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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威站在木架前，目光如刀般扫视着四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咚咚”声。确认无人后，他缓缓落座于椅，但眉头始终紧锁。
【把箱子都放回原位。】苏瑾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乃虚空意识，记忆力超群，一定记得每个箱子的具体位置。】
苏小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照做。它只能在琉璃界内调整箱子，因为一旦出来，以它的力气根本搬不动。暗阁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每一个都沉甸甸的，光是想象就让它头疼。
【这也太多了吧？】苏小灰抱怨道，【你确定要全部重新摆放？】
【必须要。】苏瑾语气坚定，【赵威这种人，一定会注意到任何细微的变化。】
一次次尝试，一次次调整。每放错一次就得重新收回空间重来，这过程简直让苏小灰抓狂。汗水浸湿了它的毛发，但它不敢停下来休息。
【左边那个再往前一点。】苏瑾指挥着，【对，就是这样。现在把右边那个稍微往后挪一下。】
【你怎么比我还记得清楚？】苏小灰一边调整一边问道。
【因为我一直在观察。】苏瑾轻声说，【当你在收集箱子的时候，我就在记住它们的位置。】
终于，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尝试后，所有箱子都回到了原位。苏小灰瘫坐在地上，累得连尾巴都抬不起来了。
【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苏瑾提醒道。
【你是不是太谨慎了？】苏小灰不以为然，【我们都这么辛苦了，他应该发现不了吧？】
【相信我，我比你更了解人性。】苏瑾语气笃定，【赵威这种多疑的人，一定会再来检查的。人在利益面前，永远不会嫌自己太过谨慎。】
【可是频繁开启暗阁，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他已经察觉到了异常，宁可冒险也要确认。这个暗阁他以后肯定不会再用了，如果不是现在身边没有可信之人，他早就开始转移东西了。】
苏小灰四处寻找藏身之处。箱子角落太显眼，桌子底下空间太小，墙角的阴影也不够深。它焦急地转来转去，每个地方都被苏瑾否决了。
【时间不多了。】苏瑾催促道，【他随时可能回来。】
就在这时，苏小灰的目光落在了墙壁上。它敏捷地爬上去，在靠近顶部的位置发现了几处凸起。那是工匠偷工减料留下的痕迹，倒是成了绝佳的立足点。
它刚刚站稳，暗阁门就被推开了。赵威手持长剑，提着灯笼走了进来。昏黄的灯光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让苏小灰不由得屏住呼吸。
【你们人类真是太狡猾了。】苏小灰在心中抱怨。
【这就是人性。】苏瑾自嘲地回道，【贪婪和多疑往往相伴而生。】
赵威的搜查极其细致，剑尖甚至探入看似无法藏人的缝隙中。寒光闪烁，看得苏小灰心惊肉跳。它紧紧贴在墙上，生怕露出一点破绽。
他打开箱子时，里面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晃得苏小灰眼花缭乱。金条在灯光下闪烁着**的光芒，珍珠玉器堆得满满当当。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它，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吧？】苏瑾打趣道。
【哼，我见过的金山银山多了去了。】苏小灰嘴硬，【都怪你太穷，连施舍都要一文一文的算。】
【一文钱也是心意，持之以恒才是真。】苏瑾笑道，【况且，这些不义之财，迟早会有清算的一天。】
赵威仔细检查着每一个箱子，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痕迹。他的动作很慢，但很专注，仿佛要把每一寸空间都记在心里。
终于，他长出一口气，似乎说服了自己是太过敏感。提着灯准备离开时，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奇怪，这地上...”他蹲下身，仔细查看着什么。
苏小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是它留下了什么痕迹？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锦衣卫慌张地冲进来，打断了赵威的检查。
“大人！画像已经画好了！”那人气喘吁吁地说，“其中三人竟然和皇帝、展公公的称谓还有仪凌千户极其相似！”
赵威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手中的钱盒仿佛千斤重，“咚”的一声掉在地上。金币撒了一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他很快镇定下来，声音低沉而急促：“立刻封锁院子，任何人都不准进出！”说完，他匆匆离去，连地上的金币都来不及捡。
暗阁再次陷入寂静，只有远处传来隐约的喧哗声。苏小灰从墙上跳下来，看着满地的金币，突然觉得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也没那么**了。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它问道。
【等。】苏瑾平静地说，【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们要等风声过去。】
苏小灰点点头，蹲在角落里。它知道，这个夜晚还很长，而这只是开始。
苏瑾倚在茶楼二楼的雕花木窗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窗棂上精致的花纹。窗外夜色渐深，远处赵威的院落灯火通明，几个锦衣卫的身影在灯光下来回走动。
她的目光落在院墙的一处阴影里，那里，她最信任的伙伴——猫咪苏小灰正在执行一项关乎重大的秘密任务。
“但愿能顺利。”她低声呢喃，指尖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
茶楼里觥筹交错，酒客们高谈阔论的声音不时传来，掩盖了她的担忧。一个跑堂的小二踮着脚尖凑近她：“姑娘，要添茶吗？”
苏瑾微微摇头，示意不用。她的注意力全在院子里的动静上。
此刻的院落内，锦衣卫们已经严阵以待。朱洵接到赵威的密令后，立即调集人手将整个院子团团围住。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们冰冷的刀锋。
“给我盯紧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去！”朱洵环视四周，厉声下令。他的手按在腰间的映雪剑上，眼神锐利如刀。
几个锦衣卫立即分散开来，守住院子的各个角落。夜风吹动火把，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