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僵在原地。
橱窗中央，那张照片耀眼得刺眼，几乎要把她心底所有隐秘的情绪都暴露在阳光下。
“……”
姜远寒的心口瞬间涌起一股难言的窘迫，她下意识想快步上前挡住，哪知脚刚迈出去，忽然意识到已经来不及。
因为霍衍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那张照片上。
他不语，只是静静看了两秒，眼神沉了下来，唇角却慢慢弯起。
低低道：“放在正中，师傅眼光不错。”
姜远寒：“！！！”
她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炸开，连呼吸都急促了。
明明只是照片，可在外人眼里，足以代表无数暧昧不清的关系。
她气急，耳根却更红，伸手就要去把那张照片拿下来。
“霍衍！”
他伸手拦住她，掌心拂过她的手腕，动作不算用力，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分寸感。声音极低，带着笑意：“别急，让他们看看又如何？”
姜远寒呼吸一窒，像被钉在原地。
她想反驳，可喉咙却发紧。越是想说点什么，越是发现舌头僵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一刻，她甚至清晰地感受到，身旁这个男人从容的姿态，就像在暗暗宣告某种主权。
路人还在往这边看。
她忽然有种错觉，好像只要这照片再挂一天，她就真的会被人认定是“霍太太”。
心慌意乱间，她猛地收回手，深吸一口气，抬眸狠狠瞪了霍衍一眼：“你就不怕别人误会？”
“误会？”他挑眉，声音压得很低，“那就让他们误会好了。”
一句话，轻描淡写，让她心口狠狠一颤。
姜远寒只觉得血液全都涌到了脸上，耳尖烫得惊人。
她从没料到，一张照片能闹到这种地步。
原本以为只是在相馆里闹个乌龙，顶多师傅嘴巴碎碎念几句。
没想到，这合影被大大方方摆在橱窗正中间，成了所有人第一眼就会看到的存在。
“这……这不合适。”她压低声音，语速急促，“霍衍，你快点把它拿下来。”
霍衍偏偏不着急。
他背着手站在她身边，姿态一贯从容淡定，唇角微勾，仿佛对她此刻的慌乱兴致勃勃。
“为什么不合适？”他的语气带着点探究意味，像是故意的。
姜远寒睫毛颤了颤，心口砰砰直跳。她能感觉到周遭有路人的视线落过来，耳边隐约传来窃窃私语。
“这小两口，可以呀。”
“真好看！”
“拍得真般配！”
那些声音不大，却像针尖似的刺在她心口，逼得她呼吸凌乱。
她伸手去推霍衍，咬牙：“你别装糊涂，传出去对我不好。”
霍衍的眸光一顿，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对你不好？那对我呢？”
姜远寒猛地一噎。
姜远寒从未想过要从他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
霍衍在外人眼里是宋婉的儿子，身份背景摆在那里，外貌条件更是顶尖。
像刚才宴会上章导那样的人物，只怕早就盯上他了。
她要是被人误会和他牵扯不清，或许还会被人暗暗嫉恨。
可他呢？
她却没法断定，这样的流言对他是麻烦，还是另一种…保护伞。
“霍衍。”她强自镇定，声音压得很低，“你明知道我们之间还没有确定……”
话音未落，男人忽然轻轻一笑。
那笑意浅淡，却在此刻显得极为突兀。
“可他们眼里是真的。”他语气温柔得过分，带着一丝不容辩驳的意味，“你挡得了一时，挡不住一世。”
姜远寒呼吸一窒，心底蓦地慌乱。
她想反驳，却发现嗓子发紧，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