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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文亮家在小区三楼,我们刚刚走到小区门口,一个黑影就朝着我们飞奔过来。
等他跑近了,我才看清是吴文亮。
他捉住我和汤兴业,一脸惊恐地看着四周。
“你们终于来了,我不能待在家里,我会死的!”
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可怕的地方逃出来,再也不要回去了。
看他没事,我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冰凉的手背。
“先去车上吧,我们去找其他人,其他的我慢慢跟你们说。”
吴文亮现在只想找到一个人多的地方,至于我说的话,一句也没听清,直接钻进了车子里。
余正开着车,继续前往程伟和许昌盛家。
他们也没什么事,但都被吓得不轻,尤其是程伟,整个人不停发抖,还说胡话。
我看着群里迟迟不说话的刘一焦,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你们谁知道焦哥家住哪儿?”
“我…我知道,他家在体育馆附近!”微微回过神的许昌盛,艰涩开口。
他和刘一焦经常一起约着打篮球,也去过对方家里,算得上是很好的朋友。
在导航里输入地址后,余正加快速度,往刘一焦家里疾驰。
等到目的地时,已经是八点二十八分了。
幸亏有许昌盛带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刘一焦的家。
刚来到门口,我就听到里头传来“啪啪”的拍打声。
里面有人!
许昌盛上前拍门:“焦哥!快开门,是我!”
“刘一焦,我是徐响,你来开一下门。”
叫了两声后,里面毫无动静,等我再想叫时,突然感觉被人往后扯了一下。
是余正和汤兴业。
“躲开一点,我们来撞门。”汤兴业说着,撸起胳膊,蓄力之后直接往门上一撞。
砰。
门发出一声闷响。
两人连续撞了几下,那房门终于是被撞开了。
见状,我们几人一下子全都涌了进去。
好冷!
房间里冷得跟开了几百年空调一样。
我打了个哆嗦,察觉到声音是从厨房传来,连忙朝左边的方向跑去。
刚过去,就看到一个人趴在砧板上,右手拿着大铁锅,正在拍打自己的脑袋。
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而那个人拍自己的人,正是刘一焦。
此时,刘一焦被拍得满头的血,双眼睁得老大,眼里全是眼白,没有一点黑色。
许昌盛他们哪里见过这个情况,被吓得尖叫后退,差点尿裤子。
“他中邪了!”
“焦哥,你别打了,我害怕!”
“他好像听不到我们说话。”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让刘一焦停下来。
不然他迟早要把自己给拍死。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我。
“响哥,你说咱们现在该咋办啊,要不报警吧?”吴文亮哆哆嗦嗦地说着。
我一咬牙,想到胖子曾经给汤兴业弄的法子,让他们在厨房里找面粉跟食盐。
这都是寻常之物,倒是不难找。
东西搞到之后,我先是用面粉在刘一焦的脚下画了一个圈。
随后拿上笨鸡蛋,看准时机拍在了刘一焦额头上,但手不可避免地被他的铁锅拍到,蛋黄蛋液混合着鲜血,糊了刘一焦满脸。
与此同时,刘一焦的动作戛然而止。
“太神奇了!”吴文亮惊叹道。
看到起了效果,我也顾不上手的疼痛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我告诉他们,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他们送回钢琴教室。
但是听我这么说,他们怎么也不肯。
回钢琴教室,那不是去送死吗?
我没功夫多说,只得长话短说:“你们不回去,那才是真的会死,刘一焦的样子你们没看到吗?再这样下去,恐怕熬不过清明假期,你们都得命丧黄泉。”
“你们只管回去,剩下的都交给我们。”
听完我的话,几人沉默了。
大概是见识到我**刘一焦的本事,他们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的。
程伟率先站出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我相信你一回,响哥。”
听到程伟都这么说了,另外两个犹豫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我们合力将刘一焦抬上车,随后他们坐在了车子的最后排,我从后视镜能看到他们的脸色十分不安。
车里十分安静。
我低头看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胖子。
可是告诉胖子的话,他一定得发疯。
不如……还是告诉卢老?
踌躇了好一会儿,我还是将电话打给卢老。
“嘟”了许久之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臭小子,你可真会找时候,老夫这回刚喝上美酒呢。”他在那头砸吧嘴,牛饮了两口,虽然话里满是责怪,但心情明显不错。
这些时间他一直在外面玩,反倒觉得有些寂寞。
“实在是不好意思,卢老,但我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不得已才……给你打电话的。”
卢老呵呵一笑,并没有怪罪,“趁老夫现在心情不错,你说说吧。”
我心里大喜,把这两天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卢老。
卢老那边越听越沉默。
良久,他才咬牙切齿地出声:“臭小子,真是小事不找老夫,专挑大事是吧?这无头鬼最难对付,怨气最深,你们强行召唤,她若是脾气坏些,你们昨天都不一定能活着走出钢琴教室。”
我顿时一惊,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居然这么严重?
“这件事,胖子不知道吧?”卢老突然问道,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看他已经猜到了,我也只能承认,现在还没有告诉胖子。
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也会惊动校长。
卢老听完怒道:“胡闹!”
我悻悻点头,“那我一会儿就给胖子打电话。”
闻言,卢老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了一些:“罢了,事分轻重缓急,你们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再告诉胖子,省得他胡乱担心。”
他吩咐我们去买了些东西,一切等度过今晚再说。
准备这些东西,又花了我们十几分钟。
等我们再回到学校,已经是夜里九点半了。
校园里十分安静,车子开进学校时,保安并没有怎么看,所以没有发现躲在后排的几个学生。
我们停好车,马不停蹄地带着几个人回到钢琴教室。
终于赶回来了,幸好路上没发生啥意外。
此时,余正和汤兴业对视一眼。
“响子,他们是不是要在这里再待两个晚上?”
汤兴业听完我和卢老的对话,他们也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