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高毅什么事情?”
高毅醉醺醺的,几个美女围在他身边给他递酒,他握着话筒,转身,看见手机在陈思思手里。
他一脚踹在陈思思的肥臀上。
啊!陈思思花容失色,几个小姐妹也降低了音量。
“什么脏东西,碰我的手机。”
下一秒,陈思思倒在沙发上,姿势微妙得像刻意调整过一样,勾着腿,春光乍现,看着**又风骚。
高毅拿过手机,看见通话的人是安洛生,扯着嘴角笑了笑。啪!一巴掌拍在陈思思的**上。
陈思思娇媚的哼了一声,“高少真坏。”
“找我什么事情啊?”
“你在哪?”
安洛生心里的火气正疯狂酝酿着,高毅给她发了个地址,“全亨夜总会”。
她气势汹汹地冲进包间。
包间里的动感音乐震天响,闪烁着红光紫灯,烟雾缭绕中,高毅几乎烂醉如泥。他瘫在一个美女胸前,手伸在女人的腿中间,浪荡得不像个人样。
几个女生打量着安洛生,凑头低语轻笑。
安洛生倒了杯柠檬水,一杯浇在高毅脸上。
“你清醒清醒吧!”
高毅垂头,立刻有人恐惧地给他递上丝巾,他擦了擦脸,没发火。
“哟,这位美女是谁呀?要不要跟咱们姐妹一起喝点?”
说话的是陈思思,穿着红色蕾丝包臀裙,媚眼如丝透着世俗气息。
安洛生把她递过来的酒杯打翻在地。
“来了,一块喝点吧。”
高毅给安洛生到了一杯香槟,冲这群女人挥挥手,都出去吧,陈思思留下。”
几个美女都出去之后,高毅冲着候在门口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立刻冲进来把车陈思思推到暗格里的房间。
“怎么想到来找我了,不应该跟你那个穷小子在一起吗?还是你知道我们要订婚的事情了。”
高毅说完之后,语气故意停顿了一下,抬眼看安洛生的脸色。
“什么,你**喝醉了吧?什么订婚你说什么疯话呢!”
高毅看见安洛生这个震惊的愣在原地,这个反应,他心里瞬间清楚了。
高傅瑛不过问他的诉求,硬生生给他安排一桩婚姻,安礼纬更不把安洛生当然看,压根没跟她说。
真都**够冷血的,什么叫商人重利轻别离,他算是彻底见识透了。
“你亲爹这是打算直接跟我妈谈好条件,把你绑当订婚宴跟我订婚啊。”
高毅冷笑着,眼神复杂。
安洛生还在震惊中,耳边轰鸣声席卷,她握住桌上的高脚杯,一口咽下去。
她算什么……商业筹码?骨髓捐献器?她到底算什么!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生自己?
她缓缓坐在沙发上。
“你应该一直在躲你父母吧?那个陈思思,是我妈在这安插的眼线。”
高毅看着她,灯火阑珊,他眼底的意味不明。
“你来这,她亲眼见到你了。你说她会不会回去告诉高傅瑛?高傅瑛会不会告诉安礼纬?”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把陈思思送出国,让她乖乖闭嘴。”
“你会有这么好心?”
“我当然没这么好心,前提是你告诉我一件事。”
高毅把手里的水晶杯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一秒钟,语气严肃。
“何以洁她是不是怀孕了?”
“你还有脸问关于她的事?”
安洛生冷哼一声。
“我怎么没脸问,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又不清楚。你和江执说了吗?还是打算直接瞒着他,让他做个小三?”
高毅故意往安洛生心里刺,他心里不痛快,她也别想好受。
“他那种傲骨,应该不会接受吧。”
“高毅!你够了!”
安洛生抬高语气,几乎用尽她所有的气息,她红着眼,心里一片不安。
“我不会跟你这个妈宝一样!不会跟你一样任人摆布做个可怜的傀儡。谁也别想左右我,我也不会嫁给你。”
高毅冷笑一声,哀叹安洛生这是刚被找回来,还没见识到这些有钱有权人的雷霆手段。
“搞不懂你究竟喜欢他什么。他确实帅,有傲气,但有什么用?他没钱没权没事业,特训学校关了两年,早就跟社会脱轨了,你跟着这样的人,图什么?”
“你的傲慢真的很招人烦,你跟你那个妈一样的说话刻薄。我跟他之间的事你也不知道,你没资格说他。”
安洛生哽咽着,从冰桶里夹了几块冰,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我不要他出人头地,我要他过得安稳幸福。”
安洛生说完,仰头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呛得她眼泪流出来,酸而涩,叫人悲伤。
高毅的心抽搐了一下。
安洛生笑着,泪眼朦胧,思绪被拉回好多年前。
糖水店的视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也传到了安庆那里。安庆气得大发雷霆,逮住安洛生把她收拾了一顿。
“你天天跟那个坏小子厮混在一起,还学会骂人摔东西了是吧?不知廉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能不能要点脸?真是给我们家丢脸!”
安洛生盯着安庆,眼里全是幽怨和悲伤。
“你瞪我干什么?你现在长大,胆子大了瞪我!你给我跪下道歉!”
安洛生死死盯着安庆手里的皮腰带,一把夺过来,颤抖着嘶吼。
“我凭什么跪下道歉?我什么都没做错!我怎么不知廉耻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好啊,好啊,你这个狼心狗肺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给你吃给你喝,你就是这么报答我?!”
“我在你们家就是做保姆,你们都打算好了,早晚要把我再丢掉。她终于怀孕了,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
安庆自知理亏,把安洛生赶到柴房锁住门。除非安洛生跪下道歉,否则不会让她吃一粒米,只给她凉水喝。
“小小的孩子就这么大脾气,惯得她!”
安庆低估了安洛生的骨气。
安洛生从小脾气就是个傲的,明明没做错事情,她绝对不可能道歉。
她在屋里困了三天,没人发现,饿得病怏怏的,倒在柴火堆里,几乎快要昏厥。
眼里闪过一些小时候的零散记忆,被丢在大街上,被小朋友孤立,不同的面孔笑着领养她,再被转让,抛弃。
小小的安洛生脸上经常挂着苦涩的笑容,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件物品,一件没人喜欢的物品,任人摆布。
无数条泪划过脸颊,几乎把她脏兮兮的衣领浸湿。
她的生命渺小得像一颗尘埃,不值一提,没人在意,十几年来,好像一直是这样。
她死在这里也没人会哭吧。
她听见风呼啸的声音越来越小,快睁不开的眼睛里,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她讨厌又忘不掉的脸。
硬生生的出现,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那双阴鸷的双眼,现在却担心地盯着自己。
“洛生,安洛生别睡,醒醒。”
江执捧着她的脸,一颗梨糖放进她嘴里,甜丝丝的。
安洛生以为自己快死了,眼前是走马灯,味觉,嗅觉都混乱起来。
“坚持住,听见了吗?别闭眼,求求你别闭上眼。”
江执把她公主抱起来,发疯一样往医院狂奔。她贴在他身上,炽热透进她的心,烧出一片新的血肉。
“安洛生,挺住,快到医院了,别死好吗,求求你。”
江执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安洛生睁开眼的时候,江执居然红了眼眶,泪潸然而下。
“你怎么哭了?你居然会哭?”
“操!”江执抹了抹眼泪。
“你救得我?那不是走马灯啊。”
“走他**灯啊,老子散步碰巧路过,听见你在里面求救。”
“这么碰巧,碰巧散步到我家里?”
江执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个保温桶,里面装着热粥。
“你看你虚弱的这个样,啧啧啧,喝点粥补补。”
江执把乘着粥的勺子递到她嘴边,安洛生惊讶地扭了自己一下。
生痛。现在我不是在做梦啊?
“你还会照顾人呢?”
“喝你的粥吧。难喝也得喝完,老子熬了三小时。”
安洛生嫌一勺一勺喝太慢,直接抱着保温桶喝,喝完低头笑着,视线落在江执手臂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
“你的手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