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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遇舟看着温玫,愣了半天,眼眶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得太狠,似乎都有些泛红。
他大吼了一声:“你在这干什么呢?!”
温玫被吼得愣了几秒,毫不示弱的吼回去。
“我跟他们找那个脑残的寻宝人啊!你是破产了吗?跑到这来寻宝?”
裴遇舟怒道:“我寻宝?我寻的是……”
温玫掐着腰,气呼呼的瞪他。
“说啊,寻什么来了?”
裴遇舟愤愤的踢了一下脚底下的沙子。
“凭什么告诉你!”
“……”
温玫“切”了一声:“真幼稚的可怕。”
裴遇舟不客气的回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温玫噎了一下,总不好把自己那些细腻的心路历程掰开揉碎讲给裴遇舟听。
她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愤愤的踢了一下**。
“凭什么告诉你啊!”
裴遇舟淡定点评:“真是幼稚的可怕。”
“……”
大汉司机问:“你们俩认识啊?”
裴遇舟白了温玫一眼,没说话。
温玫倒是客气的回应:“认识,但我不知道他还有这种寻宝的爱好。”
“我也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探险精神,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医生上前问:“你受伤了吗?就你一个人吗?”
裴遇舟说:“胳膊划了一下,不严重。
我的车陷在沙子里出不去了,又遇上风暴,就困了一晚上。
今天早上连上信号求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伤口不是很深,先上车吧,回医护站包扎,我们会有人过来拖车。”
裴遇舟钻进后座,坐在了温玫旁边。
温玫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平日里这男人都是西装革履,矜贵无双。
可现在,里面冲锋衣,外面又套大棉衣,平时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被狂风吹的像个鸟窝,上面还沾了不知道多少沙子。
下巴上还有青色的胡渣,嘴唇上也有沙子,说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去擦嘴,皱着眉不适的蹭着手。
温玫“噗嗤”一下笑出声。
裴遇舟看过来:“笑什么?”
温玫诚实道:“笑你,裴遇舟,你还有盗墓的爱好呢?”
“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温玫毫不客气的嘲讽:“管不着,但这车是我租的,我还借给人家医护站的人来救援,你有骨气别坐我的车。”
“我就坐!”
“那我就笑你。”
“……”
前排的大汉司机回头劝道:“小哥,人家姑娘不辞辛苦的跟着我们来救你,你还不谢谢人家。”
温玫像是有人撑腰了似的,得意的看着裴遇舟。
裴遇舟没好气的别过头,对司机道:“这次辛苦你们了,回到医护站以后,我会联系公司的人过来接我们。
不知道医护站都缺什么,到时候列个单子给我吧,我让人送物资过来,也算我尽点心意。”
大汉司机和医生一听这话,一路的颠簸劳累都没了,激动的说起这里缺少的药品、衣服、食物甚至是种子之类的。
两人忙着感谢裴遇舟,也顾不上劝裴遇舟感谢温玫了。
这下,又轮到裴遇舟得意起来。
温玫撇撇嘴。
果然有钱就是能到处横着走。
……
汽车颠簸回医护站。
这下温玫想不进去缅怀都不行了。
裴遇舟坐在椅子上,护士给他清理着伤口里的沙子,温玫看着血又沁出来,忍不住皱眉。
“疼不疼啊?”
裴遇舟“嗯”了一声:“疼啊。”
温玫无奈道:“你下次过来寻宝,至少带上专业人员,找个领队什么的吧?”
裴遇舟呛了一口,终于为自己辩解。
“我没寻宝。”
温玫白了他一眼:“嘴硬,寻宝就寻宝呗,赚钱又不丢人。”
裴遇舟盯着她看了半晌,盯得温玫有些不自在了。
“你看什么呢?”
裴遇舟狐疑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昨天在孟医生那,你还像霜打了小茄子似的,我怎么觉得在无人区你反而茁壮成长了呢?”
温玫得意的笑笑:“这是秘密!”
护士一边给裴遇舟消毒上药包扎,一边忍不住点评两人。
“你们是情侣吧?感情真不错。”
温玫尴尬的走开。
她走到了里面,看到了那间简陋的病房,忍不住想起当初在那里醒来的场景。
恍若新生。
她走了进去。
盯着那张床看了很久,都没注意裴遇舟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
“想什么呢?”
温玫回过神,说:“想着自己救自己才是正理,重生这件事,不能靠别人。
这样不管是在江市,还是在无人区,都能茁壮成长。”
裴遇舟皱着眉:“你着魔了?”
温玫白了他一眼:“你才着魔,伤还没好就跑到这里来,裴遇舟,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裴遇舟的眼神一闪:“我找你干什么?”
温玫只是随口一说,压根没指望裴遇舟回答,就已经走出了医护站。
裴遇舟跟着一起走出去时,在门口的相框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徽章。
他指着那枚徽章,问:“这个是哪来的?”
医生走过来看了看,说:“好像是之前来这里扎营训练的一个特种部队里的人落下的吧?医护站的负责人还到处去问想还回去。
不过后来听说这不是勋章,只是个人的徽章,实在找不到主人,就裱起来挂在这里了,也算是留个纪念。”
裴遇舟皱眉道:“是丢了?没人认领?不是一个女孩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裴遇舟看向院子里的温玫。
她又遇上了一个小孩,正蹲下来跟人家闲聊。
医生摇摇头:“不是,就是在病房里捡到的,这应该是男人的吧?那个部队里没有女性。”
裴遇舟的心底升起疑团。
当时温玫攥着这个不松手,他就摘下来给她了。
怎么会丢了呢?
她是……醒了就忘了?
裴遇舟突然想起那天在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外,温玫突发昏厥时说的那句含糊不清的话——
“我的徽章呢?就在这里戴着的那枚。”
万一……
她还有那么一丝丝记忆呢?
心里某处还有一点点的位置,是留给在漫天黄沙里把她背出来的他的呢?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
裴遇舟已经揭下了那枚徽章,冲到了院子里。
“温玫!”
“又怎么了?”
“这个徽章,是不是你一直想找的那个?”
裴遇舟捏着徽章,力气大的指尖有些泛白。
他黝黑的眸子紧张的盯着温玫垂下的眼帘,试图看清她遮掩在心底的情绪。
“这个……对你来说是不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