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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茶馆里传来说书人的声音，正说着些江湖侠义的故事。赵风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曾几何时，他也是个满怀侠义之心的少年。可如今，却陷入了这样的困境。是坚持自己的原则，还是向现实低头？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夕阳西下，京城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赵风找了个偏僻的客栈住下。
苏瑾停在了一处茶楼前。暮色渐沉，街道上行人渐稀，远处的钟楼传来沉闷的钟声，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从这到赵威的豪宅还有很远，但已经是她和苏小灰能保持联系的极限范围了。
苏瑾望着猫咪离去的方向，胸口泛起一阵隐隐的不安。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茶楼的门走了进去。
茶楼内烟雾缭绕，茶香四溢。二楼靠窗的位置视野最好，她要了一壶龙井，几样精致的点心，静静等待。茶水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此刻复杂的心绪。
这次行动实在太过冒险。若是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可若不冒这个险，又怎能找到证据？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目光透过窗户望向王府的方向。
街道上的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将整个城市笼罩在温暖的光晕中。然而苏瑾知道，这光明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
与此同时，苏小灰已经抵达了赵威的宅邸。它轻巧地落在围墙上，耳朵微动，捕捉着院内的动静。夜风送来阵阵凄厉的哭喊声，那声音从某个院落传来，听得人毛骨悚然。
苏小灰循声望去，看到几个衣衫褴褛的下人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旁边站着几个手持皮鞭的家丁，不时挥鞭抽打。血腥味随风飘散，惹得它皱了皱鼻子。
它对这种场面毫无兴趣，转身朝着记忆中的那间书房奔去。月光下，它的身影如同一缕游魂，悄无声息地在屋顶间穿行。
书房周围有不少人走动，灯火通明。苏小灰更加谨慎，蹑手蹑脚地挪开几片瓦片，往下窥探。透过窗纸，它看到赵威正在审问几个跪在地上的下人。
“掌印大人开恩啊！”几个下人痛哭流涕，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
“开恩？”赵威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贪墨如此之多，还想求我开恩？你们可知道，这些银子本该用来赈济灾民！”
他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阴沉，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把他们带下去，淋着凉水在庭院中下跪整晚，能活下来的就饶了。”
几个下人面如死灰地被拖了出去，哭喊声渐渐远去。苏小灰注意到，赵威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一处书架。那个书架它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偷的东西就是从那上面拿的。
赵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他时不时停下来，望向那个书架，眉头紧锁。突然，他快步走到门外张望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后，回来关紧了门窗。
苏小灰的眼睛亮了起来，它预感有好戏看了。果然，只见赵威走到墙边，按动了一块看似普通的砖石。伴随着轻微的机括声，那个空荡荡的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苏小灰的动作比思维更快，它像一道黑影般闪过，趁着书架门还未完全关闭时溜了进去。暗阁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赵威点燃火烛，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周围的空间。
苏小灰躲在阴影处，仔细打量着这个约莫二十平米的暗阁。成排的箱子整齐摆放，两棵巨大的玉兰枝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角落里堆着各式各样的珍玩，有的上面还沾着尘土，显然是刚从某处运来不久。
赵威走到最里面，打开一个精致的钱匣子仔细查看。“还好，这些东西都还在。”他自言自语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可惜星娘不肯来京，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不安。”
他抱起钱匣子准备离开，这正是苏小灰等待的时机。它飞快地在箱子间穿梭，所到之处，箱子纷纷消失在它的琉璃界中。每一个动作都轻巧无声，仿佛夜色中的幽灵。
等赵威转动机关离开时，暗阁已经空了大半。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此刻都安静地躺在苏小灰的琉璃界里。它得意地甩了甩尾巴，悄无声息地跟着溜了出去。
茶楼中，苏瑾放下已经凉透的茶杯，嘴角微微上扬。透过心灵感应，她已经知道了苏小灰的收获。这一次，他们终于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夜色渐深，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苏瑾起身结账，脚步轻快地走下楼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但至少，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心中却在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赵威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将他拉下马并不容易。但只要有了这些证据，就总能找到突破口。
不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苏瑾加快了脚步。她知道，苏小灰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等她了。这个夜晚虽然惊险，但收获颇丰。
苏小灰轻巧地落在门边，耳朵微动，捕捉着周围的动静。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上勾勒出一道银白色的细线。
就在它准备钻出去的瞬间，苏瑾的声音在它脑海中炸响：【等等！别出去！】
这声音来得突然，让苏小灰浑身一僵。它警觉地抬头，正好看见门角处一抹若有若无的倒影。那影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误，迅速向后退去，消失在了黑暗中。
苏小灰心中暗骂一声，缓缓后退。它的尾巴不安地甩动着，爪子在地上无声地踱步。暗阁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沉闷，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奇怪，刚才好像有什么动静。”门外传来低沉的嗓音。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门外停了下来。苏小灰屏住呼吸，身体紧绷。它能感觉到门外的人正在仔细聆听，寂静中连心跳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许久，脚步声才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