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塘诈尸后,黑莲花她手刃全家 第8章 请君入瓮

夜黑风高,白清明黑衣蒙面,立于相府的高墙外。

白清明的母亲出身医药世家,几乎整个淮乡与京歌的药铺都是母亲的嫁妆。

而能撬动所有资产的药王令,已被丞相占为己有。好在母亲早早便将药王令装进一个四四方方的机关匣,匣子又藏进药鼎。

那匣子的钥匙,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白玉簪……

丞相私下请了无数机关大师,他虽有鼎,却打不开,就算打开了,也没有匣的钥匙。

于是丞相日日干着急。也猜测过那女人可能给白清明留下了些什么,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清明依旧是个吃不饱穿不暖遭人欺负的小可怜。

都说虎毒不食子,他本不想杀她。可她若不死,就会一直占着和三皇子的亲事,到时吃亏的便是颜儿。

白清明自知如今势力尚弱,没能力和丞相硬碰硬。

药王令怎么弄到手呢,那就只能,偷呗。

反正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偷自己,不算偷,不丢人……

白清明屏息凝神,足尖一点,贴着砖瓦滑入相府南墙。

药王令散发的气味指引着她拐入偏殿。指间寒光一闪,淬了毒的银针已没入守卫后颈。

偏殿大门紧闭,铜锁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白清明手中银针捣入了锁孔,开锁的本事,她还是跟组织招来的江洋大盗学的。现代的防盗门锁她都能撬,何况这古代的小破锁。

“啪嗒”一声,锁落了。

凛冽的寒气扑面而来,白清明眸光一凛,飞快躲了开。只见十七根银针擦着她的耳尖钉入身后门框。

她打量着屋内的机关,小心翼翼往前走。“咔嚓”一声,机关链忽然崩断,不像在排斥外来者,倒像是……某种迎接仪式。

白清明眉心一跳,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脑海。她记得,母亲临死前曾经握着白清明的手絮叨,她说过,药王令是会认主的……

白清明朝着凸起的机关块用力一按,药柜应声而开,露出嵌入墙中的药鼎。那鼎身刻着一串文字,记录了三种毒。

鼎壁朱雀衔玄武,青龙踏白虎,四象眼中各嵌一枚翡翠瞳仁。

她眸光微动,这是……四象问心阵!

问心阵,四象列位,翡翠瞠目。青龙吐信悬辰砂,朱雀衔火淬乌头,白虎獠牙藏玄机,玄武负碑刻附子。阵启时药鼎鸣颤,鼎壁浮金篆古训——非仁心不可触,非慧胆不可启。

此阵问本心,亦问才能。

看来,母亲本意并非直接将药王令传给白清明,她是想让白清明成长为有能力手握药王令之人。

她蓦地叹了口气,母亲当真是良苦用心。

想着,她打量起那刻下的三种毒,心中已有了解法。

“辰砂三钱……”女子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入青龙眼。

“乌头五钱……”女子用银针挑破朱雀喙尖锈迹。

“附子十两……”话音戛然而止——白虎爪下暗格突然弹出,莹润清透的冰匣映入眼帘!

成了。

另一边,辰苑外挂着的灯笼倏忽间全亮了。

红衣女子站在白衣男子身侧,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萧羡之挑了挑眉,“这会儿把我找来,就是为了叫我看戏?”

女子眉眼在灯火葳蕤中更显明艳,“这出戏,叫做,请君入瓮。”

药囊可不光是为了救魏展辞,更是为了引起白清明注意。她**嫁妆,她难道不想夺回来么?

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在这辰苑伪造了假的药鼎与机关匣,又有意让去渡厄堂看病的人传出了药王令藏在辰苑的消息。

白清明,可不要让她失望啊。

萧羡之长睫掩住眼底的玩味,脑海忽然浮现出小姑娘鬼精鬼精的小表情。

她那小鼻子和小狗一样灵,传闻药王令是药木制成的,那她闻出来岂不是轻而易举。

正想着,忽然望见不远处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辰苑中,来人似乎是摸着黑跃墙而入。

萧羡之眉心一跳,衣袖紧了紧。

白太颜殷红的唇弯起来,白净的手轻轻一扬,辰苑隐在暗处的黑衣人潮水般从四面八分涌了出来。

“羡之哥哥,这出戏,还看不看?”

她打量着萧羡之的神情。男子面无表情,唇角明明是上扬的,笑意却不达眼底。她想从他眼中看出不舍或是迟疑亦或是……兴奋,然而,她失望了,他眼里什么都没有。

男子薄唇轻启,“看啊,为什么不看?”

“那就放箭!”

箭簇的声音破空而出,萧羡之挑了挑眉,攥紧的手松开了。

不远处,素衣女子的脸隐在月光照不见的暗处,看不清晰。

只见得她瘦削的身子轻轻一颤,如同破碎的风筝一般倒在了地上。十几支箭齐齐扎入女子身体,白色的身影渐渐被缓缓流出的猩红淹没。

白清明兴奋地拍起了手来,“羡之哥哥,你终于笑了,你也觉得好看对不对?”

“嗯,好看。”

他白袖临风,眉目薄凉,一副晚风里淌过的倦懒模样。

只是倦懒,没有兴奋。

白太颜长睫一颤,不对!

不远处的女子薄如纸片,轻轻一抖,竟散了架,像烂泥一样瘫在了地上……猩红的血液一点一点蔓延开,越看越诡异。

白太颜五指蜷起,正欲朝前方冲去,衣袖却被男子扯住。她身子一顿,望向他修长莹洁的手,“怎么了?”

“你不是会算命么,今日正处‘五皇入中宫’期间,见血光,可是会招来厄运的。”

她一怔,正准备说自己不信命,忽然想起自己就是算命的,悻悻地住了口。

“那你说,该怎么办?”

“我命硬,我替你看。”

男子朗月般温润的面庞美得令她心跳快了半拍,白太颜一时忘了思考,“好……”

衣袖抽离她的掌心。

萧羡之走得极慢,慢得和不远处散了架的女子一样诡异。

越来越近了,那素衣女子瘫在地上,不见半点人样。他唇角笑意更甚,小清明,帮你再拖一炷香,不必谢我……

偏殿,白清明已将所有机关复原,“啪嗒”一声,锁重新挂好。

白太颜脸色一沉,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飞身向着辰苑不远处的白色身影奔去,径直越过了萧羡之,也不顾什么血光不血光的了。

一走近,便看到纸扎的小人脸上用毛笔画着粗粝的五官,白太颜一口气憋在心口,险些呛死。

“速速去偏殿!”

白清明跃上墙头时,正望见一群黑衣人涌入偏殿,红衣女子眸光冷冽,声音寒凉,“谁能拦住她,我赏白银一百两!”

箭已备好,就要破空而出。女子将身一侧要躲那箭,慌乱中扭到右足,直直向后仰去。

电光火石间,白清明望见了萧羡之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色。他上前半步,却又堪堪顿住,目光只是紧紧锁着她。他是不会帮她的,他不害她就已经很好了,她早就知道……

预料中的痛意没有传来,一个黑影自墙外飞身而起,白清明稳稳落入一个熟悉的冰冷怀抱。

她仰起脸,只见男人下颌紧绷眸光冰冷,一个多余的眼神不留给她,只是抱着她快步走向不远处的马车。

陆栖风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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