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我的金手指是现代大国 第715章:藏地

京师,魏府。

烛火摇曳,夜不收站得笔挺,甲胄上还沾着高原的风霜,赫然是从李良部星夜兼程赶回的。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干硬的青稞饼,双手奉上。

魏昶君接过饼,指尖摩挲着粗糙的表面,这是乌思藏农奴亲手做的口粮,如今跨越千里,送到了他的案头。

“里长,这是当地孩童送给你的,说希望里长亲口尝一尝。”

魏昶君一愣,眼底柔和了几分。

连孩童都能如此,红袍军到底是有作用的,他明白思想不是一蹴而就,但只要现在在变,被欺压了千年的雪山百姓,总会过上平等的日子。

夜不收展开舆图,朱砂标记的线条蜿蜒如血脉。

“乌思藏南北已修通官道七条,开垦新田万亩,水渠纵横如网。”

他指向拉萨河谷。

“昔日农奴现以工代赈,每日领粮三升,家家有余粮。”

“更有胆大者,组商队贩盐茶,最远已至尼泊尔边境。”

魏昶君满意点头,掰下一角青稞饼放入口中,粗粝,微苦,却带着阳光晒过的麦香。

像极了那些农奴的人生。

“除此之外,李良总长让我带回来这个。”

夜不收又抽出一本名册。

“他去检查了当地的边陲修建情况。”

“前明礼部侍郎现领水利队,设计的梯田灌溉法,使山南荒地变沃土。”

“苏州周氏举族流放,如今一边种植,烧砖制瓦,所筑新城可容万户。”

“还有之前受到里长令,奔赴边陲的那些红袍二代。”

“有人率队兴修水渠,有人带学子教藏童汉语,现在咱们只打下来了乌思藏一半的区域,但学堂已经有十二所了。”

魏昶君目光停在某个名字上,陈潜,因不顾百姓死活完成红袍军规划被贬的旧吏,现为筑路监工。

“他......”

“陈大人为抢修塌方路段,亲自扛石三日,肩骨裂了都不下火线。”

烛花爆响,映得朱批愈艳。

但夜不收的汇报还没结束,彼时他再呈上的是一卷工程图。

“李良总长汇报,天工院三支筑路队已抵藏边,枕木俱用油松,铁轨乃汉阳特制。”

“如今过程中最难在打隧道,爆破手王铁柱想出分段掘进法,进度快了不少。”

说到这,这名夜不收忽然露出笑意。

“那个藏童日日来送糌粑,说要早点坐上火车去看里长。”

魏昶君喉结微动。

十年。

十年后,雪域的孩子将乘着铁龙,驶向从未见过的海洋。

夜不收深吸一口气。

“李良总长说,那些农奴的眼神现在变化很大。”

“从前像待宰的羊,如今至少知道了自己并不是生来就低人一等的。”

“孩童敢在贵族废墟上踢球,少女敢对媒婆说要上学堂。”

魏昶君攥着青稞饼,碎渣簌簌落在地图上,笑容温和。

他仿佛看见雪山脚下,新开的青稞田在风中翻浪,矿洞深处,红袍二代们满脸煤灰却目光灼灼,铁路工地,藏汉民工同吃一锅糌粑,比划着学彼此的语言......很好,这才是他来到这里的意义,但,还不够!

“传令。”

魏昶君的声音斩金截铁。

“第一,乌思藏免赋再延三年,医馆学堂预算加倍。”

“第二,流放官吏有功者,可酌情减刑,但永不返中枢。”

“第三,铁路工程要人给人,要粮给粮。”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

“告诉李良,不要太久。”

“至少十年内,我听见乌思藏的汽笛声!”

他知道乌思藏高原冻土,地质复杂,但现代早就将此地的铁路修建数据传输过来,他们站在后世的基础上修建,绝不能太久!

夜不收肃然抱拳,转身没入夜色。

魏昶君独自站在舆图前,将剩下的青稞饼细细包好,放入怀中,独自看着窗外的夜色。

现在经济在更改,大量工厂在兴建,百姓在出走海外......自己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就让这些改变,来的更快些!

旋即魏昶君又叫来了另一名夜不收,开口询问着。

“乌思藏的进度不错,草原如何了?”

那名夜不收是昔日跟着洛水,专门负责情报的,如今闻言肃然点头。

“草原那边传来汇报......”

彼时画面出现在另一边,草原之上。

巴尔斯和坦的草原上,风卷着青草的气息,掠过一列列高悬的枯木。

红袍军总长向青山勒马停驻,目光扫过那些悬挂的物件,不是头颅,而是象征贵族权力的金冠、玉带与纹章。

它们在风中轻轻摇晃,碰撞出细微的声响,像是一曲旧时代的丧钟。

“这些......”

身旁的副将目光明亮。

“都是各部贵族的信物。”

向青山微微点头。

红袍军不兴枭首示众那一套,但要让草原人明白,昔日的权柄,如今已成朽木上的装饰。

他复杂的看着这片草原,如今红袍军的大军已从捕鱼儿海西进,到了巴尔斯和坦,草原贵族先后发起了十余次大小骑兵之战,但他们忘记了,如今的红袍军,是比昔日大明更强盛的存在,每次厮杀仅仅三轮五管火铳齐射,他们甚至没能组织起一次像样的反击,便直接溃败。

吐出一口气,向青山抬头看着远处,长长的队伍蜿蜒如河。

那是红袍军正在带着百姓领物资,还有分配贵族牛羊的区域。

牧民们穿着破旧的皮袍,牵着瘦弱的牛羊,安静地等待着。

红袍军的吏员坐在临时搭建的木台后,手边的册子翻得哗哗作响。

“乌力吉家,五口人,领粮三石,母马两匹!”

被叫到名字的老牧民激动又忐忑的上前,粗糙的手指抚过粮袋,又摸了摸分到的马匹鬃毛,声音都有些恍惚。

“这......真是给我的?”

吏员笑了。

“当然!马驹养大了还能来换盐铁。”

百姓队伍中响起低低的议论声“听说南边的草场也分了......”

“我家娃娃去了红袍学堂,认汉字呢!”

总长策马缓行,看见几个红袍军的年轻士兵正教牧民孩子骑马射箭。

箭靶上画着狼图腾,那是昔日贵族的徽记,如今被孩子们当靶子射得千疮百孔。

更远处,一座新的集市正在搭建,中原的布匹、西域的香料、漠北的毛皮在此交汇,红袍军的公平秤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片苍茫的草原上,竟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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