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郝知青？知青院的那个郝向东知青？”
“是啊，就是他！而且我咋看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呢！”
胡婶子是几个女人里年岁最大的，也没那些个男女授受不亲的讲究，她的年岁，都能当郝知青的妈了。
只见她径直走过去，把刘凤英往旁边轻轻一推，露出后边的人脸来。
——赫然便是郝向东。
“唉呀妈呀！还真的是郝知青啊！只是，郝知青这脸，咋这么红？”
胡婶子上手一摸郝向东的额头，再次惊呼出声。
“不对劲儿啊！郝知青的额头咋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刘凤英眼珠滴溜溜直转，心里有些没谱。
不过，早前她的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维持这个谎言。
“呜呜呜——婶子们，你们，你们就别问了，我，我——”
婶子们都是过来人，看见刘凤英和郝向东这样，心里不免有了猜测。
正在这个时候，前去叫人的大婶子也跑了回来。
在她后边，影影绰绰还跟着不少打着手电的人。
“快！就在前边呢。我看的真真的，就是郝知青和刘知青俩人。”
瞬间，手电光都集中在小树林边缘，将附近照的亮如白昼。
郝向东和刘凤英两人的情形，也被所有人看清。
来的人不少，足有十好几个。
除了大队长一家三口之外，还有大队长家左邻右舍以及路上听到消息一起跟过来的人。
大队长喘的厉害，就连平时惯爱拿在手里的烟袋锅子，由于出来的急都忘了拿。
“嫂子？你这是？”
“弟媳妇儿？胡婶子？哎哟！你们居然也在？”
两厢一见面，好家伙，大家全都傻眼了。
大婶子赶忙解释，“我刚才大水看见郝知青和刘知青俩人，哎呀——”
还有男人在场，大婶子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可有些话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们自己看吧。”
其实就是大婶子不说，大家也看得明白。
只是这事嘛，怎么看怎么有几分怪异。
大队长媳妇儿看见大队长给自己使眼神，立马上前去当起了“出头鸟”。
刘凤英还在哭哭啼啼，大队长媳妇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帮她理好头发，又将衣服扣子扣上，这才开口。
“刘知青啊，大晚上的，你们这到底是咋了？你们都是知青，这要是在我们岭山大队出了啥事，可是我们岭山大队的责任，你跟婶子说说到底咋了？”
刘凤英脑子快速转着，想着办法。
她现在是真后悔啊，还不如刚才动作快点儿，磨磨蹭蹭的终究没能假戏真做，这可就给她今天这一出增加了难度了。
不过嘛，她也算反应快，顺势就把头埋在大队长媳妇儿的怀里。
“婶子，我不活了！我——”
“大队长！你们还是先看看郝知青吧，他有点不对劲儿。”
胡婶子的眼神就一直没离开郝知青脸上。
这个郝知青人还不错，在大队里好几年了，没做过啥行差踏错的事。
最大胆的也要数之前在打谷场上当众拒绝刘知青那回了。
有一句话说的好，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胡婶子知道小杨知青和郝向东关系不错，心里莫名就对郝向东也颇有好感。
“老三，你去看看。”
程立东应了一声之后，走到郝向东身边蹲下，扒了扒郝向东的眼皮，又叫了郝向东几声。
可是，此刻的郝向东已经失去理智。
感受到程立东冰凉的手在**自己，他顺势就攀了上去，嘴里还细细碎碎的发出一些让人不忍直视的声音。
程立东有些尴尬，他还是个黄花小伙啊，为什么让他参与到这样的事情中来？
“郝知青怕是发热了吧，脸上烫的很呢！”
“是啊，我们来的时候就发现郝知青有些不对。”
“我咋看着他那情形——”
大婶子这才注意到郝向东的异常。
不过，他却只说了半句，因为她心里不确定。
大婶子平时负责养队里的几头猪，就连给猪配种的活儿她都包揽了。
她觉得郝知青的样子，咋有点像吃了配种药的猪呢？
没证没据的，大婶子也不敢随便开口。
大队长脸色不好看，“去！找个人到知青院招呼一声，另外再把知青院的彭知青和穆知青喊来，就说郝知青出事了。再去一个人，把吴老贵也叫来，给郝知青瞧瞧，他到底是怎么了？”
“哇”的一声，刘凤英哭了。
不过，这不耽误被大队长安排差事的两人。
他们转身就跑，一个朝吴老贵家去，一个往村北头知青院去了。
“刘知青，郝知青现在神志不清，我没法问他，那我就先问问你，今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凤英还没说话，围观的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了？怕是这郝知青对刘知青动手动脚了吧？”
“是呀，你看刘知青哭的，多惨哟，衣服都扯开了，也不知道郝知青得没得手？”
“现在正在严打，怕是郝知青要毁了！因为耍流氓抓进去，严重的直接枪毙，情节较轻的也得判上十几二十年呢！”
“呀！这么重的吗？”
“是啊，正是严打时候呢。”
“我倒不觉得是郝知青耍流氓，郝知青前几天不是拒绝了刘知青了吗？他要真是对刘知青有啥想法，那天俩人直接承认处对象不就好了。”
“你懂个啥？有句话你忘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行了吧！都住口！”
大队长一声呵斥，众人的议论声渐小。
同样的，嚎了好半天的刘凤英，抽抽噎噎的也止了哭。
“刘知青，你倒是说话呀。”
“是啊，刘知青你跟婶子说，你有没有被占便宜？”
胡婶子不乐意了，当即就朝大队长媳妇儿翻了个白眼。
“可不能这样问！郝知青都迷糊成那样了，一瞅就是不正常嘛，咋可能会占刘知青便宜呢？”
场面一时有些乱，就在这时，大婶子突然开口说道，“我看郝知青有点不正常啊，咋像——”咋像——”
大婶子不好意思说，可有人替他说出来了。
“我也觉得郝知青有点不正常，他现在这样子像是发了情的老母猪！”
噗呲一声，不知道谁先笑了。
紧接着，笑声一发不可收拾。
大队长的脸红了白白了青，“都给我住口！到啥时候了，说话也不分场合，这是开玩笑的事情嘛！”
不过，“发了情的老母猪”几个字，还是被大队长听了进去的。
他活了半辈子，啥状况没见过。
还别说，郝知青这样子，确实有点像发了情的老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