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喝得这么晚?”
刚走出屋子没多远,便见紫女站在不远处,目光充满审视。
“哦,顺便指点了一番弄玉的炼丹术。”大概是做贼习惯了,周元如今愈发熟练,说话时脸不红心不跳。
想来紫女不会特意去问弄玉。
而且后者喝多了,被问起多半也会说是,并认定是自己忘了,德高望重的师父怎么会撒谎,错的只能是弄玉。
高亢的声音,特殊的香味都被精心掩盖,周元确定没有任何破绽。
紫女也的确没发现什么,点头道:“难得你还记得这个徒弟,真有心的话,就多来安慰安慰她。”
“会的。”
周元莫名有些心虚,他可不仅安慰了弄玉。
为了彻底让紫女顾不上深究此事,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攻其软肋。
于是笑道:“不必刻意掩饰,弄玉早已征求贫道的意见,而且我心里也是一百个愿意。”
他指的是紫女偷偷修炼太阴经的事,这是他亲手所创功法,再怎么隐藏也瞒不过这双眼睛。
果不其然,紫女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有种偷吃被抓的心虚,只是努力没有表现出来。
她轻哼道:“虽然这功法是先生所创,却是弄玉送给我的,我不欠你什么。”
她才不会让这家伙随意拿捏!
周元笑了笑:“这份因果关系倒是清晰。”
心中则暗暗松了口气,如果让紫女和弄玉知道这件事,将来再见面可就太尴尬了。
该死的火麒麟,竟敢影响贫道心志,接下来一定要将你彻底炼化。
话虽如此,当胡夫人与胡美人相似的面容同时出现在脑海,邪恶之火便又控制不住熊熊燃烧。
很难有人能拒绝这般美丽的并蒂莲,哪怕勉强控制,也敌不过对方的主动。
正应了那句:女追男,隔层纱。
“关于这功法,先生有什么见解吗?”紫女挣扎许久,终是对更进一步的渴望胜过了面子,主动询问起来。
至于喝酒这么晚的事,她没有多想,只当是师父在教导徒弟。
周元审视着对方,嗯...功力进步了很多,不然不会这么撑。
毫无疑问,双修是最好的方式,因为他的阴阳之道已经彻底圆满,当然,仅限于凡人层次。
不过紫女态度不明,这个方法不能随意提出。
“可以从水之道入手。”
周元给出建议。
冰与水是同属性,且存在密不可分的关系,冰雪融化成水,水流凝固成冰,只要能做到控制好真气的温度,可以随意在两者之间自由转换。
紫女陷入思索,她这段时间翻了不少道家关于冰,水的解释,却始终找不到解决方式。
她有预感,如果能解决这个难题,修为会在功力达到条件之后自主突破。
她承认自己急了,弄玉这个小妹妹正在一点点追上来,卫庄这个弟弟也早早突破,她却已经原地踏步很多年。
无关嫉妒,只是因为她有着极强的事业心,不想沦为无用的花瓶。
“先生,道家所指的双修是什么样的?”
紫女故作随意的提出。
周元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
“紫女姑**意思是?”
“不错,我想借先生之力,但仅限于武功,且来日必有回报。”
紫女并不是容易脸红的小姑娘,为了修行,她愿意放下面子。从以往这人与焰灵姬的双修来看,走这条件不一定要做那些事。
“以你我的交情,还需要说这些话吗?”周元一脸不满。
紫女却一眼看穿,戏谑道:“显然是打算不断通过施恩的方式,让每个女子都离不开你,是吗?”
周元一怔,下意识想反驳,但想到今夜的胡夫人,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个理。
传承香火是一方面,这女人大概是想借此报恩吧?
他反向调侃:“那紫女姑娘打算如何报恩?如今紫兰轩的女子大多寻了良人,你呢?”
紫女哼了一声:“先生似乎不像良人。”
周元笑了笑:“贫道的确算不上老实,也不想做一个老实本分的人。”
做老实人多吃亏啊,他要做坏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他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
随后,二人开启双修之旅。
——
相国府。
随着秦王日渐年长,原本大权在握的吕不韦渐渐清闲下来,偶尔浇浇花,剪剪草,小日子过得好不清闲。
此时此刻,这位老人便是身在相府后院的园林中,手持一柄大剪刀裁剪花草打发时光。
一身布衣,满身汗水,若非身在相府,几乎以为这是个面朝黄土的老农。
就在这时,一位黑衣男子来到身后。
他有着高大健壮的身躯,肌肤苍白得几乎能看见血管,整个人看起来稍显病态,却生着一张近似女子的妖艳脸。
事实上,这男子也的确招女子喜欢,正是近来风头正盛的长信侯——嫪毐。
那个传说能转车轮的男人!
随着吕不韦逐渐放权,嫪毐的羽翼日渐丰满,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势。
“你就这么放弃了么?”嫪毐的语气带着不满,他一直以为两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吕不韦放下手中剪刀,叹道:“老夫年事已高,也是时候该退了,这大秦本就是他的。”
“你以为他会让你全身而退吗?”
嫪毐语气冷然,纵然对方再三敷衍,他也从未放弃过将其拉上贼船的想法。
终究是经营多年的宰相,若是能得他相助,胜算必然大增。
吕不韦斜了他一眼,笑道:“你若安分,老夫自可安退。”
嫪毐脸色阴沉,他还能安分吗?
虽然极力掩饰,那两个孩子的秘密始终捂不住,嬴政也绝不会放过他。
甚至...可能早已知晓此事!
“听说那位道家的天才回来了。”吕不韦换了个话题。
“哼,不自量力想要打破规则的无知小儿罢了。”
嫪毐一脸不屑。
几千年来,想成仙的人多了去了,从蚩尤到帝辛,哪个不是雄才大略的君王,最终都难逃功败垂成,身死道消之局。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有资格担任我大秦的国师?”
“是嬴政的大秦,而且,你不该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