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明啸才睡着。
温聆却没有了睡意。
她轻手轻脚地把横在腰上的手拿开，双腿挪出被子外，从他的怀中“滑”走。
她掀开被子下床，坐到了一旁的书桌后。
睡不着，不如看书。
她开了一盏小台灯，随便找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安静的房间里偶尔能听见翻页的声音，明啸沉浸在梦中，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温聆偶尔会抬眸看过去，见他保持蜷缩的姿势，抱着被子睡得很沉。
她勾了勾唇角，眸中有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中，窗外摇曳的树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温聆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身边已经没有了明啸的身影，她昨晚看的那本书放在床头柜上。
她坐起身拿过书，明啸还特意在她看过的位置夹了一枚书签，方便她下次阅读。
温聆拿着书有片刻的怔神。
她向来是个很警惕的人，即便是最困的时候都保持警戒，有人靠近她不可能会不知道。
但她不仅一次在睡梦中被明啸抱到床上，根本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对明啸已经没有了防备吗？
意识到这一点，温聆双目微凛。
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变化，尤其是还把明啸当敌人的情况下。
这分明就是在他的面前暴露弱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无法确定准确的时间，但她知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温聆走下楼，明啸正坐在落地窗的阳光里喝咖啡。
他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黑灰调，一眼看去就让人感觉很冷。
他今天却穿了一件白衬衣，将他寻常的凌厉感削去了不少。
暖色的阳光将他优越的身形衬得愈发矜贵。
“小姐，您醒啦。”
佣人的声音拉回温聆的思绪。
明啸循声看去，正好捕捉到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意识到她站在楼梯口看了自己很久，这让他的心情非常好。
他朝她微微侧头，示意她过来。
温聆身上还穿着白色睡裙，每走一步，纤细的小腿和脚踝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明啸眸中暗了几分，将她扯到腿上抱住。
温聆的全身被温暖包裹，她不自然地轻轻抿起唇瓣。
“我听说司法部联合A大举行人才选拔，你也报名了。”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头，仔细审视她的神情，“想去里面工作？”
温聆摇摇头，“我只是去实习一段时间，并不打算在**任职。”
“这还需要你去考试？”明啸**的嗓音无比狂妄，“你随便挑一个部门，我亲自送你过去。”
整个帝都恐怕只有他敢说这种话。
把联邦**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组织。
但他的确有狂傲的资本。
温聆侧头和他对视，语气淡然，“我不想走后门，而且，我考得过。“
明啸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凌厉的剑眉挑起，“你学过法律？”
“现在学也不迟。”
温聆从他的腿上起身，坐到对面和他对视，给了他一点被依赖的感觉，“真考不过再找你走后门。”
明啸身子后仰，跷起一条腿好奇地看着她，“先前你不是对法律不感兴趣吗？”
“人的意识是可以随时变换的。”温聆端起牛奶杯抿了一口，“或许下一秒我就感兴趣了呢？”
说罢，她唇角轻扬，眸中划过一道志在必得的神色。
众所周知，Z国的法律是全世界最繁杂，最细致的，想要在一个月时间内吃透，还能顺利通过**司法部的考试，学了四年法律的法学院学生都没这个自信。
可偏偏明啸喜欢温聆的自信。
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带给他别样的惊喜。
只不过要想考进司法部，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先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省得没考过，她不好意思来求他。
看在她最近挺乖的份上，给她一点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