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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宁微微颔首,看着冉冥一身征尘,缓和了语气:
“你今日辛苦了,下去好生休息,让将士们饱餐战饭,真正的硬仗,或许还在后面。”
“谢陛下关怀!末将告退!”冉冥轰然应诺,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身退出大帐。
与此同时,洪都城内,临时征用作指挥所的一处府邸内。
耿辉甚至来不及清洗换装,便快步走入书房,铺开纸笔,眉头紧锁,快速书写起来。
他将今日楚军兵力大增、攻势如何凶猛、守军如何艰苦击退、但目前形势危急、亟需援军速至的情况详细写明,字里行间透露出局势的紧迫。
很快,一封求援信书写完毕。
他拿起信件仔细吹干墨迹,随即沉声呼唤亲兵:“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
“立即将此信,用最快的信鸽,发往霍广将军处!十万火急!”
“是!”
亲兵双手接过信件,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飞奔而去。
约莫两刻钟后,一只灰色的信鸽扑棱着翅膀,从洪都城守将府邸的后院悄然起飞。
在空中盘旋了半圈,随即认准方向,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东北方向疾飞而去,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次日,中午时分。
距离洪都城约六十里外的一条官道上,烟尘滚滚,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急速行军。
正是大汉先锋大将霍广所率领的三万援军。队伍最前方,霍广顶盔贯甲,面色沉毅,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决死的意志。
他紧握缰绳,不断催促着部队加快速度。
此次出征,他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
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先帝被弑,族兄霍去疾壮烈战死,楚国大军兵临城下。
这一切都让他胸中充满悲愤。他抱着必死之心而来,若不能击退楚军,斩杀楚宁为君兄报仇,他宁愿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汉军行军之际,一匹快马从队伍后方疾驰而来,一名斥候兵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呈上一支细小的竹管:
“将军!洪都城耿辉将军发来的飞鸽传书!”
霍广眼睛猛地一眯,闪过一抹警惕之色。
他立即接过竹管,捏碎火漆,取出其中的绢帛,快速浏览起来。
随着目光移动,他的脸色迅速变得阴沉无比,握着绢帛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信中所描述的楚军兵力之盛、攻势之猛、局势之危,远超他的预料!
他猛地收起绢帛,眼中寒光四射,厉声下令:
“传令!骑兵营即刻集合!本将要亲率五千轻骑,全速驰援洪都!”
一旁的副将杨勇军闻言大惊失色,连忙策马上前劝阻:“将军!不可!万万不可啊!”
“楚军既然能集结如此重兵猛攻洪都,岂会不对我来援之师有所防备?”
“您只带五千骑兵先行,兵力太过单薄,若是遭遇楚军大队埋伏,后果不堪设想啊!还请将军三思,待我军主力一同前进方为稳妥!”
霍广却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和一丝战术上的侥幸:
“楚军主力此刻必正全力攻城,岂会料到我军来得如此之快?”
“本将率轻骑突进,攻其不备,只需冲乱其攻城阵型,缓解耿将军压力即可,并非要与其主力硬拼!战机稍纵即逝,岂能延误?”
说完,他不顾杨勇军的苦苦劝阻,猛地一挥手:
“执行军令!骑兵营,随我来!”
他一夹马腹,一马当先,冲出大队。
身后,五千精锐骑兵轰然应诺,如同旋风般脱离主力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