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第736章:高原的太阳

京师魏府书房内,须发皆白的黄公辅捧着厚厚的奏报,神色肃然中带着兴奋。

“禀里长!乌思藏新建城池七座,水泥主干道已通七百里,昔日茶马古道如今牛车日夜不绝,粮食产量翻了一倍,人口增至二十万!”

他翻开第二卷奏报,声音愈发振奋。

“撒马尔罕更了不得,打通西域商路十二条,骆驼队半月可达波斯,今年新垦良田万亩,棉花产量足供全军冬衣。”

“北海...北海魏工殉国之地,如今建成不冻港一处,海船直通小岛,渔获量可供二十万人食用,更开采煤矿三处。”

“草原牛羊存栏量破千万头,毛纺厂日夜不停,呢料远销欧陆,尤其是铁路已修至捕鱼儿海,虽然花费巨大,但日后牛羊可直运江南。”

“安南一年三熟稻遍植,岁产稻米千万石,已成红袍粮仓,更筑海港五座,战商两用舰船皆可停泊。”

现在,是边陲各地总长和官吏发过来的开荒汇报。

魏昶君凝神细听,黄公辅继续展开《边陲融合录》。

“乌思藏如今每日有千名牧民主动学习汉话,集市上常闻公平互助等红袍词汇,还有红袍学堂中,一部分藏童清晨诵《三字经》,午后学当地语言,双语启蒙已成常态。”

“如今红袍军和当地百姓的融合程度已是相当高了。”

“去岁雪灾,红袍将士让出军营安置牧民,自己扎帐于风雪中,灾后牧民凑钱铸军民壶,壶身刻藏文金珠玛米,汉文百姓子弟兵。"“除此之外,还有藏匠仿红袍徽章制团结扣,在乌思藏也流传甚广。”

魏昶君轻抚奏报上描绘团结扣图样,温和点头。

“可有冲突?”

“有。”

黄公辅坦言。

“当地旧贵族曾煽动冲突,但百姓自发护住红袍学堂,有老牧民还和对方起了争执,说他们欺压百年,红袍教自己识字做人。”

魏昶君彼时缓缓点头。

文化的融合,从来不是消除差异,而是找到共存的支点。

魏昶君的手指缓缓划过舆图上蜿蜒的乌思藏线路,烛火在他深沉的眸中跳动。

“纸上终觉浅。”

他忽然抬头,望向窗外纷飞的雪花。

“黄公辅,备车马,我要亲赴乌思藏,看看百姓碗里盛的究竟是米还是糠。”

黄公辅闻言眉头微微皱起。

“里长!此去雪山万里,且寒冬腊月......”

“正是寒冬才要去!”

魏昶君抓起案头那顶牧民献上的毡帽。

“红袍将士能在那苦寒之地,我为何不能亲眼看?”

铁路没有修筑到高原之上,现在一部分路段仍在勘测。

魏昶君在高原脚下跨下火车时,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

稀薄的空气让他呼吸微促,但他只是紧了紧身上的粗呢斗篷,目光沉静地望向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

前来迎接的年轻红袍军官吏扎西激动得脸颊通红,指着那片村落道。

“里长,这里原本是无人荒滩,只因第二段铁路开工,雇了三百多名藏族民工,他们的家眷便自发在此搭帐聚居。”

踏着新修的水泥路进村时,扎西如数家珍地汇报。

“您脚下这条路是上月刚铺成的,连通铁路工地与聚居区,路修好的当天,牧民们高兴得围着跳锅庄舞!”

魏昶君注意到路旁整齐的沟渠。

“这是......”

“灌溉渠!”

扎西连忙解释。

“我们按您《边陲开荒要则》里写的三通一平标准,同步修了水渠,虽然现在天寒地冻,但开春就能引雪水浇灌青稞了。”

行至村落中心,只见二十余顶牦牛帐篷环绕着个小小集市。

几个藏族妇女正在用生硬的汉语叫卖。

“糌粑!热糌粑!”

见到魏昶君一行,她们大大方方地笑着捧出陶碗。

扎西低声道。

“这是自发形成的集市,起初只有两家卖吃食的,现在连中原的针线、盐巴都有卖了,我们顺势在此设了公平秤,教他们简单的算术。”

魏昶君目光落在村口那块木牌,上面用藏汉双文歪歪扭扭写着。

团结村。

“铁路修到哪儿,家就安到哪儿。”

魏昶君的目光缓缓扫过村落,眼底渐渐泛起暖意。

他看见每顶牦牛帐篷的门口,都插着一面小小的红袍军旗,有些是粗布缝制,有些是纸片绘制,甚至有用朱砂在木板上描出的简易旗样。

扎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解释道。

“这些都是百姓自发的。最早是筑路民工在工地上插旗辨方向,后来家眷们都说见红袍旗如见亲人,便家家都制了旗。”

魏昶君走近一顶帐篷,看见旗杆竟是用铁路勘测的废弃标尺制成,旗面上工整地绣着藏话与汉字吉祥如意。

帐篷老阿妈笑着比划。

“红袍,呀咕嘟。”

村中央的集市旗更大些,用八块红布拼成,上面缝着粮袋剪出的锤镰图案。

卖糌粑的少女腼腆道。

“阿爸说,红袍旗插处,买卖公平。”

另一边,学堂帐篷前也有一面旗。

三十多个孩子用指蘸朱砂,在白布上按出密密麻麻的手印,组成了红袍旗的形状。

先生骄傲地看着。

魏昶君站在猎猎红袍旗下,望着远处铁路上奔驰的工程车,对扎西开口。

“知道吗?这世上最坚固的城墙,不是砖石垒的,是民心垒的。”

寒风卷着雪粒掠过旗面,那抹红色却愈发鲜艳夺目。

魏昶君**着木牌上的刻痕,缓缓开口。

“孩子们呢?”

“都在帐篷学堂念书呢。”

扎西引他走到最大那顶帐篷前。

掀开帐帘,只见三十多个藏汉孩童挤在一起,跟着红袍先生朗读。

冻得通红的小脸上,眼睛亮得像星辰。

魏昶君的脚步在村尾一顶牦牛帐篷前猛然顿住。

褪色的毡布门上,赫然挂着一幅手绘的画像,画中的他身着红袍,左手握着《田亩令》,右手正将一袋粮种递给跪地的牧民。

画像右下角用藏汉双文工整写着魏里长万岁。

一旁的红袍军官吏扎西连忙解释。

“里长,这是牧民自发画的,您推广的高产粮种,让这里亩产翻了两倍......”

他的声音忽然哽咽。

“您不知道,从前他们给贵族交完租,连种子粮都留不下。”

“现在连孩子都会说一句里长万岁......”

寒风中,魏昶君的拳头在斗篷下攥得骨节发白。

他想起京师那些质疑他穷兵黩武的声音,想起母亲哭诉连家都顾不全的责备,想起弟弟葬在北海冻土时的孤寂。

可现在他看着。

“教他们喊人民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