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干什么的?”
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冲进店里,迅速堵在门口,个个凶神恶煞,扫视着屋子。
宋晨愣愣地站得笔直,宋薇薇匆匆忙忙地窜上楼。
“安洛生呢!安洛生出来!”
一个虎背熊腰的胖男人,拎着铁棍子,嗓门震得宋晨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不是大哥,你说的这个安洛生是谁啊?她不在这啊。”
宋晨故作轻松,耸着肩,拍了拍手掌,慢慢靠近这群人。
“大哥,我们这是卖手机的。大哥你们要买手机吗?”
“呵!”
胖男人狠狠甩了甩铁棍,啪,正正好好,落在宋晨脖颈处。
“你们想干什么?!”
宋薇薇左手拿着大砍刀,右手拎着棒球棍,帅气登场,一副铁血娘子的潇洒样。
“我们找安洛生,你把人叫出来,我们带着人立刻走。”
“她不在这,什么安洛生,我们不认识。你,你松手,把棍子从他脖子上拿下来!”
胖子冷笑一声,径直往前走,好像一点也不怕宋薇薇手里握着的武器。
“哟,你还挺护着这小子啊!”还拿刀,啧啧啧。这刀怎么用,你能搞懂吗?”
“兄弟们,给我砸!”
噼里啪啦,一群人瞬间把店挤满,棍子狠狠砸在柜台上,手机壳碎片,电视机,空调,被砸得东倒西歪。
“你们疯了?信不信我报警!住手!”
宋晨上半身被两个大汉死死拽住,他用力挣脱,下半身使劲往外甩着,抬高腿,却踹个空。
“操?!你干什么?”
冷冰冰的刀锋刺破他脖颈处的表皮皮肤,血渗出来,胖男人惊慌失措,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宋薇薇的刀继续往里刺,她镇定冷静地直视着胖男人,像个熟练的杀手。
“放开他,今天你们把店砸个稀巴烂也不会找到安洛生,她会南城了。”
胖子使劲眨眼,双手合十地求饶。他女儿还等着他回家吃饭,他就是个拿钱找人的,他不能死在这里。
“都**听不见吗!快把他放开!别砸了,别砸了!”
一群人急匆匆地走了。店里刹那间就安静下来,宋晨惊讶地愣在原地。
宋薇薇挺立地站在原地,死死攥着刀,看着门外,那群人走远。
“薇薇姐,你太帅了!”
宋晨眼里**热泪,一把抱住宋薇薇。
“我太佩服你了,你刚才救了我一命啊!”
“松手,松手。”
宋薇薇僵在原地,“手抽筋了,帮我把刀拿走。”
宋晨拿过大砍刀,放在脚下,盯着宋薇薇看。
“你盯着我干啥?差点给老娘吓尿了,怎么样,我演得还可以吧?”
“演的?太像了!我以为你真要下手呢。”
“老娘才没那么冲动。”
哗啦!墙上被打得半碎了的相框晃悠悠的,啪叽,砸在地上。
脚下全是玻璃碴,损失......宋晨捂住脸,不敢想。
“对对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得赶紧给江执打个电话。”
宋薇薇一把抢过电话来,挂断。
电话那头的江执,皱着眉看着这通莫名其妙挂断的电话,神色沉了沉,立刻打开电脑。
“这事先别跟江执说,他现在还在医院里生着病,你跟他说有什么用?他又来不了。让他安心养病。”
宋晨拿过手机来,放在口袋里,憋着嘴。
“你就知道心疼他,他又不喜欢你。”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他是不是你好兄弟啊?”
“是啊。”
“是那就别跟他说。”
“但是这些货怎么办?店怎么办啊,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这事有我的责任,我还有点钱,我在这跟你把店修整好,先尽量瞒着吧。”
电脑页面,百度百科上,江执锁紧眉头,看着这个眉宇处跟她有些像,叫安礼纬的中年男人。
“看什么呢?别一直坐着,下来走走。我给你带了骨汤。”
安洛生挎着小包笑着走进来,看见江执面色浓重,气压场低陈。
“怎么了?”
江执没有关掉主页的意思,安洛生凑过头来,看见安礼纬图片的那一刻,笑容消失,脑子里一阵白噪音。
电脑瞬间黑了屏,安洛生夺过来,把它塞进电脑包里。
“你调查我?”
“你当时为什么要去陇县找我?是不是因为你家有事?”
“没什么事,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
她低着头,把书包打开拿出盒饭,手却颤抖着扣不开饭盒。
“安洛生。”
江执攥住她的手,音色难得柔和,甚至带着恳求。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别跟上次一样瞒着我。”
安洛生脑子乱成一团,窒息感紧紧包裹她。她下意识猛地甩开江执的手,抬高音量,脸色很难看。
“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你别逼问我了!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何以洁从餐厅出来的时候脚都快站不稳了,她整个人颤抖着身体,腰酸背痛,心里还憋着一股恶气。
嗡嗡—嗡—
手机震动声打破这场致命的沉默。
安洛生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接通电话,如释重负,急匆匆地敲开何以洁的家门。
何以洁把录音笔扔在桌子上,高傅瑛说的刻薄话断断续续的。何以洁提前把要订婚的那段删了,想看看安洛生什么反应。
安洛生听完,气得她发抖,真想一巴掌呼死高毅一家。
“高毅这个妈宝男现在在哪呢?”
“不知道,电话打不通,估计听****话给我拉黑了吧。”
何以洁苦笑一声,打开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双眼空洞洞地盯着电视,喃喃自语。
“知道他在哪儿又能怎么样?”
“操!”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安洛生心里也正郁闷,胸口跟闷了一口气一样,憋得她心里难受。
可能是怀孕的缘故,何以洁整个人变得特别嗜睡,再加上心力憔悴,安洛生喝了两瓶啤酒的功夫,她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你快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不用担心。”
橘色的光照在身上,盒饭摆在桌子上一动没动,冒着冷气,透凉。
脊梁一点点沉下去,江执静默地坐在病床上。
安洛生看着何以洁睡熟了,悄咪咪地走到阳台。
电话打了三次对面才接通,躁动的音乐乱糟糟的,一个女人娇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你找谁?”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