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算回来了。”她迎了出去，却见霍青一行人面色凝重。红梅和王江跟在后面，神情同样不轻松。
“今日医馆情况如何？”苏雨烟示意下人准备晚膳，随口问道。但她心里清楚，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霍青脱下外衫，在椅子上坐下：“来了很多病人，症状惊人的相似。”他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锁。
“说来听听。”苏雨烟给他倒了杯茶。
“咳嗽、气短、浑身酸痛，”霍青接过茶杯，缓缓道来，“最奇怪的是，这些症状似乎只在西陲城居民中出现。军营里的将士却都安然无恙。”
红梅在一旁补充道：“是啊，一传十十传百，都说我们的药方特别管用，病人才会越来越多。今天差点连门槛都被踩破了。”
“所有病人都是这些症状？”苏雨烟不由的警觉起来。
“没错，”霍青点头，“我给他们开的方子里加了朱灵花，效果出奇的好。三天内就能见效。”
“朱灵花......”苏雨烟轻声重复这个名字，眼神微动。这味药材她确实常用，但从未见过如此集中的病例。
王江忍不住说道：“最蹊跷的是，军营中的将士一个都没有染病。明明他们也在西陲城活动，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保护着似的。”
苏雨烟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西陲城建来是为东陵国军队提供补给的，军营的粮草物资都出自此地......”
“会不会是......”王江欲言又止。
“明日我要去军营一趟，”苏雨烟停下脚步，神色凝重，“这事绝非偶然。”
夜深人静，苏雨烟独自坐在书房，面前摊开着几本医书。烛光摇曳，在纸上投下跳动的影子。她翻看着记载各种病症的篇章，眉头越皱越紧。
“小姐，夜深了，该歇息了。”红梅端着热水进来，轻声提醒。
苏雨烟摆摆手：“你先去睡吧，我再看会儿。”
待红梅退下，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几片干枯的叶子。这是她今天从病人家中带回来的朱灵花，经过仔细比对，这些药材似乎和寻常的朱灵花有些不同。
山峰直插云霄，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清晨的山林被薄雾笼罩，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苏霄站在山脚下，眉头紧皱。寒风吹起他的衣袍，发出簌簌的响声。这种荒山野岭，也只有那个老疯子才会选在这里隐居。
他深吸一口气，运起轻功。身形如鹰隼般掠向山顶，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突出的岩石上。
山路蜿蜒曲折，布满荆棘。苏霄的动作却丝毫不见迟滞，仿佛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片刻后，他稳稳落在一块巨石上。
石头前方，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静静矗立。屋前种着几株不知名的草药，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屋门吱呀一声开了。
“你终于来了。”司绝仙缓步走出，目光中带着几分欣慰。他的面容较之前苍老了许多，但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刀。
苏霄冷笑一声：“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
话音未落，数枚银针已经破空而出，直取司绝仙面门。银光闪烁间，针尖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
司绝仙身形一晃，轻描淡写间便将银针尽数接在手中。他的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含玄机。
“进步很大。”司绝仙端详着手中的银针，笑道，“比我预想的要快。”
苏霄心中一惊。这些年他借助妹妹的药物，内力暴涨近百年功力。放眼江湖，已少有敌手。可司绝仙却能轻易化解他的暗器，这份实力远超他的预料。
“关你什么事。”苏霄冷冷道，指尖暗暗蓄力。
司绝仙的神色突然一变：“没有本座，你怎么可能掌控暗阁？”
这声音......
苏霄目光一凝：“你不是司绝仙。”
“哈哈哈！”对方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疯狂，“我是司玄，可不是那个废物司绝仙。”
“原来是你。”苏霄眼中杀意涌动。当初若不是他运气好，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司玄大步上前，死死盯着苏霄：“说，你是怎么提升内力的？就凭你那点资质，不可能有这么大进步。”他的手紧紧抓住苏霄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
“凭什么告诉你？”苏霄一把甩开他的手，“之前害我差点丢了性命，今天该算算账了！”
苏霄出手如电，招招直取要害。他的武功路数明显带着暗阁的影子，却又融入了独特的变化。每一招都凌厉无比，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司玄躲闪不及，胸口挨了一记重击，喷出一口鲜血：“孽徒！”
“谁是你徒弟？那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苏霄冷笑，“当初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在你手里了。”
正在这时，司玄的神色突然一变。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面容也变得沧桑起来。
“够了。”司绝仙的声音响起，带着疲惫和无奈。
苏霄警惕地后退两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都是司绝仙。”老者叹息道，“准确地说，是被分裂的司绝仙。”
“什么意思？”
“江湖中有一种秘术，能将一个人的意识分裂成多个部分。”司绝仙缓缓解释，“我为了追求更强的实力，修炼了这门功法。但没想到......”
苏霄冷笑：“所以那晚对我下手的是司玄？”
“抱歉，我也没想到他会下死手。”司绝仙叹息，“那些追杀你的人已经伏法。”
“呵，那我还真要谢谢你。”苏霄语气中满是讽刺。
司绝仙从怀中取出一块乳白色玉佩，神色复杂地看了许久。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这是暗阁的信物，从今以后，暗阁就是你的了。”
苏霄接过玉佩，心中冷笑。难怪这些年有些暗阁旧部一直阳奉阴违，原来是在等这个。玉佩入手温凉，却仿佛有千钧重量。
“不过...”司绝仙继续道，“江湖上还有一个比暗阁更隐秘的势力，他们遍布各国，手眼通天。这些年，他们一直在暗中窥视暗阁。”
苏霄目光投向远处的玄陵国。晨雾渐散，隐约能看到城池的轮廓：“就在那里吧？”
“十年之内，不要轻举妄动。”司绝仙警告道，“他们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
苏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惜，他们已经坐不住了。”
司绝仙神色一变：“什么意思？”
“三天前，我收到消息。”苏霄取出一封信函，“他们派人潜入了暗阁。”
司绝仙接过信函，手微微颤抖：“这么快......”
“所以，”苏霄收起玉佩，“我没有十年可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