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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万名将士的吼声震得落叶纷飞。
这些疲惫的战士眼中重新燃起战火,他们握紧染血的兵器,仿佛又回到了出征时的豪情万丈。
与此同时,三里外的土岗上,楚宁轻抚着爱**鬃毛。
银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望着远处扬起的烟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陛下神机妙算。”一旁亲兵拱手道:“刘掣果然选择了这条捷径。”
楚宁微微颔首:“传令下去,十轮箭雨。”
他突然提高声调,声音如金铁交鸣:“射空所有箭囊!”
楚宁眯起眼睛:“朕要先用箭雨削其锐气,再……”
他忽然握紧长枪,枪尖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血线:“一举碾碎他们!”
五千铁骑同时挽弓的声响,如同暴风雨前的雷鸣。
“放箭!”楚宁的军令如同惊雷炸响。
五千铁骑同时挽弓的声响,如同千万只毒蛇吐信,令人毛骨悚然。
弓弦震颤的嗡鸣声中,第一波箭雨已经腾空而起,在阳光下划出无数道致命的弧线。
“盾牌手!列阵!”刘掣的吼声撕破长空。
前排的汉军立即竖起厚重的木盾,盾面上蒙着的牛皮在风中猎猎作响。
然而当箭雨落下时,令人胆寒的穿透声接连响起——楚军特制的破甲箭竟能洞穿三寸厚的盾牌!
“啊!”一名盾牌手发出凄厉的惨叫。
精钢箭簇穿透他的手掌,将他的手臂钉在了盾牌上。
第二支箭紧接着射穿了他的咽喉,鲜血喷溅在身后的同袍脸上。
第二轮箭雨接踵而至。这次夹杂着燃烧的火箭,点燃了战场上的枯草。
浓烟中,不断有士兵哀嚎着倒下。
一名年轻的汉军校尉被三支箭同时射中胸膛,他跪倒在地,仍死死握着军旗不让自己倒下。
“不要停!继续冲锋!”刘掣挥剑劈落两支流矢,脸上被箭簇划出一道血痕。
他看见第三波箭雨中有些箭杆上绑着铜哨,尖利的哨音在战场上回荡,更添几分恐怖。
第五轮箭雨过后,战场上已经插满了颤动的箭羽。
汉军的冲锋阵型变得稀疏,但活着的将士仍在踏着同袍的尸体前进。
一名断了右臂的盾牌手用牙齿咬着盾带,单手持盾为身后的弓箭手掩护。
当第十轮箭雨落下时,整个战场已经变成了箭矢的森林。
鲜血在龟裂的黄土上蜿蜒成溪,倒下的士兵身上往往插着七八支箭。
但令人震惊的是,残存的汉军仍在冲锋!
他们知道,停下就是死路一条,唯有冲破楚军防线才有一线生机。
刘掣的太阿剑上沾满鲜血,他环顾四周,发现原本万人的队伍已经折损过半。
但当他回头望向身后时,更远处追击的烟尘已经清晰可见——赵羽和冉冥的主力正在逼近。
楚宁手中丈八长枪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寒光,枪尖在夕阳下划出一道血色弧线。
“杀!”这一声怒吼如同惊雷炸响,
五千铁骑同时催动战马,大地开始剧烈震颤。
第一轮冲锋如同钢铁洪流撞上血肉堤坝。
重甲骑兵排成楔形阵,马槊平举,瞬间就撕开了汉军摇摇欲坠的防线。
刘掣亲眼看见一名楚军百夫长的马槊贯穿了三名汉军士兵的胸膛,槊杆因为承受不住冲击力而折断,那名百夫长立即抽出腰刀继续砍杀。
“保护陛下!”江云带着亲卫队拼死抵挡。
一名楚军骑兵的战马被长矛刺中腹部,倒地的瞬间,那骑兵却灵活地翻滚起身,弯刀划过一道银光,两名汉军弓箭手的头颅同时飞起。
左翼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冉冥率领的轻骑兵迂回包抄,他们不用长兵器,而是手持双刀专砍马腿。
倒地的战马将背上的汉军压成肉泥,缺口越撕越大。
刘掣看见冉冥脸上溅满鲜血,却露出狰狞的笑容,双刀舞动间带起片片血浪。
第二轮冲锋更加致命。
楚军骑兵分成数股,如同毒蛇般在汉军阵中穿梭。
赵羽的银甲在乱军中格外醒目,他的长枪每次刺出必取一命。
一名汉军偏将试图阻拦,却被赵羽一枪挑飞头盔,第二枪直接刺穿咽喉。
当夕阳沉到树梢时,战场已经变成了修罗场。
刘掣身边仅剩的五百余人背靠背结成圆阵,四周是层层叠叠的楚军。
楚宁的金盔在阵前闪闪发亮,他缓缓举起染血的长枪,骑兵同时勒马,战场上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刘掣!”
楚宁的声音穿透暮色,“看看你的四周!”
他长枪一挥,骑兵们齐声呐喊,声浪震得落叶纷飞。
残存的汉军握兵器的手都在发抖,但他们依然死死护在皇帝周围。
刘掣的太阿剑已经崩出数个缺口,他擦去脸上的血迹,突然放声大笑:
“楚宁!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朕屈服?”
笑声中,他剑指苍穹:“大汉儿郎!随朕杀!”
最后的冲锋开始了。
五百残兵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向着铜墙铁壁般的楚军阵线冲去。
刀光剑影中,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而天边的残阳,也终于完全沉入了地平线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