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半年不亲近,八零糙汉破防了 第239章 泼天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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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堰走出门,烦躁地松了松领带,母亲荒唐的行为让他感到一阵无力与愤怒。

找一个替身?一只金丝雀?她当这是演什么旧时代的戏码吗?他**眉心,觉得母亲大概是闲出毛病了,才会把心思动到这上面来。那个唐诗瑶,留在这里就是个定时炸弹,迟早要惹出乱子,必须尽快解决。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再次走向母亲住的套房。这一次,他必须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不容任何转圜。

柳文慧正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端详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见去而复返的儿子面色不虞,心里已猜到了七八分,却仍笑着问:“怎么又回来了?落下东西了?”

顾十堰直接开门见山:“妈,我来是明确告诉您,我不需要什么金丝雀,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请您让那位唐小姐立刻离开,去任何她该去的地方,你也回顾家去,不要留在这里。”

柳文慧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放下手,看着儿子冷硬的脸,眼圈倏地就红了。

她像是被伤透了心,声音带着颤意:“十堰……你这是在赶妈妈走吗?妈妈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让你能开心一点?你在外面打拼那么累,回到家连个知冷知热、能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

她拿起手绢按了按眼角,开始诉苦:“你以为我在顾家就容易吗?每天要应付多少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顾家?多少女人变着法地想往你父亲、往你身边凑?我防了这个又要防那个,我太累了……我只是想让我儿子能轻松些,能得到他真正想要的……”

“妈!”顾十堰打断她,语气严肃,“我不是父亲。他有他的处事方式,我有我的底线。我既然选择了和婉儿结婚,就会遵守我的婚姻承诺,忠诚于她,不让她伤心。您也是女人,您经历过这些,又何必再用同样的方式去为难另一个女人呢?”

他看着母亲,目光里既有无奈也有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且,您这样做,真的让我很生气。您不仅仅是在为难婉儿,更是在冒犯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他脑海中闪过唐蜜清晰又模糊的影子,“唐蜜是唐蜜,是独一无二的。您找来的那个人,跟她一点也不像。一个是天上清冷的月亮,另一个……”他想起唐诗瑶那刻意模仿却充满物欲的眼神,“另一个只是没有灵魂、将自己物化的木偶。我没瞎,不是顶着几分相似的皮囊,我就什么都能接受。”

柳文慧彻底震惊了,她呆呆地看着儿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

她算计了那么多,却唯独没算到儿子的心性早已超出了她理解的范畴。她喃喃自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复杂的嫉妒:“欧阳婉儿……她真是好运气,能遇到你这样的……”

顾十堰看到母亲脸上真实的失落和受伤,想到她在顾家大宅那些年隐忍的委屈和明争暗斗,心中的火气渐渐熄了下去,生出几分酸涩的理解。

他知道,母亲的心理或许早已在那样的环境里被扭曲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但立场依旧坚定:“妈,我不是怪您。我知道您不容易。但这件事,真的不行。把唐诗瑶送走吧,随便安排到哪里都行,只要别在我眼前。您要是觉得龙川这边清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欢迎。但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好吗?”

柳文慧没有再争辩,只是失神地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帕,心里五味杂陈,第一次对自己精心策划的方案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

酒店套房。

柳文慧揉了揉太阳穴,将一张支票轻轻推到茶几对面。

“诗瑶,这些钱你拿着。之前为你置办行头、培训花销的那些,就算了,不用你还。这额外的五千,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你……走吧,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找份正经工作,好好生活。”

唐诗瑶正捧着茶,听到这话,手猛地一抖,温热的茶水溅出来几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她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眼睛里瞬间涌上慌乱和无措。

“夫人?为、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顾先生生气了吗?”她急急地放下茶杯,声音带着哭腔,“您告诉我,我一定改!我都可以学的!是跳舞不够好?还是说话不对?我……”

柳文慧抬手制止了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罕见的坦诚:“不,不是你不好。是我想错了,也做错了。”

她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我儿子……他比他那个老子强,是个有担当、有底线的人,不是个见色起意的糊涂种子。是我用老眼光看人,自以为是了。”

她看着唐诗瑶,语气还算温和,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决断:“你走吧,我们以后……也不必再见面了。”

进入豪门的机会就在眼前,眼看就要这么溜走,唐诗瑶如何能甘心?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柳文慧面前,抓住她的裙摆,哀声乞求:“夫人!求求您,别赶我走!我不走!让我留在您身边吧,做个端茶送水的佣人,或者助理秘书都行!我只想报答您的恩情,求您给我个机会,只要能留下,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仰起脸,泪眼婆娑地看着柳文慧。她怎么能走呢?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只要留下,就还有接近顾十堰的机会。

柳文慧看着她这番作态,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她慢慢抽回自己的裙摆,摇了摇头:“留下你,我儿子会不高兴。他明确说了,不想再见到你。”

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唐诗瑶,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你那点心思,我比谁都清楚。收起这些愚蠢的念头。我儿子平日里是温文尔雅,但他若是真动了怒,下了决心要做点什么,那后果……”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寒意,“绝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说完,她不再看唐诗瑶,提高声音唤道:“阿昌!”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沉默男人立刻应声出现在门口。

“送唐小姐离开。”柳文慧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看着她收拾东西,亲自送她上车。”

“是,夫人。”阿昌应道,走向唐诗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诗瑶慢慢地、极其不甘地从地上站起来。

她紧紧攥着手里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五千元支票,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身体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和不甘而微微发抖。

她低垂着头,跟着阿昌往外走,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怨毒与算计。

好不容易攀上的通天梯,就这么轻易断了?不,绝不可能!顾十堰……柳文慧……顾家……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再回来!

……

唐诗瑶蜷缩在租来的小房间里。那五千块钱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口袋,也灼烧着她的不甘。她反复复盘那短暂的接触,柳文慧——那个看似精明强势的贵妇人,或许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她开始暗中打听柳文慧的日常行程。花钱雇了个私家侦探,很快摸清了柳文慧每周固定去做美容、喝茶、以及去一家高级佛堂的路线和时间。

最近顾十堰应该很忙,因为柳文慧出门都是一个人,平时都有阿昌陪着。不过这样也更好下手了!

柳文慧这个女人,唐诗瑶冷眼分析,外表尖酸刻薄,掌控欲强,但内心深处,似乎充满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空洞和不安。她极度在意别人的看法,渴望被认可,尤其是被儿子认可,同时又因为丈夫的风流而缺乏安全感,试图通过掌控儿子来弥补。

这种矛盾,就是可乘之机。

一个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成形,大胆而冒险。

一周后,柳文慧从常去的佛堂出来,心情似乎不错,手里还拿着一串新求来的佛珠。她的车停在稍远一点的专用停车场。通往停车场有一段相对僻静的小路。

正走着,两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拦住了柳文慧的去路。

“阿姨,这么着急去哪啊?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给我们瞧瞧?”其中一个嬉皮笑脸地说着,伸手似乎要去抢她手里的包。

柳文慧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厉声道:“大白天的,你们想干什么?我喊人了!”但她环顾四周,此时恰好没什么人经过。

“喊啊!看谁来得快!”另一个男人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威胁。

柳文慧心慌意乱,正要高声呼救,突然,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冲了出来,挡在了她面前。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抢劫吗?我已经报警了!”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颤抖,竟然是唐诗瑶。

她张开手臂,护住柳文慧,对着那两个男人色厉内荏地喊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骂骂咧咧地道:“多管闲事!”其中一人似乎恼羞成怒,猛地推了唐诗瑶一把。

唐诗瑶“啊”地惊叫一声,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重重撞在旁边绿化带的矮树上,手臂划过粗糙的树枝,顿时出现一道血痕,她痛得弯下腰,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却仍不忘对柳文慧喊:“夫人快走!”

柳文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到唐诗瑶手臂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和苍白的脸,再看到那两个似乎还想纠缠的男人,也顾不得多想,尖声呼救。

那两人见势不妙,骂了一句,迅速跑掉了。

“唐……诗瑶?怎么是你?”柳文慧惊魂未定,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唐诗瑶,看到她手臂上的伤,血迹已经染红了袖子,心里又是后怕又是一丝复杂的感激,“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唐诗瑶虚弱地摇摇头,脸色苍白,额头上因为疼痛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夫人您没事就好……我、我刚好来这边找工作呢……”

真巧啊?

柳文慧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报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抄写着地址和工作内容。她皱了皱眉,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唐诗瑶话没说完,就因为“疼痛和惊吓”而有些站不稳。

柳文慧此刻也顾不上之前那点芥蒂了,毕竟她刚刚为了保护她受了伤。

她连忙扶住唐诗瑶:“别说了,别说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唐诗瑶表现得异常坚强乖巧,医生清洗伤口时她疼得嘴唇都咬白了却一声不吭,反而还安慰柳文慧:“夫人,我没事的,一点小伤,您别担心。”

这番作态,让柳文慧心里的那点疑虑和隔阂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感激、愧疚和母性的复杂情绪。

伤口包扎好,只是皮肉伤,但医生建议休息几天。

柳文慧看着唐诗瑶单薄的样子和手臂上的纱布,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受伤,便叹了口气:“你这样子一个人怎么行?先跟我回去住几天,等伤好了再说吧。”

唐诗瑶心中狂喜,面上却连连推辞:“不用的,夫人,太麻烦您了,我自己可以的……”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柳文慧态度坚决,“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于是,唐诗瑶顺理成章地,以“恩人”和“伤患”的身份,再一次回到了顶层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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