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塘诈尸后,黑莲花她手刃全家 第16章 京歌毒瘤

“清明啊,娘知道沉塘的事你受了天大的委屈……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头痛难忍,所以才没和你父亲来看你,但这身子一好些便立刻赶了来。”

“府里事务繁忙,娘早就想将你从芸村接回来,每次被事耽搁我这心尖都痛得滴血,你可知娘日日夜夜为你忧心,只盼着你早日归京。”

“娘知道你心里有怨,怨那道士算出你与夫人命格相克,怨你妹妹和三殿下定了亲。你父亲当年也没有办法,唯有将你送走,才可保全你性命。”

“可就算这样,清明你也不该拿相府的药王令啊,你若喜欢跟娘说一声,娘去求你父亲,他还能不给你不成……”

众人大眼瞪小眼。

什么意思?她是说白清明拿了相府的药王令?

可是之前不是传,相府药王令被盗,白大人连夜向圣上请旨,上面要彻查此事么。

又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已经不敢随意忖度白清明了,被打脸这么多次,多少都有点经验了。

白清明绝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花,她谦逊有礼只是出于自身素质。

于是大家望着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林意眠,只是眨巴眨巴眼睛,嘴巴却一个闭得比一个紧。

林意眠一怔。

嗯?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样?怎么没人站出来为她伸张正义?

围观群众眼观鼻,鼻观心,身躯绷得比上朝笏板还直。照目前状况看,已经到了他们痛斥“白清明偷盗药王令”的环节。

毕竟按之前的流程事情是该这么发展的。

白清明先“克死沈夫人”,再“与佃户私通”,然后“毒害百姓”,最后“在相府当小偷”。白清明乃卑鄙无耻京歌毒瘤,理应被正义战神们铲除。

可他们现在不想当“战神”了。

林意眠不解,她觉得围观群众往那一杵,好像白清明带出来的兵。不然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如此感人肺腑,他们怎么还不来怜爱自己?

“吱呀”一声,渡厄堂的大门开了条缝,两根小手指头从缝里伸了出来。林夫人一对美眸瞪大,看到那两指间夹着张符纸。

小柳子小手一扬,符纸飞了出去,精准地贴在了林意眠的额头上。

白清明在里面向他比划:这是什么东西?

小柳子咧开嘴笑:驱鬼的。

十年前,林意眠就是这样在七岁的白清明额头上贴符纸,让她惨遭同龄人霸凌嘲弄。

前些日京歌的百姓们还以此打趣,白清明是贴着符纸去的芸村,也是贴着符纸从芸村走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十年后的符纸没贴在她的脑门上,而是贴在了将她沉塘的猪笼上。

白清明咬紧牙关,只觉眼眶有些酸涩,原主到底还遭受过多少无端的恶意。

小柳子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姐姐,不怕。”

她摸摸男孩的头,并不说话。

“砰”地一声,大门被她踢开了,白清明一身戾气站在门口,身后站着老头儿,身旁站着小孩儿。

林夫人愠怒地扯去额上的符纸,又不敢在众人面前发作。她眼皮跳了跳,一股怪诞的感觉涌上心头,只觉自己仿佛被野兽锁定了。一抬头,猛然撞上一对锐利如刀的眸子。

心头狠狠一跳,这怎么会是一个十七岁少女的眼神!记忆中的白清明善良怯懦,对自己恭敬顺从,从不敢有半分忤逆。

白清明扫视四周,很好,大家都学乖了,知道闭嘴了。

那她也不装了。

白清明脚步稍顿,肃杀之气霎时间弥漫而出。围观人群一滞,只觉这种可怖的威压熟悉得令人战栗,他们曾在谁身上感受过这种气势。

是了,想起来了!京歌鬼侯,陆栖风!

少女轻启红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姨娘……”

仅仅两个字,让林意眠两眼一黑。她倒吸一口凉气,艰难地绽开笑脸,“清明,十年未见,怎么跟娘生分了?”

白清明不惯着她,“原来姨娘喜欢简称啊,把“姨”字去了,就只剩下‘娘’了。”

“那令弟名叫‘林意跌’,姨娘平日可是也要用简称,唤他‘爹’啊?”

“你……我……”林意眠双颊一红,又急又恼,也不好意思自称娘了。

“清明还是同从前一样淘气,可莫要再胡闹了,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的。”她袖下的手已攥了起来,嗓音却依旧温婉,几句话又把矛头指向白清明。

大家快看啊,她林意眠是宽容大度不计较的,白清明是娇蛮任**胡闹的。

“快些把药王令还回来吧,我还能替你求求情,不然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连你父亲都保不了你。”

白清明打量着她焦急的神色,“嗤”地笑出了声。

这药王令是母亲的嫁妆,丞相在亡妻死后将其占为己有,她是一点不提。请无数机关大师撬那药鼎却一无所获,她也是一点不提。

明明是自己解开药鼎机关才拿出了冰匣,于是丞相立刻禀报圣上说东西丢了,林意眠立即赶来说她偷盗。

白清明的眸光愈发冷了。

“关姑娘不可能偷东西的!”

“关姑娘忙着为我等看诊,而且一直守着渡厄堂,哪有功夫去相府盗药王令呢?”

人群再次吵闹起来。

白清明沉默。

怎么说呢,他们怀疑了她那么多次,就相信了她这一回,结果这回……唉,不怪他们。

林意眠一对美眸微眯,笑容里带着得意,“我也希望是我错怪了清明,既然这样,只能让陛下身边的掌事姑姑来搜清明的身了。”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那嬷嬷从相府的马车下来,恭恭敬敬向白清明行了一礼,“关姑娘,得罪了。”

小柳子一颤,拉着白清明的手紧了紧,他知道药王令在姐姐身上,怎么办,不能让那个嬷嬷靠近姐姐!

他右手夹着符纸轻轻一动,就要甩出去,却被白清明用眼神制止了。

女子望向他的眼神满是赞扬。连她身上有药王令都能发现,是个敏锐的孩子。

四目相接,小柳子立刻就明白她不让他动手,于是符纸又藏回袖中。

两人八百个心眼子交涉完毕,张岩还在后面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相府的药王令丢了?”

众人:“……”

张老是个医痴,但张岩大智若滞,罢了,术业有专攻,吃瓜吃不明白就吃不明白罢。

白清明配合地张开双臂,那老嬷嬷朝她袖中一摸,表情一凝,有些迟疑地抬头看这女子。

如此轻而易举……倒显得过于反常了。

少女轻轻侧过头,两眼弯弯,对着老嬷嬷狡黠一笑。她生得好看,墨描雪砌似的,这笑便如同春风拂冬雪,看得那姑姑竟怔了怔。

众人屏息凝神,望着她们打哑迷,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是搜着没搜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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