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很担心文静的安危,回去后整个下午唉声叹气,晚上睡得也不踏实,辗转反侧,思绪万千。
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何如此牵挂一个素不相识、无亲无故的姑娘,也许这就叫恻隐之心。
不管什么缘由,她就是放不下。
时值夏日,昼长夜短,尽管起得够早,收拾完简单吃了点东西太阳就已升得老高。
交代刚雇来的小李子几句,她就带上水和食物就匆匆出发了。
她一脸凝重,走一路想一路,竭力想象着文静现在的处境。
或许被陆坚他们带走了,那是最好的结果,到时候一定会说服她远离姓杜的,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或许回到杜天应的身边被保护了起来,也算脱离了困境,以后的命运只能看她的造化了;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就是落在江瑛的手里,那样她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说不准会有生命危险。
这样想着,她不知不觉就进入了路边的山豁口。
今天天气真不错,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衬托着一望无际的大沙漠,金灿灿绚丽夺目,宁静而安详。
面对如此良辰美景,玉花非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愈发焦虑不安,恨不得立马就能够见到陆坚他们,却又害怕见到他们。
不过,无论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肯定已经发生了。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暗自祈祷,愿上苍保佑可怜的文静姑娘平安无事。
“玉花大姐---”
刚刚穿过雾灵山附近的山豁口,忽听得有人呼唤。循声一看,陆坚和英达正骑着骆驼朝这边走来。
“怎么样?找到文静了吗?”玉花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
英达一脸愁容地摇着头,把昨天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这就过去打听一下。”
玉花大失所望,茫然无措地愣怔片刻,调转骆驼离去。
一路奔跑,不大一会儿就到达了那顶帐篷附近。
见旁边停着一辆越野车,几个人围在一起比比划划不知争论什么,玉花有意识地放慢速度赶过去,佯装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
几个人这才回过头,一双双眼睛流露着倦怠和沮丧的神色。
玉花立马就猜出八九,心中不免有所失落。
“大姐,文静到现在也没找到,你说该咋办?”周正东苦笑着,摊开双手表现出极度绝望的神情。
“两天多了,怎么还没找到?”玉花闻言一震,瞪大了眼睛。
“我们一宿没睡,找遍了周围所有的地方,连她的影子也没看见。大姐是当地人,熟悉这里的地形,替我们想想办法,她可能藏在什么地方?”周正东撇着嘴、皱着眉头显得很无助,几乎就要哭了。
“我怎么知道她藏在哪里?”玉花匆匆卸下骆驼背上的东西,开动着脑筋,“这事不能再拖下去,得赶紧报告杜老板,让他多派些人过来,不然文静真的很危险,万一有个意外谁也担不起责任。”
“大姐说得对,我这就回去,你们继续寻找。”周正东顿时又慌了神,急匆匆上了汽车,轰隆隆疾驰而去,留下的几个人则面面相觑着呆若木鸡。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玉花跺着脚大声呵斥,俨然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大姐,我们实在困得厉害,站着也快睡着了,肚子里又没东西,怎么去找?我们吃点东西打个盹,行吗?”龙德魁赶忙回过神,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
“趁周正东没过来你们打个盹,我先出去找一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就算狼吃了也应该留下几根骨头。”玉花不服气地嘟哝着跨上骆驼,朝北而去。
周围的沙地上布满了足迹,可想不知搜寻了多少遍,因此玉花马不停蹄地朝北奔去。
直至来到几座大沙丘中间,环顾四周,感觉沙地上的足迹越来越少,她才开始仔细搜寻。
她知道,这一带的大沙丘貌似沙子堆积而成,实则里面是个硬土疙瘩,有的甚至由石头构成。
早年很多狼或者狐狸在这里挖掘洞穴,入口都很隐蔽,极难被发现。
如今周围生态遭到了破坏,多数野生动物已经离去,那些洞穴却依旧存在着,文静会不会躲在那里面呢?
“文静,你在哪里---听见出来吧---我是玉花---”玉花怀着侥幸的心理朝沙丘的纵深挺进,特别留意沙丘下沙柳蒿草丛生的地方,一面四处搜寻,一面抑制着嗓门呼唤。
绕过一个沙丘又一个沙丘,嗓子几乎喊哑了,也没得到回应。
就在她怀着失望的心情正要离开之际,不远处隐约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像捂着嘴发出的、压抑而尖厉,声嘶力竭。
许多动物会发出这种声音,因此她格外堤防,提心吊胆地循声而去。
越是靠近,她的心跳越是剧烈,浑身直打哆嗦,生怕冷不丁窜出一匹饿狼。
在侥幸心理的驱使下,玉花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不断靠近,最终确定了目标,声音是从沙丘脚下一丛浓密的沙柳后面传出来的。
走到跟前才发现,这丛沙柳足有两座毡房大,沧桑的枯干与鲜嫩的新枝缠绕簇拥在一起,如编织一般密不透风,生长在一个隆起的土墩上,加起来比她骑在骆驼上要高出很多,其岁月之沧桑,生命力之顽强可想而知。
如此绿意盎然的一丛沙柳无疑给这里增添了一线生机,其诡谲莫测的内部以及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背后,不免让人望而却步。
玉花却没有畏怯,警觉地观察着周围的沙地,发现上面有零星的脚印,便悄然下了骆驼,循着脚印绕到了沙柳的背后。
沙柳紧贴着沙丘的一面陡壁而生,周围杂草丛生,堆积着大量杂乱的枯枝烂叶,声音正是这下面传出来的。
顿了顿,玉花屏息静气地一面竖起耳朵仔细听,一面小心翼翼地拨开枯枝烂叶,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吓得她不禁吸了口凉气,慌忙后退。
打开洞口声音听得更清楚,明显是女人发出的求救声。
玉花惊喜万分,面对如此阴森的洞口却冷汗直冒,茫然不知所措。
良久她才镇定下来,战战兢兢凑过去,俯下身子探头朝里一看,吓得惊叫一声,心也差点蹦出来。
洞里果然躺着个人,即使光线昏暗,一眼就能认出来,尤其那双眼睛,虽然充满了恐惧,却流露出生的欲望,那不正是文静姑娘吗?!
“文静,我来救你!”玉花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跳下去,一看文静的手脚被捆着,嘴里还塞了一块纱巾,大为震惊,“谁把你关在这里,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刚子……”文静凝滞的目光注视着玉花,良久才回过神,不知激动还是难过,半天才说出话。
“没想到……”看着眼前这位大美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玉花忍不住落下了伤心的眼泪,眼里却喷射着熊熊怒火,“平时蔫了吧唧,少言寡语,没想到干……干出这种丧天害理的事情!”
“他被江瑛收买了,得到了泼妇的怂恿,存心要折磨我死……”
“这回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那婆**手里。难道你还想回到杜老板身边吗?”玉花竭力安慰着,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再也不想过那种生活了,我要离开他,离他远远的!”文静使劲摇着头,毅然拭去眼泪,语气格外坚定。
“周正东向杜老板打报告去了,说不准一会儿会来很多的人,现在恐怕走不了……你先离开这里,换个地方藏起来,天黑之后我让陆坚他们来接你走。”沉吟片刻,玉花不由又提高了警觉。
“快点出去,小心刚子过来!”文静打起精神,不顾浑身酸痛随玉花爬出了洞外。
“你先躲起来,我出去看看动静。”玉花把文静安顿在一个隐蔽处,又把洞口重新盖好,跨上骆驼朝南而去。
“大姐在这里干什么?”刚子骑着一匹瘦小的骆驼,突然出现在不远出,咧着嘴搭讪道。
“我去找文静,结果没找到。你不睡觉出来干什么?”玉花满腔怒火,恨不得一石头打死这只瘦猴,却佯装急切而无奈的神色。
“打个盹就够了,我也很着急,出去转一转,万一能找到她。”刚子斜乜着眼,哀叹了一声。
“反正今天我也不打算回去,索性跟你一起找找。我就不相信找不到。”玉花说着调转骆驼,却被刚子挡住了去路,“我们人多,就不劳驾大姐了,你还是回去吧。”
“寻找文静是杜老板亲自交给我的任务,怎么能回去!”玉花冷哼一声,调转刚子朝北而去。
“那边我已经找过好几遍了,想你找就去南面吧。”刚子见状,急忙追赶。
“既然你来过多次,跟着我干什么?”玉花只好下了骆驼。
“这一带有狼,进去会被吃掉!”刚子也下骆驼,嬉皮笑脸地说道。
“要是有狼,也会先吃了你!”说出这话的时候,玉花的眼里也放射出了熊熊怒火。
刚子腆着脸还想说什么,愕然惊呼一声,急急忙忙朝北奔去。
玉花回头一看,文静背着手正一动不动站在那丛沙柳旁边,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正要过去,刚子已经到了跟前,没等开口,就被碗大一块石头咔擦砸在了脑门上,踉跄退出一步,扑通栽倒在地。
玉花吃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文静却面不改色,走到刚子跟前,骂了声“狗**”,举起石头照着他的脑门又要砸去。
“你干吗要出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玉花急忙上前,夺过石头嗔怪道。
“我就是想杀了他!”文静咬牙切齿,美目喷火。
“杀人要偿命,你懂不懂?!”看着刚子额头上鲜血直流,玉花吓得哆嗦不止。
“大姐,要不是你发现,我恐怕活不到明天……”文静难过地说着,抓住刚子的双脚使劲往后拖。
“你要干什么?”玉花愕然瞪大眼睛,却无动于衷。
“我要把扔进洞里,这种人留着后患无穷!”文静吭哧吭哧一鼓作气把刚子拖到沙柳丛背后,拿出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一脚踹了下去。然后把洞口掩盖好,拍了拍手上和衣服上的尘土,拉起玉花就走。
“你那样做,等于故意杀人!”玉花这才回过神,脸上一挂满了惶恐不安的神色。
“大姐,他对我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文静哽咽着,脱下衣服让玉花看。只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牙咬的痕迹,羞处更是惨不忍睹。
“丧尽天良的畜生,该千刀万剐!”玉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
“我总算于脱离了苦海,也出了口恶气!”庆幸之余,文静感激涕零,紧紧抓住玉花的手,“大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这辈子报答不了,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走吧,赶快离开这里。”玉花这才长出一口气,拉着文静一直朝北走去。
绕过几座沙丘,在一丛茂密的沙柳旁边停下来,扒开沙柳一看,中间正好有个坑穴,十分隐蔽,很难被发现,于是就让文静藏在这里面,天黑后派人来接她出去。
虽说一个人独自呆在这里面不免感到害怕,一想到依然没有脱离危险,相对来说比外面安全,文静也就没有犹豫。
从骆驼背上拿来羊皮垫,以及水和干粮,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然后压低修长的柳条,将自己严严实实遮蔽起来。
玉花这才放心,处理掉路上留下的足迹,迅速离去,很快回到了刚才那丛沙柳附近,不由放慢脚步高高竖起耳朵。
洞口却处悄无声息,不知刚子是死是活。
如果刚子能活着出来,势必引起严重的后果,不但文静会遭到疯狂报复,她也在劫难逃。
不过,除了她玉花没人能救他出来,即便从昏迷醒来也必死无疑。
一想到刚子的罪恶行径,玉花不由就怒火中烧,觉得他罪有应得,自作孽不的话,死了免除后患。因此她不再纠结,朝洞口啐了一口扬长而去。
走出沙丘中间,远远看见帐篷旁停着一辆白色越野车,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就知道周正东返了回来。于是她加快速度一溜烟赶过去,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表现的得十分焦灼。
“大姐,我们正打算进行拉网式寻找,可是沙海茫茫,先从哪里开始啊?”周正东看着玉花,脸上满是无奈和愁苦的表情。
“你们走了之后我又到北面的沙丘中间找了一遍,凡是能进去的地方都找过,她不可能走出太远。你们重点应该去西面或南面,如果哪里也找不到,说明她被狼叼走了。”玉花这样说,目的就是阻止他们到北面去寻找。
“看来只能这样!刚子呢?”周正东吐了口气,扫视着周围突然问道。
“他骑着骆驼朝北去了。”身边一个人说着举起望远镜看向北方,终于在两座沙丘中间发现了那匹瘦小的骆驼,不免犯了嘀咕,“骆驼在,人怎么不见了?”
“那小子一定在捣鬼!你看见他朝北去了吗?好,我们这就过去搜查一下。”周正东使劲扔掉燃尽了的烟蒂,招呼众人上了汽车。
直等汽车掉头朝北驶去,玉花才回过神,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帐篷朝东奔去。当来到五灵山下的时候,日头已偏西,老远看见陆坚和英达一面朝她招手,一面连滚带爬下了沙丘,显得很急切。到了跟前,她来不及喘口气,就迫不及待地把详细情况述说了一遍。此刻她既对文静的安全感到担忧,又生怕刚子被找到。
“大姐不必多虑,我们争取把文静救出来。如果杜天应的人抢先一步把她带走,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她活着,也不至于成了我们的包袱。至于刚子,就算他活着出来,杜天应也饶不了他,大姐无疑立了大功。”听了陆坚这番说辞,玉花非但不感到欣慰,反而落下了伤心的眼泪,“难道我玉花是为了讨好杜天应才那样做吗?我玉花长这么大从来没依附过谁,何况是杜天应那种恶人。我只是可怜文静姑娘,想救她脱离苦海,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你知道刚子对她伤害多大吗?真是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别人不理解也罢,没想到你陆坚这样认为……”
“大姐,我怎么不理解你呢?”陆坚一听,连忙解释,“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是位善良的大姐,包括对我陆坚,关键时刻不顾个人安危,没有一点私心杂念。你对我们的好,我们会永远铭记在心!你说的对,文静值得同情,应该脱离苦海,我们为了解救她做出了很大努力,关键时刻怎么能放弃呢?”
“我只是说出了心里话。”玉花抹去泪花,重重叹了口气,“包括杜天应,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纠缠不休呢?我终于明白了,也许这就叫缘分,是上苍的安排,躲也躲不过去。”
“大姐说得对,如果不是上苍的安排,我们怎么会相聚在一起,我和陆坚也就不可能相爱。让我不由想起曾经产生的一个幻觉,至今历历在目。也许,杜天应和我们前世就结下了怨,文静没准还是我们的亲人。”英达感触颇深,也十分动容。
“既然文静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你不妨跟我们回去,顺便认识一下家门,请你吃顿饭,天黑后我们一起行动。完成任务后再把你送回去,好吗?”总算消除了玉花心存的误解,陆坚长松一口气,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我很想去串个门,日后也好联系。可是我现在还放心不下,万一文静被他们找到,我得想办法周旋。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天黑之后我们在这儿接头。如果我不在,说明出事了,你们赶快过去侦察一下,必要时采取行动,把文静抢出来。如果没机会下手就罢了,正像你说的,我们已尽力,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请记住,千万不要鲁莽!”
玉花说罢朝西而去,抽打着骆驼**一路奔跑,很快回到了帐篷附近。
周围却空无一人,静悄悄的,说明那伙人还没回来,一定深入到沙丘中间去了。
那样的话各种情况都有,万一找到了刚子,并且他已苏醒,必定会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或者找到了文静,又该如何阻止他们把人带走?
或者正好江瑛赶过去……
玉花总是往坏处想,做着各种心理准备,绞尽脑汁地寻找对策。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千方百计保护文静的安全。
于是她又朝北奔去,一直来到那座大沙丘的附近才放慢速度,心中也愈发惶恐不安。她屏息静气地一步步靠近,刚到达沙丘脚下,不远处就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玉花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再朝前跨出一步。
她知道,前面大沙丘的背后就是那丛沙柳,说话的声正是从那边传出来的,该怎么办?
勇敢去面对还是选择回避?
斟酌须臾,玉花最终选择了面对,从容不迫地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一伙人正围着沙柳丛吵吵嚷嚷,发现玉花来了都转过头,一双双疑惑的目光齐刷刷集中了过来。她立马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却沉住气走过去,不慌不忙下了骆驼。
“大姐,刚子遭人暗算了,打破头被捆起来扔进洞里,要不是早发现就完了,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周正东干咳一声挤出人群,直盯盯看着玉花的眼睛,“可是……他老说胡话,嘴里不停念叨着你和文静的名字。你能说清楚怎么回事吗?”
“念叨我的名字?”玉花呃了一声扒开人群,探着脖子一看,不禁吸了口凉气,“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谁干的?”
“大家别愣着,快把他抬到帐篷里去,其他人分散开继续寻找!”周正东冲着人群扬了扬手,回头又看向玉花,“等他醒来,真相就会大白。”
“这小子一定没干好事得罪了人,分明是想要他的命,无冤无仇谁回干出这种事情!”看着刚子满脸血糊,死尸般被人抬走,玉花神色坦然,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的意味。
的确不是她玉花干的,就算当时在场,刚子也不应该血口喷人。
何况刚子伤得不轻,处于深度昏迷状态,能不能醒来很难说。
即使醒来,江瑛又不在场,周正东不可能一味地相信他的话。
如果找到了文静,她主动会承担责任,而且会告诉人们刚子对她的伤害,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无疑会引起人们对她的极大同情,对刚子的无比痛恨。
如果杜天应知道了,定要了那小子的命。
“一个小小的刚子就能瞒天过海,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玉花更加硬气,不由又训斥起来,“关键时刻连杜老板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白养活你们了!有人说为了保护文静,刚子才被打成那样,我才不信呢!”
“奸细勾结陆坚,打昏刚子抢走文静,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觉得有道理,周正东却感到蹊跷,分析判断的同时,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玉花。
“你什么意思,谁是奸细?”玉花当即来了火气,争辩起来,“陆坚和文静素不相识无亲无故,怎么可能管这闲事?而且人家行侠仗义,从不欺负弱者,即便发生了争执,也不可能把一个老实又瘦小的刚子整成那样!”
“谁说他老实?那小子一肚子坏水,我总觉得文静的失踪与他脱不了干系。”
“知人知面不知心,家贼难防。你们不都是为了钱,谁跟杜老板一条心?关键时刻谁会替他卖命?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总有一天他会看清楚。”
“什么意思?难道我周正东和杜总也不是一条心吗?”周正东很不服气,竭力为自己辩护。
“当然不包括你周正东……”玉花戏谑一笑,还要说什么,南面不远处的沙丘中间突然窜出个骑着骆驼的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江瑛。