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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告我?”
姜璎眨了下眼,凤眸因震惊而显得微微圆润,透着股质朴呆气。
她已经罪大恶极到这种地步了吗?
“嗯,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赵咎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不知道说、说什么。”姜璎结巴了一下。
赵咎半倚着檐柱,与姜璎隔着一臂距离,姿态松散却不失弘雅,杏眸似含薄薄水光,亦喜亦嗔,令人心神摇曳。
姜璎这才注意到他换了一身赭红箭袖轻袍,像是刚从外头回来。
她脑中念头错杂,仅剩的理智还要同美色做抗争,一时脱口而出道:“你出去了也没有和我说啊!”
赵咎唇角一僵,罕见的心虚。
“我是进宫找陛下商议要事……”顿了顿,他反应过来,“我倒是想跟你知会一声,你人呢?”
“在这儿呢。”姜璎下意识道。
说完,两人齐齐一愣。
赵咎顿时破功,眼中笑意倾泻而出,在胸腔的微微震颤中,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不易令人察觉的拐角,仆婢们远远侍立。
夜色掩藏着身形,蝉鸣宣泄着闹音。
明月扯了块云,挡在身前偷看动静。
“你故意的是不是?”细碎的吻落在唇角,湿润蔓延,趁着某人心软,轻而易举撬开唇齿。
“偷跑出去就算了,还不哄我。”
“……”
“不哄我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
姜璎试图辩解,然而一个“我”字还没出来,就被堵了个严丝合缝。
这才第二次,赵咎的接吻技术就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动作看似细致温柔,实则暗藏强势,姜璎有种自己成了盘中点心的错觉,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吞入腹中。
起先还算温柔,但随着姜璎发出一声低低的抗议软哼,禁锢在腰间的手不由猛地一紧。
唇珠被吮得肿红湿软,黏腻腻的水渍从唇角泄出,又被吃得干干净净。
“我……”她微微喘息,想要说话。
赵咎低声喊:“宝宝。”
低哑的声音顿时酥软了半个身子,姜璎又让他亲了一会儿,才找到机会双手捂嘴,胡言乱语道:
“你是不是饿了?饿了,也也不能吃我,我不好吃的!也不要勾引我了,求求你好吗?”
赵咎扑哧一笑,凑近问她:“那你有没有被勾引到?”
姜璎想点头,又觉得太丢人,只好忍痛闭眼,别过脸语速极快:“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歇息了。”
“诶!”
才走没两步,又给抓了回来。
赵咎不依不饶,“你做错了事儿,为什么不哄我?是不是心里没我?”
姜璎简直无处伸冤,“明明是你,不给我哄你的机会!”
“那现在呢?”
什么现在?姜璎懵了一瞬,是要她现在哄他的意思吗?
赵咎牵住她的手,大人有大量,“我饿了,陪我去用饭,我就原谅你。”
姜璎轻哼一声,“那你不要原谅好了。”
真生气了?
赵咎眨了下眼,轻轻挠了一下她手心,低声服软道:“可是我饿了……”
听着怪可怜的。
要不是嘴巴还肿着,姜璎差点就被迷惑了。
“饿了你还吃我……”她不大高兴地嘟囔,“我又不管饱。”
“但是解渴。”他一本正经。
“……”
下一刻,香薷香附等人就见昏暗的角落走出两个人来。
姜璎脸颊微鼓,像是一团抹了胭脂的糯米团子。
赵咎不紧不慢跟在后头,好几次去拉她的手,都被拍开。
难得见姜璎闹脾气。
大家都安静不说话,远远跟在后头。
赵咎心里高兴,但面上不敢露出分毫,哄道:“我错了,阿池,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姜璎道:“我才不打人。”
赵咎道:“可以打。”
他坚持如此,姜璎反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
奇怪。
难道饿得开始说胡话了?
赵咎:“……”
明惠帝鬼话连篇,还没刑如风靠谱!
两人一同进食,饭后散步。
赵咎低声道:“我过几日要出去一趟。父亲蜀地赈灾,揪出了几个中饱私囊的蛀虫,如今地动平复,他也安然折返,以防万一,陛下命我亲自去接。”
“会有人在半路埋伏国公大人?”姜璎一下子听懂了赵咎的意思。
“只是猜测,不一定会发生。”
赵咎叮嘱道:“接下来一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姜宝瑜走了,常六还在,指不定心怀鬼胎,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姜璎点了点头。
姜宝瑜被迫离京,受这么大的委屈,常无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他没有闹起来,反而不对劲。
赵咎出京以后,姜璎哪儿也不去,每日不是陪王氏说说话,就是跟着郑氏算账。
本以为日子能一直这样平静下去,结果赵老夫人那边又出了新的幺蛾子。
“给张琼华准备嫁妆?”
郑氏听完底下人的传话,不由嗤笑一声,“还真是上门打秋风来的呢?你回去,问问老夫人,只要张家愿意舍了面子,让女儿在卫国公府出嫁,我们赵家也不是不能出这份嫁妆。”
王氏无奈摇头,“你同她计较什么?”
赵老夫人就是个拎不清的。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做出那些蠢事。
“也是,到底是长辈。”郑氏笑了一下,藏住眼底阴翳,漫不经心道,“那就把张大姑娘请来问问清楚,他们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上上下下都不要脸皮呢?”
“阿郑。”
“难道大嫂真要给张琼华操办婚事?”郑氏想到赵咎所说,就恨不得剥了赵老妪的皮喂狗!说不定狗还嫌弃肉柴呢!
王氏淡淡道:“她不过就是想要我们出一份嫁妆罢了,且先糊弄过去,免得那边儿不消停。”
郑氏仍旧不满,“张家同永安侯府的亲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添妆可以,我那还有几匹旧料子,干脆就拿给她好了!要动公中的钱,我可不答应!”
自从那日张琼华从永安侯府回来,就没少在赵老夫人那哭诉。
说姜璎不知廉耻,勾引姜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