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来了吗?快,救救我。”
一束手电光线突然照了过来,突然而至的光亮刺的刘凤英睁不开眼睛。
本能的,她伸出双手去挡。
一时之间,却让拿着手电的人,分辨不出她是谁。
“你是哪个?黑灯瞎火的,咋在这里?”
刘凤英同样看不清来人面貌,不过听声音,她还是能判断得出,那是个中年女人的。
“我是知青院的刘凤英知青。”
“刘知青?!你咋在这?”
那道手电光束从刘凤英脸上挪开了,紧接着脚步声响起,那人已然来到刘凤英近前。
与此同时,那人也看清了刘凤英的情形。
散开的发,凌乱的衣服,崩开的扣子,以及旁地上躺着的人。
那女人吓得尖叫了一声,后退了好几步。
“哎呀妈呀!这是怎么了?刘知青啊,你还好吧?”
黑灯瞎火的,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最关键的是,刘知青现在这模样,一看就不像是有好事啊。
任是谁看见了这情形,都得喊上一嗓子吧。
刘凤英也终于看清了中年女人的面貌。
这个女人 ,她见过,好像是村里负责养猪的那个婶子。
关于母猪配种药,就是刘凤英意外之下听这婶子念叨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太奶的大儿媳妇,村里人都叫一声大婶子的。
“我的老天爷呀,刘知青,你没事吧?”
大婶子过去搀扶刘知青的时候,手电光不经意间晃到了地上那人的脸。
大婶子终于看清了,那人居然是知青院的郝知青。
“你们?这是——”
大婶子被这大场面吓了一跳。
此刻的郝知青,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呢喃,整个人焦灼难耐的,脸色红得吓人。
“大婶子,你快去找人,郝知青他对我,呜呜呜——”
刘凤英不再说话,却低头啜泣起来。
那模样,任是谁看见了,都会以为是郝向东把她怎么了似的。
大婶子也不例外,她就是这样想的。
原本她是来打水的。
平时家里的水根本不用她操心,可今天男人崴了脚,她心疼男人,就没让男人过来打水,而是自己拎了桶就过来了。
她哪能想到,还会遇上这样的事啊。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大队长。”
此时,大婶子心里已经闪过了许多可能。
郝知青和刘知青处对象了?
小年轻没忍住偷吃了禁果?
还是说郝知青想要那个啥刘知青,刘知青宁死不从?
亦或者刘知青投怀送抱,两人黑灯瞎火成就了好事?
不管哪一个,都能让她惊诧。
大婶子脚下的速度并不慢,此时的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去找大队长。
这事可不小,她可做不了主。
不过,她显然忘了,如果真是郝向东意图对刘凤英不轨,她就这么跑了,不是见死不救?
不过,大婶子向来大大咧咧,根本就没想到那一层。
现在的她,满脑子只记得刘凤英让她去找大队长的事。
大婶子跑远了,刘凤英看着一旁已经焦灼难耐的郝向东,狠了狠心就要去扒郝向东的裤子。
今天这事若不生米煮成了熟饭,怕是不好善后。
刘凤英打定主意的时候,手就已经动作了。
她都决定嫁给郝向东了,不过就是洞房提前了些而已。
再说了,她是二嫁之身,又不是啥黄花大闺女,她没那些个讲究。
只可惜,刘凤英想的好,却没料到,前脚走了一个大婶子,后脚又来了第二个“程咬金”。
“哎呀妈呀!谁在那里?干什么呢?”
又一道手电光晃来,刘凤英气的要骂娘。
她就不应该选在今天动手,明明平时到这口水井边打水的人几乎没有,怎么今天一个接一个的来?
这又是谁呀?
刘凤英才刚扒下郝向东的裤子,连里面的短裤都没摸到呢,就又有人来坏她的好事。
李凤英脸上,瞬间变了凄苦模样,回头迎上那道手电光。
“我,我是知青院的刘凤英知青啊——”
刘凤英又是刚才那套话,只不过打着手电的人换了而已。
还别说,今天的事那是相当巧合了。。
这第二个来的人,居然是二太奶的小儿媳妇。
等刘凤英看清眼前人时,心里已经问候了二太奶全家祖宗十八代。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大晚上的来打水?
大儿媳妇刚走,现在又换成小儿媳妇了?
她这是和二太奶一家犯冲啊!
不过,相比于大大咧咧的大婶子,二太奶的小儿媳妇二婶子显然是个聪明人。
“那个又是谁?”
“是知青院的郝向东知青。”
因为和杨柳走的近的原因,再加上有一个向来爱八卦的老婆婆,二婶子对知青院的事情,还是了解一些的。
据她所知,知青院的那位郝知青向来看不上刘凤英的,就在前几天,还在打谷场上拒绝了她呢。
“不对呀!郝知青那是咋了?”
二婶子看出来了,郝知青脸色红的吓人,而且似乎有些不清醒。
“没,没怎么。”
刘凤英动了动身子,试图遮挡郝向东。
她心里这个恨啊
刚才的大婶子好糊弄,她就想着趁大婶子去找大队长的时候,和郝向东生米煮成熟饭。
可现在倒好,生米下锅了,饭没熟啊!
“你们快点!这边出事了。”
二婶子忽然喊叫起来,还不停向后边的黑暗里挥手。
刘凤英心下一惊,难道她后边还有人?
果然,脚步声传来,后边的几人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
一个,两个,三个——
借着二婶子手里的手电光,刘凤英看清了,后边居然来了四五个村里的妇人。
虽然叫不上名字,但至少算是面熟的。
直到这一刻,刘凤英心里忐忑了。
她总觉得今天事情的发展,有些朝着她不可控的方向去了。
“这不是刘知青吗?黑灯瞎火的,咋还过来打水?”
最后边的一个婶子看见刘凤英有些惊讶。
显然,她并没看见被刘凤英挡住的郝向东。
她旁边一个五十来岁的婶子惊诧道,“你那是啥眼神?没看见后边地上还躺着一个嘛!依我看,这是野鸳鸯约会呢。不过刘知青啊,现在严打,你们这钻小树林的,可不行啊,想谈恋爱就正大光明谈,领了结婚证想干啥干啥。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是不是就有点耍流氓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胡婶子。
“胡婶子,你没看清啊,地上躺着的那个——是郝知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