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姝听到楚凤吟,跟车夫说了个酒楼的名字。
倒是颇为陌生,许是见她茫然,楚凤吟轻声道:
“金玉满堂在城东,还是远了点,但听闻最近城西开了新开了家酒楼,还是个女子开的。生意不错,我带你尝尝。”
宋怀姝听他提到酒楼,心中一突。
楚凤吟之前一直在边关,应是没听说过之前浮生楼的风光。
刚想说自己之前开的酒楼,生意更是红火。
但想到自己去年秋冬,被关在京兆府一个月。
就将话头,生生咽了下去。
不过,她宋怀姝拿得出手的东西,可太多了。
“风吟哥哥,我也在做生意,等到了下半年,就能有一大笔银子入账了。”
楚凤吟听闻双眸一亮,显然很感兴趣。
宋怀姝便言简意赅,将他们几个见江南水患。
想到今年粮食必定紧缺,便早早开始屯粮。
楚凤吟听着才知道,原来这宋怀姝是分了家产出来的。
顿时眸中精光一闪,顺口夸赞道:
“阿姝竟这般厉害,没想到你不仅温柔大气,还颇有经商的头脑!我楚凤吟何德何能有你这样的未婚妻?”
两人本就在封闭的马车内,说着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看着娇羞的少女,楚凤吟心中更多了一份算计。
又细细问了她其他几人的近况。
宋怀姝只当他爱屋及乌,兴高采烈将宋明澈几人的大致情况说了。
随后,马车停靠,两人下车。
酒楼名叫:忘忧阁。
生意确实红火,出入的多是城西的达官贵人,店里的小二也都精明能干。
却听有路过的客人谈论:
“这家酒楼的老板年纪轻轻,却精明能干,听说是江南某个商户女。”
路过的宋怀姝闻言一愣。
江南商户女?
电光火石间她就想到,前世那个在京中颇负盛名的女商人。
现在她应该刚崭露头角,若是能将这样的人才,收为己用。
让她替自己赚钱,岂不是如虎添翼?
想到这,进入厢房后,宋怀姝冲小二道:
“叫你们老板来见我,那位江南女子。”
小二见两人衣着谈吐不凡,也没有多想,就去了。
此刻秦臻臻正在酒楼中,整理这几天探听到的情报。
等见到是宋二小姐时,唇角一勾,态度格外恭敬。
宋怀姝见这人模样有些眼熟,却也没有多想。
只当是前世也见过,而对方那恭敬的态度,叫她颇为受用。
“我看你是个人才,不如跟着我吧,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没关系,日后我提供本金,你只要认真帮我做事,我少不了你好处。”
秦臻臻知道这姑娘比主子差远了,但是没想到竟这般的自以为是。
且上回在宋府她便对主子不敬,顿时就生了戏弄的心思。
“多谢小姐看得上,既然如此,我正好想在城东开一间酒楼,最好是能将金玉满堂比下去!”
宋怀姝闻言更是喜上眉梢。
她跟金玉满堂的账还没算呢,这女子又是个真有本事的。
“好说,等明**去我府上咱们详谈。”
见十分顺利,就将未来的京中首富收入麾下。
且还是当着未婚夫楚凤吟的面,宋怀姝的下巴抬的更高了。
“风吟哥哥不会觉得,我身为女子满脑子铜臭看不起我吧?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母亲,还有我的堂弟堂妹。”
说到这她叹息一声,又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那长姐最是脾气古怪,又自私自利,毫无长姐风范!”
楚风吟闻言,似是很感兴趣,好奇道:
“哦?我听说她从小就深得镇国公欢心,且还被带去过沙场,想来应该是虎父无犬女!”
宋怀姝现在若说最厌烦的人,便是宋同初。
现在听自己未婚夫,竟然当着她的面,夸赞对方。
顿时不遗余力,将宋同初抹黑。
极力将其描述成无用、胆小甚微的小女子模样。
而楚风吟认真听着,渐渐的眉头紧皱。
如果说,镇国公府还有什么人值得他们怀疑。
非嫡长女宋同初莫属了。
那宋同初之所以被他父子忌惮。
乃是当年她十二岁,随镇国公世子南下那回。
世子带着她跟几名将士,深入山林狩猎。
却正面遇到了一队南蛮将士,年幼的宋同初不仅没有惊慌。
还带着一半人,和她兄长,两面夹击,将那一队敌军,全部绞杀。
知道此事的人甚少,恐怕连镇国公夫人都不知道。
若不是当日的一名老将,被他收买,任他如何也想不到。
京中那貌美的贵女,竟是那般杀伐果断。
可此时,听宋怀姝谈及,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女大十八变,久居内宅,让她失去了少时的锋芒?
宋怀姝难得与他外出,实在不想再提宋同初扫兴。
想起宋明澈一直都想重新找个武术师父,等腿好了就能继续习武。
“对了风吟哥哥,我堂弟明澈,根骨不错,他现在是我们镇国公府唯一的男丁,日后是要继承镇国公衣钵的。”
“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武术师父,你一身武艺,不知道能不能引荐一二?”
楚风吟闻言,拍着胸脯保证:
“你堂弟就是我堂弟,这点小事自然没有问题,我手下就有一个能人,保证能将明澈教成材!”
宋怀姝见他对自己的事,这般上心,再也没了一起怀疑。
这辈子,伯府主母她宋怀姝当定了!
……
而太子归京后,直接进宫面圣,君臣父子刚刚经过了生离死别。
抱头痛哭,一个是失而复得最珍爱的嫡子;
一个是受到了兰先生所教,跟陛下多生一些孺慕之情。
“父皇,有人害儿臣,若不是身边下人以死相护,您就见不到儿子了,你要给我报仇啊!”
皇甫晔大怒,叫来一众负责此案的大臣,劈头盖脸一顿怒骂。
并要求三日破案,殊不知,这便是宋同初算计,皇甫江山大乱的第一步!
三日后,太子遇刺案终于告破。
幕后黑手正是对他怀恨在心,去年一直抓着不放,日日弹劾太子的御史大夫刘大人。
听闻刘御史被捕之前,已经将家仆遣散,家中亲眷全部自戕!
他站在自家房顶,当着围观百姓,和数以百计的学子门生,怒斥皇甫晔纵子行凶。
“太子该死!残害我儿,害死我母亲,让我家破人亡!当今陛下包庇嫡子,实为昏君!”
“赤胆忠心镇国公……”
关键时候,还是大理寺派出的弓箭手,将其射杀!
只是,为什么刘御史在最后关头提到镇国公,京中众说纷纭。
要知道,数年前刘御史就几次弹劾镇国公。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镇国公的死有什么隐情?
而太子知道,只揪出个刘御史,顿时火冒三丈。
“兰先生,我那好三弟还没有被揪出来,实在可惜!”
而对面的兰先生,正是这次江南水患,帮助太子压制住瘟疫的中年。
之后又是他在船上毅然决然跳入江水,救下太子。
此时,在太子心中,这个能掐会算的人,便是自己第一心腹。
“草民有一计,就看殿下狠不狠得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