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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破云,初阳如血,偌大的长江水面上泛着诡异的红光。
汉军和楚军激战后的惨状触目惊心,江面上漂浮着无数残破的战船碎片,折断的桅杆和破损的旗帜随波逐流。
江水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凄厉。
许多尸体半沉半浮,有的被江水冲到了岸边,有的则永远沉入了江底。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引来成群的乌鸦在低空盘旋,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
在汉军水寨中,气氛一片低迷。
由于水军都督周宇在战前虚报军情,谎称五艘新造的福船都已完工,实则只有两艘能够投入战斗。
此刻战败的消息传回,汉帝刘掣震怒不已,当即下令将周宇革职查办。
更令汉军士气低落的是,刘掣已经下达了死命令。
全军转入防守,没有他的亲笔手谕,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
楚军这边,主帅冉冥正站在岸边的高处,他那魁梧的身躯在朝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冉冥摸着自己标志性的光头,眉头紧锁地下令:“周台,带人去把弟兄们的尸体都打捞上来,好生安葬。”
同时,他也命令部下加紧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皇帝楚宁。
九月底的长江上,秋风渐起,带着丝丝凉意。
冉冥站在岸边,望着不断被运送回来的楚军尸体,脸色阴沉如水。
此战虽然成功击退了汉军的进攻,但楚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汉军那两艘新造的福船。
想到这里,冉冥不禁暗自庆幸:幸好另外三艘只是空架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他沉思之际,副将周台快步走来,单膝跪地禀报:“启禀将军,此战损失已经统计完毕,我军共阵亡一千一百三十六名将士,重伤三百二十八人,轻伤五百余人。”
冉冥闻言,猛地一拍身旁的栏杆,震得木屑纷飞。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个汉军!这笔血债,俺记下了!待破敌之日,定要让汉军水师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名斥候飞驰而来,在冉冥面前勒马停住,抱拳禀报:“启禀将军,陛下御驾已至三十里外,约莫半个时辰后就能到达!”
冉冥闻言一愣,摸着光头诧异道:“咦?不是说还有三天才到吗?怎么这么快?”
斥候连忙解释:“回将军,陛下并未休息,而是昼夜兼程赶来,沿途几乎没有休息。”
冉冥眼中闪过一丝感动,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容:“好!传令下去,把汉军的首级都割下来,在营门**成京观,给陛下一个惊喜!”
周台闻言大惊,连忙劝道:“将军三思啊!用京观迎接圣驾,这……这不合礼制啊!”
冉冥却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怕什么?陛下最欣赏的就是军功!”
“再说,赵王战死的仇还没报呢,让陛下看看咱们的威风也好!”
周台还想劝说,却被冉冥挥手打断:“行了,执行命令!”
“是!”
周台苦笑一声,最终下令去割下汉军首级做京观。
半个时辰后,两座由上千颗汉军首级堆砌而成的京观赫然矗立在水寨大门两侧。
每座京观都高达丈余,狰狞可怖。
冉冥率领众将领整齐列队,静候圣驾。
远处尘土飞扬,一支白马骑兵疾驰而来。
为首之人身披银甲,头戴金冠,正是大楚皇帝楚宁。
楚宁勒马停在京观前,锐利的目光扫过这两座骇人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