陈他这不是碰上水鬼索命了还能是啥!”
“看不见脸,这不就和我上次碰到的那水鬼一模一样吗!”
表面上看的确有些类似。
但严格说来,却是不一样。
谢叔之前夜钓碰到的索命水鬼,并非是没有脸,而是因为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而谢叔和谢珍珍又都是普通人,所以他两记不起那只水鬼长什么模样。
这就好像我们在梦里头梦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醒了之后你也许记得是梦到了个陌生面孔,但绝对想不起来那张脸到底长什么模样。
但这次陈自强看到的那只水鬼,却是完全没有脸。
“谢叔你先别着急,要真是水鬼索命的话,我肯定能解决。”
“现在陈叔那边啥情况啊?!”
“是给那只没脸的水鬼缠上了,还是给那个小孩缠上了?”
“又或者是被两只脏东西一块给缠上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陈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事,我也没来记得多问,这不就赶紧来找你帮忙了吗?!”
“那这样吧谢叔,你先给陈叔打个电话问问,要真是水鬼索命找替死鬼的话,这事挺危险。”
“行!行!我这就给老陈打电话问问。”
我看的出来谢叔和陈自强关系的确走得很近,估摸着谢叔没碰上水鬼找替身那事儿之前,他两没少一块去钓鱼。
谢叔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到陈自强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为了方便我听清楚,谢叔索性开了免提,直接把手机给放到了桌子上。
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响了几声,很快便传来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这下我和谢叔,都有些面面相觑了。
“这老陈咋回事啊?咋电话还关机了呢!”
“真让人不省心!”
谢叔嘴上抱怨着,但我岂能看不出来,他是真心急如焚、是真担心这老朋友。
“别着急谢叔,也许是陈叔手机没电了。”
“咱等会再打个试试看。”
“也成,老陈这人是容易犯糊涂,经常忘了给手机充电。”
就这样我一边安抚着谢叔的情绪、一边陪着谢叔等着。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谢叔又打了个电话。
结果还是提示关机。
这下子谢叔是彻底坐不住了。
“许仙你说这可咋整啊?老陈他……他不会真出啥事了吧?”
“这水鬼索命找替死鬼,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一般人那招架得了这种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别说谢叔了,就连我心里头也有些担忧起来。
“谢叔要不这样好了,咱直接去陈叔家里头找他、去看看。”
“您知道陈叔家住那儿吧?”
“知道知道,老陈家就住在园丁小区,离这边也不算太远。”
“那咱过去看看。”
“行,走吧谢叔我陪你一道过去,真要是水鬼索命找替死鬼,你放心今晚上我就给解决了。”
“不会有事的。”
“好好。”
谢叔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我便收拾了一些等会可能用得到法器,关了店门陪着谢叔直奔陈自强家。
园丁小区是省城里头挺老的一个职工小区了。
距离大学城这边倒也不算太远,拢共六站公交车。
谢叔呢没带我坐公交,而是直接拦了出租车。
就凭这一点,足以证明谢叔这会心里头是何等担忧。
毕竟像是谢叔这个岁数的人,不说多节省,但大多数绝对是能省一毛钱绝对不会多花一分钱。
恰好是下班的高 峰期,路上有些堵车。
兜兜转转,等我们来到园丁小区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下车之后,谢叔一边朝着小区里头小跑一边抬手指着不远处一栋楼就和我说:“老陈家就住在那栋楼。”
“三单元一号门、201。”
因为是老旧职工小区了,小区里头物业早就不知道跑了多少年,也没什么保安。
跟着谢叔一路小跑到了三单元一号门201门口。
谢叔抬手就把门拍的砰砰直响。
“老陈!”
“老陈头你在家里头不?赶紧开门啊,你要急死个人呐!”
谢叔这边正敲门呢,对面202的房门噶擦一声开了,一个烫了一头波浪卷短发、穿着一件大红色毛衣开衫的大娘走了出来。
“哎哎,别敲了,老陈这两天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走亲戚去了,还是上哪儿旅游去了。”
“你两是他谁啊?”
“要找他有事就直接打电话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